『去請友若前來。』斐潛吩咐道。
荀諶很快就來了。
『事有異。』斐潛皺眉說道,『斥候回報,曹丞相日日督軍,獨坐高臺。』
荀諶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的抓住重點,『每日皆於高臺督軍?如此說來,確實是有些……嗯,有些蹊蹺。』
老曹其他事不幹了?
就像是斐潛和荀諶,兩個人的分工也比較明確。斐潛雖然說是把握大方向,的一些軍中雜事是荀諶來負責,但是也經常需要斐潛批覆一些命令,簽發一些行文。斐潛有時也要找荀諶,荀諶同樣的也會有事來找斐潛,這些都是免不了的,但是如果說斐潛從現在——不,從之前就開始天天登上高臺,然後一待就是一天……
有沒有效果另說,單是這些日常事務,就會非常不方便。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老曹同學還可以晚上加班麼……
但是斐潛覺得麼,曹師兄沒有這卷死一切的力和覺悟。
畢竟那些試圖用「卷」來闖出一條人生大道的人,大多數都是迫不得已。這些卷人之中,大多數可能來自較為貧寒或普通的家庭,他們沒有太多可以依靠的資源和關係網。在後世那種競爭激烈的社會中,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實現社會階層的躍升,他們只能選擇了通過努力學習努力去卷,希通過這種方式來為自己打開一扇通往更廣闊世界的大門。對於這些人來說,「卷」不僅僅是一種個人努力的現,更是一種被現實環境所迫的選擇。
而對於曹來說,有必要這麼『卷』麼?
『我等勝券占優。』斐潛緩緩的說道,『此事就連戰場之外山東之輩皆知矣……那麼曹丞相豈能不知?』
就是為了堅守大漢的信念麼?
別開玩笑了。
曹的信念,便是他自己的野心。
他的野心不僅僅是對權力的,也不否認他確實有對天下大一統的追求。
這一點必須要承認,曹和那些一開始就抱定主意要割據地方,分裂大漢的那些目短淺的諸侯是不同的,而且三國歷史也說明了,越是想要固守一方,畫地為牢的諸侯,往往也死得最快。
而且曹的野心,也從來沒有藏過。
斐潛對其也是頗為佩服。在很多時候,曹似乎是超了這個大漢的人,要不是斐潛,曹才應該是引領大漢,站在巔峰上的那一個人。 (5,0);
不僅在民政上,在軍事上,曹的野心也向來很大。
當年公路俠勢大的時候,曹便是生生在四戰之地當中闖出一條大道來。他善於分析形勢,制定戰略,能夠在千變萬化的戰場中找到勝利的機會。越是混的局面,曹越是能如魚得水……
此外,之前本初子午線也是呼聲甚高,天下何人不投本初?
結果曹生生的就抗下來,而且還逆襲了。
斐潛哼哼了一聲。
所以麼,現在就是斐本初了?
荀諶點頭,『主公所言甚是。』
斐潛一瞪眼,旋即反應過來,荀諶不是附和他腦海裡面的想法,說他是本初第二,而是在說曹此舉確實是有問題。
『那麼,此舉之意,便是如何?』斐潛皺眉問道,『只是虛張聲勢?我覺得……其定有所圖……』
『圖』是肯定有所圖的,但究竟是什麼?
這就不好說了。
而且斐潛也不可能發個簡訊給曹,詢問一下……
嗯?
發簡訊是不太現實了,但是如果說發個戰書呢?
『若是某寫封戰書……』斐潛緩緩說道。
荀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或不可為憑也。』
斐潛思索了一下,也同意了荀諶的說法。畢竟簡訊也可以已閱不回,戰書就更可以了,甚至還可以將信使直接砍了腦袋掛起來。斐潛有可能什麼消息都不會得到。
『為今之計,唯有一戰。』荀諶說道,『便是萬分詭計,終需施展。若其假作聲勢,便是破之就是。』
斐潛思索了片刻,覺得荀諶說得確實有些道理。
正準備下令之時,便是有兵卒急報,說是前軍統領大將許褚送來了一人,竟然是曹麾下將領鮑忠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