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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第3274章 揚起的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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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3章 揚起的飛塵

  如果誰都能事後得到了結果之後,再去反推之前的過程,那麼人人都會是諸葛亮,但是只有在事還沒有發生之前,就能提前做好了預案的,才能算是智者。

  斐潛不算是智者,但是他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畢竟這麼多年來,在這大漢旋渦之中,又是居高位,掌握了足夠的資訊,如果還是都被算計,而不是謀劃在事前,那麼對於斐潛來說,無疑也是一種失敗。

  僅從戰略的層面上來說,曹進攻河東的運城盆地意義不大。

  因為河東運城盆地,是一塊『通』地。

  我可以往,彼可以來,曰『通』。

  既為通形,則先居高,利糧道,以戰則勝。

  高不是某個縣城,而是指高面。曹先在中條山修建大營,然後才逐步進河東運城盆地,這無疑就是其兵法理解徹的表現。

  可是這個『通』是有時效的。

  因為春汛要來了。

  到倒春寒的影響,大河上凍的時間比往年更長,這使得曹在前期渡河的時候更備有威脅。因為曹可以有機會打通河東到關中的幾個渡口,不僅是威脅平,也可以進兵關中。

  但是很可惜的是,曹的這個戰略被破壞了。

  司馬懿超常發揮,攔住了曹洪的腳步。

  即便司馬懿沒能擋住曹洪,那麼峨嵋嶺上的張繡會為臨汾的新防線,而在大河西岸,龐統帶著騎兵已經移軍左馮翊,一樣不會給曹軍留下什麼襲關中的機會。

  曹的第一步拉扯,沒能功。

  包括曹試圖引斐潛的計劃,也同樣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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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潛的沉穩,超出了山東這些人的想像。

  在山東人的印象之中,斐潛應該像是那些西涼武夫一樣,就是著長槍大難耐,然後就是帶著人馬咣咣咣的往上沖……

  山西擅攻,山東擅守,這是大漢的認知。就像是經常有人說關西出將,關東出相,實際上是同一個道理。因為原本在山東的莊園經濟政治系,決定了山東人的習俗和選擇,而山西和遊牧結合較深,也導致了山西人有遊牧的一些習慣。

  斐潛不來主進攻,那麼原本的通地,就在漸漸的變了掛地。

  可以往,難以返,曰掛。

  所以後續曹就開始翻臉迫運城盆地之中的鄉紳士族,開始大規模的驅趕運城百姓……

  甚至殺戮河的民夫。

  這些所有的事,都不是曹隨便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而是都有其中的戰略意義。

  就像是在道路上扔下金銀錢財,故意假設在山林之間的旌旗戰鼓等等,其實都是為了整的戰略目的而服務的。

  曹如今將運城盆地裡面的鄉紳士族,進了毫無退路的死地,以生死為要挾,以金銀權勢為餌,再輔以大義和經學的名頭,讓運城盆地的這些河東土著再沒有任何騎牆的可能,如此一來,曹其實就如同楊修猜測的一般,實際上已經是做好了撤軍的準備。

  用運城盆地的土著,人口,財富,來掩蓋曹進攻不利的事實,旋即還可以進行包裝一番,證明自己是在河東獲得了勝利。

  而在這個計劃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就是曹必須迫斐潛出來一戰。

  若是戰有利,那自然不用多說。

  若戰不利,曹就會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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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曹他已經獲得了一部分的收益。

  即便是這個收益和其戰爭支出完全不相互匹配,但是只要平均一下,數據上玩弄個花活,也就足以蒙蔽那些無知的百姓了。

  撤退的方向其實也非常的明朗,是以中條山大營為防點,從潼關坂道、陝津、以及軹關道往外撤。至於帶不走的殘兵傷兵什麼的,曹都會留給斐潛。並且會最大可能的煽起這些殘兵傷兵的熱,進行最後的搏殺。所謂哀兵必勝,是因為在那種絕的心境裡面,所產生的破壞力近乎恐怖。

  只不過斐潛一直都沒有理會曹的搔首弄姿。

  所以曹很急。

  著急的原因是曹他們快到支撐的臨界點了。

  再不戰,就會產生出連鎖的崩塌……

  在潼關南岸之,許多修建了一半的木製浮橋松松垮垮的掛在南岸,卻無人再繼續勞作,前些時日如螞蟻般集的民夫突然消失了,幾軍營模樣的地方也是空空曠曠,裡面堆積的木料也沒有人去搬運和理。

  潼關下城在連續作戰之中已經被曹軍不惜人力的破壞了城牆,毀了廢墟,但是曹軍卻無法繼續進攻麟趾塬上的潼關上城。

  原因很簡單,什麼做麟趾?

  因為通往潼關上城的道路,就是這麟趾之間的隙。

  類似的,通往峨嵋嶺的道路看起來很多,每個褶皺似乎都能爬,但是主要的通道就只有那麼幾條。後世的基建能力和通運輸能力是不是遠遠超出漢代了?但是在峨嵋嶺的主要通道上,依舊還是那麼幾條,也不可能到都是通道。 (5,0);

  所以曹想要戰,就只能將斐潛引下來。

  這一點,作為前線將領的核心,曹休也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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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驃騎軍放棄了運城盆地,前鋒回到了峨嵋嶺之上。只留下了側翼的司馬懿在坂一線。而曹軍則是在坡下,安邑,聞喜三地駐紮了前進營地。

  曹休令劉柱在坡下豎立起了曹氏將領旗幟,準備引斐潛軍前部張繡決一死戰。以曹休所設想,張繡定然也是想要戰的,否則之前就不會一度領兵突襲了曹軍前進營地。所以曹休希通過引張繡到坡下作戰,消耗一些驃騎人馬,進而將斐潛從臨汾引出來。

  隨著春天的腳步匆匆離去,夏天姍姍來遲,似乎在這一片土地上的草木都有些陷了迷茫。

  坡下距離峨嵋嶺埡口十五里之,已經和之前完全變了模樣。

  這裡為了劉柱扈質的營地。

  在營地的外圍被挖出了兩道深,而且還上了削尖的木樁。寨牆也是用泥土厚厚的覆蓋在了木牆上,輕易不會被引燃。營地之架設了高高的哨塔,日夜都駐紮著值守的兵卒。

  在營地往峨嵋嶺方向上,是一片開闊的曠野。整個地區沒有複雜的地形。只有稀疏的灌木,連些許遮擋之都沒有。

  其餘的地方也並非是平地,而是長滿了植被,蕨類植居多。

  峨嵋嶺對於河東運城盆地,雖然不像是太行山對於山東一般的高聳雲,陡峭絕壁,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足夠難行了。人類經常行走的通道,植都退散了,只剩下鬆的黃土,風吹來便是一層飛沙。如果不走尋常路,爬到一半腳一,哧溜回去原地,白費功夫也是常見。

  步卒不好走的地方,騎兵同樣也難以通行。

  因此劉柱和扈質的營地,就等於是看住了此的這個埡口。

  劉柱正爬上了哨塔,朝著峨嵋嶺眺

  劉柱是山東人,所以他一度也是認為來打關中,是天經地義的事

  大漢只有一個大漢天子,自然也就只能有一個尚書臺。西京尚書臺能算是怎麼回事?可是等他真的跟著曹一路打到了河東之後,收復關中的心思卻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或許並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去多想。

  當年在山東拜在曹麾下的時候,劉柱對於曹還是頗為佩服的。

  曹在年輕之時,是持刀屠龍的勇士。

  先不說是不是真屠了多龍,但至是敢持刀向著惡龍發出怒吼的勇士。

  而在當時,有很多很多的所謂名士,都的閉著,實在是被急了,才會偶爾蹦出一兩個不痛不的詞語來批評一下。

  後來在酸棗,也是曹真朝著董卓亮出了刀,即便是被毆打得不省人事。而其他的山東諸侯,地方大儒則多數是朝著董卓亮出了中指,然後回去喝酒而已。

  轉眼就十餘年過去了,如今再和關中,和西涼武夫再次作戰,劉柱卻覺得似乎有了很多變化,回想起當年的那些事,便如夢幻一般。

  隆隆的馬蹄聲,將劉柱從回憶中拉回來。

  營地邊上一隊騎兵往北而去。

  曹軍的斥候死傷非常嚴重,以至於劉柱手中都沒多有經驗的斥候。沒有經驗的,落單的斥候小隊很容易就到驃騎軍的襲擊,所以現在就變了這麼大規模的斥候騎兵隊列。嚴格說起來本就不是斥候,而是前置的預警隊。

  雖然說這個營地堵住了峨嵋嶺最大的埡口,但是還有一些小的通道是可以通行的,大隊人馬不好走,小部隊卻是可以通過。驃騎斥候就是通過那些細小的,曹軍不悉的通道溜出來,襲擊曹軍的斥候隊列。

  為了保證這些珍貴的戰馬不再損失,曹軍的斥候已經不再試圖往北偵測了,至不是人馬一起去,而是只有人的潛藏過去……

  山東,人比馬便宜。

  撞死一個人,賠個千百錢也就了事了,若撞死一頭牛馬,嚯,那可就貴了!

  這一隊騎兵就是按照原本的計劃時間,去接應潛藏過去的人的。

  其中有一些戰馬是曹休補充過來的。

  要讓馬兒跑,總是要給點草的……

  劉柱能看出來,這些戰馬原本是河東的,散且不怎麼合群,距離真正的戰馬還有很大的差距,只是將將能用而已。

  猛然之間,方才前往北面的騎兵隊列散的跑了回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惶恐,『來了!來了!驃騎來了!』

  營地之也頓時雜起來,很多兵卒下意識的尖起來。

  『鎮靜!』

  劉柱大喝。

  兵卒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擊鼓!聚將!準備迎戰!』

  劉柱從哨塔上下來,吩咐邊的親衛道,『向後方的曹將軍稟報……』

  親衛低聲應了一下,旋即說道:『曹將軍……會來援麼?』

  劉柱沒回答,徑直往中軍帳而去。 (5,0);

  ……

  ……

  在峨嵋嶺上,荀諶帶著一隊人馬正俯視著那些倉皇逃竄的『曹軍斥候』。

  荀諶帶來的並不是他自己的將旗,而是張繡的旗幟。

  當然荀諶也穿了一的盔甲,摘掉了平日裡面習慣佩戴的進賢冠,換了兜鍪。

  看著那些跑得飛快的『曹軍斥候』,荀諶有些驚訝,轉頭問一旁的軍侯李貳,『曹軍斥候現在就是這樣了?』

  李貳之前帶著河東士族鄉紳的私兵家丁和夏侯對過一場,聽荀諶問話,便是說道:『這看起來倒不像是正規的曹軍斥候,更像是那些河東私兵,雜無章,不堪一擊。』

  荀諶點了點頭,『果然如此。』

  他原先就覺得坡下這些曹軍是餌。

  荀諶帶來的本就不是前軍主力,他只是假借張繡的旗幟來晃一圈。

  他不會去攻打坡下的營寨,但是可以在野外逛一逛,嚇唬一下曹軍。既作為大軍展開的掩護,也是擺出接會戰的姿態。否則曹軍要是真覺得進攻無,說不得就全部回去了,那麼還更不好理。

  荀諶下的戰馬似乎有些焦躁和不安,頻頻的甩著脖子,噴著響鼻,踢踢踏踏的也不肯站穩。

  李貳看了一眼,咳嗽了一聲,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手抓住了荀諶的馬韁繩,『長史,這不能拉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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