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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2章 大驚喜

  『這還真是做天下無人不通……嗯，哈哈哈……』

  斐潛呵呵的笑了兩聲，然後覺得現在這個局面確實是有些荒唐。

  隨著大軍的行進，斐潛便是不斷的收到了來自於各個方面的信息，有快馬急送的，也有飛鴿送來的。

  在這些信息當中，有一個特別的現象，就是似乎在轉眼之間，原本那些扭扭，含含糊糊，曖昧不清的那些人，不管是在河還是在河東，也不管是在關中還是在山東，就突然變得態度明朗了起來。

  似乎每一天，都有人主找上門來，拍脯表示他們一向忠誠於斐潛，為了驃騎大業要準備鬥終。

  也有很多人原先找不到路子的，現在則是在拼命找路子，想要和驃騎聯繫上，多結一個水姻緣等等。

  而且這種現象，甚至從河一直蔓延到了兗州，就連冀州豫州之，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這樣的苗頭，讓那些在山東之地埋伏的報人員又喜又驚又擔憂……

  轉眼之間，就像是天地同變，風雲摧城。

  龐胖子也對於這個事覺得有些棘手，便是急派人……嗯，派鳥送到了斐潛手中，詢問的對策。

  斐潛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這種事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不是好事麼？可是等他回過頭來仔細考慮了一番之後，便是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良莠不齊，泥沙俱下。』斐潛緩緩的說道，『若是不加分辨，便是大之端，若是拒之於外，又是資敵有礙。』

  荀諶點頭，眼神之中流出了幾分的驚訝和敬重，『主公能有此想，乃天下之幸甚！』

  斐潛擺擺手，『知其然易，行其然難。』

  荀諶笑道，『士元亦是知主公行天下之難，方有此問。』

  斐潛無奈的嘆了口氣。

  荀諶見斐潛如此，便是微微一笑，拱手下去，表示難題主公來，我去理一些雜事了……

  斐潛也就只能是瞪著眼，越發的鬱悶。

  荀諶說得也沒錯，這問題只能是斐潛先考慮出一個方向來，下面的人才好做事。

  只不過這問題，連那被屏蔽的人，都是理不好。

  龐胖鳥還真以為斐潛是叮噹貓，隨時隨地都能掏出一些什麼來？

  而且被屏蔽的人的名頭下面，有很多事是有意無意的跑歪的……

  資本是追逐利潤的，而像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基本上的態度都是一樣的，能不干就不干。

  那麼套用到了這些在這個時間段，就很容易發現，這些鄉紳士族子弟也是一樣的備此等優良的品質，不見兔子不撒鷹。也就是說，斐潛現在這個階段，終於是為了這些鄉紳士族子弟所見到的『兔子』了。

  這樣一想，原先斐潛心中還有一點的小竊喜，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就像是方才斐潛和荀諶所言，這事不能推，只能是拉，然後拉過來之後再敲打。

  而且還要給一些『甜頭』，也就是所謂的千金馬骨麼。

  雖然這個套路確實是很老套，但是奈何好用啊……

  所以主要的方向上，依舊是『追查部分，放過大部分』。

  嘶……

  斐潛忽然吸了一口氣，好像是有一種異常悉的覺。

  然後接下來的作是不是，『一個都不殺，大部分都不抓』了？

  橘麻麥皮。

  畢竟是要鼓勵投誠麼。

  但是這些投誠而來的人，可以說是大多數都是兩面派，以後依舊還會有很大的問題，甚至是埋下了重大的患。

  那個不能說的人也一度以為他能理好，或者相信他的手下那些忠誠之士能理好，但是後來就發現學好要三年還未必學得會，但是學壞麼，三天都不需要……

  所以整上來說，該做的還是要做，歡迎也還是歡迎，但是手裡的刀依舊不能那麼輕易的放下。

  天下太平，終究是一個好的憧憬。

  不過斐潛的思考很快被雜音所打斷了……

  『轟！轟！』

  巨大的火炮發的轟鳴聲，讓四野之中所有的聲音都寂靜了片刻，只剩下火炮轟鳴之後的餘音。

  嗯，從某個角度上來說，火炮這個『戰爭之神』的稱謂，真的一點都不過分，即便是當下只是稚的，甚至是能力低下的，缺陷眾多的初等火炮，也依舊是充滿了威能，輕易不開口，但是一旦出聲，便是眾生皆默。

  火炮的自重量並不小，這就導致了用傳統的車板車軸來運輸火炮，經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就算是一車的幅條斷裂，都有可能產生連鎖的反應最終導致整個運輸車輛不得不停下來維修。而且關鍵是維修也十分的不方便，畢竟這個時代有太多的材料限制。木材倒是多，但是能夠承那麼大的重量的，卻不是木材這種小板能夠抗得起來的。 (5,0);

  而利用鐵質的車板和車軸，在材料學上的點數還不足，無法製造出軸承所需的高強度鋼材來。這玩意雖然在後世之中，運用極廣，本沒有多人會特意關注，但是實際上在建國初期還是被卡著脖子好長一段時間，最後華夏量產之後，便是資本一片哀嚎……

  這一次大軍專門停下來，就是因為黃斗說是有了一些想法，想要進行實戰測試。斐潛在接到了前鋒許褚傳遞迴來的消息之後，也就同意了黃斗的請求。畢竟如果前方不利，那麼大軍就自然需要加快腳步前往支援，但是現在前方已經獲得了一定的效，而曹軍僅僅是面對騎兵都有些應對不了，斐潛也就沒有必要趕著上躺去見曹。

  關鍵是黃斗提出的新想法確實很有……

  原先的火炮，都是要進行拆裝的。

  車和車軸那脆弱的小板，本無法承在火炮自重量和發時的後坐力的迭加，所以必須要在開炮的時候將炮架進行安置。

  而現在黃斗據斐潛提出的『履帶』建議，便是構建出了一個類似於後世火炮底盤的設想……

  雖然斐潛知道黃斗這個設想真要實現還是很有難度的，但是並沒有做任何的駁斥或是批判，而是讓全軍停下來，專門給黃斗以及其他的工匠提供出一個試驗的空間和時間。

  這同樣也是還給了黃斗一個『小』。

  不是對於黃斗這個人，而是對於黃斗所代表的全工匠階層的！

  就像是斐潛之前考慮那些在這個階段跳出來，主或是被的買好，想要和關中勾搭上的那些士族鄉紳一樣，是需要作出一定的『馬骨』效應來的。那些『馬骨』顯然不備什麼真正的價值，但是對於斐潛來說，卻必須要做出這樣的態度來。

  畢竟任何的事，行的力量永遠大於口頭的語言。

  斐潛說要『四民並重』，就要做出真正符合這個口號的行為來。

  而將整個大軍停下來，一方面是休整，另外一方面也確實展現出真實的行為，讓包括所有的隨軍小吏，兵卒軍校，都明白斐潛說的『四民並重』並不是一句空話。

  火炮的餘音停歇，刺鼻的硝煙漸漸散去。

  斐潛看到在遠的曠野上，黃斗帶著軍中的工匠像是蜂發現了花一般，圍繞著幾門火炮飛舞……

  過了片刻之後，黃斗便是前來給斐潛匯報。

  斐潛原本以為大上是失敗了，卻沒想到在黃斗的臉上看到了一的欣喜，不由得心中一！

  莫非黃斗的這設想，還真的做了？

  黃斗顯然很是高興，『主公！了！了！只是壞了一臺，另外兩臺都沒什麼大礙！』

  『哦？』斐潛也是很驚訝，『真功了？太好了！這真是……真是個大驚喜！』

  沒錯，大驚喜。

  原本火炮不僅笨重，而且從運輸到架設，最後到開炮，都是需要很長的裝卸時間，就像是帝國時代遊戲裡面的攻城械一樣，要打包才能運輸，要展開才能攻擊，而不管是打包還是展開，都是脆弱且繁瑣的。

  而現在，這初等的膛火炮加上了初等的履式底盤……

  算是什麼？

  初等自行火炮？

  哦，不算自行，牽引火炮？

  哈啊哈，這還真是個大驚喜！

  ……

  ……

  在潼關之，一門小銅炮連續擊了三次，曹軍的步軍方陣被命中了兩發，帶出兩條長長的，但是出現的缺口很快被後排側翼的曹軍兵卒所填滿，陣線大上依然是完整的。

  在曹將主要力集中在了河東去面對斐潛的時候，在潼關之的曹軍也沒有完全放棄攻打潼關的希，依舊在用人命開鑿通向關中的道路。

  曹軍的兵陣進到了潼關上城的土坡之下，然後用弓箭齊制潼關土坡上的守軍，但是因為距離高度差的原因，實際上效果並不好。

  在曹軍兵卒住了陣線之後，在曹軍兵陣的偏後方向也響起了吼聲，麻麻的出現了一些衫襤褸的民夫，帶著木鏟木耙什麼的便是往潼關土坡而來，準備給麟趾塬這隻趴著的土麒麟好好的打磨休整一番腳趾頭。

  曹軍的兵線，始終是在土坡之外的五十步活，用弓箭不斷的朝著坡上的潼關守軍擊。而那些民夫則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努力的拓展原本潼關上下城之間的土坡道路。

  因為屬於黃土堆積的關係，這種黃土並沒有像是表面浮塵那麼的鬆，當刨開了外層浮土之後，其下的黃土確實比巖石會松一些，但也有限。否則黃土高原上的土窯，就不會支撐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塌了。

  因為民夫都是一窩蜂上來挖掘的，所以也沒有什麼規劃和目標，都是這邊挖一陣那邊挖一堆，有時前面挖出來的幾個臺階，結果後面的民夫給挖塌了……

  而且這些民夫因為沒有任何的遮蔽，完完全全是屬於被挨打的況，而曹軍的齊說是在制，其實更像是在安而已。只不過曹軍兵卒在被炮擊了很多次之後，也漸漸的懂得了如何規避火炮，只要看見火炮炮口的朝向微微轉，便是二話不說左右挪開。 (5,0);

  就算是來不及走的，曹軍兵卒見到火炮火一閃，便是會立刻匍匐在地上，作流暢嫻。

  在這樣的況下，單純的炮擊也不能取得決定的優勢，所以潼關的火炮更多的也是在威嚇，控制場上的局面，看著那邊曹軍兵卒匯集得多了，便是將炮口轉過去，往往也未必要真的開炮，曹軍兵卒便是嘩啦啦一下又分開了，讓出了火炮的炮擊線路。

  戰爭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如此的枯燥且無趣。

  在潼關上城守將馬越和朱靈盯著那些曹軍兵卒來來去去，相互之間的神都是比較平淡，甚至有些覺沒有多激，就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對於曹軍兵卒的這種上來一的親熱勁頭只會覺得噁心和無聊。

  『天天都來蹭，又上不來……』馬越忽然說道，『龐令君那邊還是沒消息麼？』

  之前龐統讓朱靈等一等，但是又沒有說是要等什麼。

  朱靈搖頭，『說是不到時候。』

  『什麼時候？』馬越問道，『這時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朱靈說道，『我也不懂。龐令君沒有說，我也不敢多問啊……』

  馬越瞄了朱靈一眼，嘖了一聲。

  『哎，我們現在就只用兩三門的火炮，他們怎麼不中計呢？要是曹軍主帥上來就好了，』過了片刻之後，馬越說道，『這裡直接給他們集中轟上一，曹軍必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