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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承彥哈哈一笑,又想手黃月英的頭,但是手到了一半,卻改拍了拍黃月英的肩膀。
「你之前不是還小麼?」黃承彥笑著,說道,「好了,現如今你已經家了,和你說這些正當其時,否則說了也是徒增煩惱而已。」
「為父雖說目前康健,但終究一天會老去,其實為父何曾不想和你再多相一些時間,等你都討厭和為父在一起了再將你嫁出去……哈哈……」黃承彥故意開起了玩笑,不想讓黃月英太過傷心。
「父親大人……」果然黃月英被黃承彥一打岔,不由得嗔道。
「好,不說這個。」黃承彥繼續說道:「月英,你需記住,你現在是斐家的人,但也是黃家的人,我之所以千挑萬選,特意找個一個支家之人,就是考慮到只有如此你才能和夫婿平起平坐,才能代表黃家!也才能繼承這個黃家!」
黃承彥輕輕拍了拍桌案之上的書簡,說道:「這些書簡,沒錯,是很重要,但是月英啊,你要記住,更重要的是人!是三百多年,一代代黃氏工匠手把手傳承下來的這些人!書簡壞了,丟了都沒有關係,只要人還在,就可以再重新寫一本出來,但是人跑了,走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為父接下來這幾年會陸陸續續將黃氏工匠慢慢的到你手裡,而你,從今日起就要承擔起傳承黃氏的職責!記住,要在斐潛斐子淵面前展示你的價值!這樣他才會重你,尊敬你,才不會因為日後遇到艷之人就輕易的將你捨棄!」
「這也是我今日特意將這個書簡拿給他看的原因之一,要知道我們黃家的底蘊也不差!月英,你明白了麼?」
黃月英離席,肅容而拜。
黃承彥將黃月英扶起,心裡還是嘆息了一聲,月英若你是男兒,為父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
將來等月英有子了,再看看況,若是能擇一個改黃姓,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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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潛完全沒有想到黃承彥現在已經把主意打到了他還不知道在那裡的孩子上,此刻的他,卻只是為了面前的一大摞的書簡而驚訝。
這些書簡是來拜訪的人帶來的。
來人姓徐名岳,字公河,是師傅劉洪的弟子,應該算是斐潛的師兄,這一次奉兗州劉岱之命出使荊襄,就順便帶來了劉洪給斐潛的一些書簡。
斐潛翻看之下,不由得太佩服師傅劉洪了,這簡直是太了不起了!
劉洪不愧是是東漢數學界的頂級大拿,拿出來的東西別說東漢了,就算是後世,沒有一點基礎的本看不懂——
知道什麼白道麼?
知道什麼黃道麼?
什麼黃白點?朔月?回歸年?
斐潛雖然大上是看出來了,劉洪師傅是在研究天運,應該是月亮和太之間的一些關係,但是畢竟是太過於偏門的知識,書簡的大部分容絕大多數況下,斐潛是有看沒有懂……
這些知識真的是一個東漢的人能掌握的麼?
劉洪師傅確定你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斐潛放下書簡,有些苦笑的道:「公河師兄,這……恕小弟愚鈍,實在是……」
徐岳徐公河也沒有在意,畢竟他自己師從劉洪,也是學了三四年才慢慢出一點門道,像斐潛這樣表示看不懂的況才算是正常的,否則若是斐潛一上手就什麼都懂了,那相比之下自己不就為渣渣了麼?
徐岳徐公河說道:「師弟你也不必急於一時,畢竟師傅之學博大深,不是一兩天就能明白的。」
斐潛也表示贊同,怪不得劉洪師傅要發明算盤,這麼大量的數值計算,沒有簡便工,就靠算籌那種小木,遲早會讓人算瘋掉……
徐岳徐公河繼續說道:「這是師傅多年心,臨行前特意讓我篆寫一份,說是存於你這裡,若是有興趣可在此基礎上繼續演算……」
斐潛都有些不好意思——劉洪師傅還真是看得起我——這玩意就算我懂得高等數學也不頂用啊,這完全是兩個方向好麼?
「另外,師兄這裡還有一件個人的私事,也想請師弟能幫個忙……」
「哦,師兄請講……」
徐岳便向斐潛解釋起來——原來徐岳在雖然在學上略有造詣,但是在職上卻不是很高,也僅僅是個從事而已。
前兩三年徐岳有個老鄉來投奔,說是為了幹了一件不違背道義的事,卻被當地的世家不容,為免到無妄之災,所以帶著堂弟一起來避難了。
這個老鄉原本就是徐岳老宅的鄰居,小時候兩家也有好,後來徐岳到山出任,才搬離了家鄉。
原本收留一兩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兗州當地的世家不依不饒,一直在追查,後來這個老鄉就為了不牽連徐岳,獨自一人往北避禍去了,只是因為其堂弟年齡較小,不便遠行,所以迫不得已留在了徐岳之。
後來徐岳見此人的堂弟也算聰明,就乾脆收了做自己的徒弟,傳授了一些知識,原本以為事就這樣了,卻沒想到前段時間說是無意間在街道上被人認出來,隨後竟派了人傳話讓徐岳將人出來…… (5,0);
徐岳自然是不肯,但是這樣一來這個老鄉的堂弟也就不方便再留在山,所以藉此次出使荊襄的機會,徐岳就將其帶了出來,希能暫時留在斐潛此一段時間,等這風頭過去了再回去。
畢竟斐潛也是同門,而且荊州和兗州也有一段距離,那些人的手還不了那麼長,時間一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這個應該問題不大吧,斐潛想著,反正兗州的世家我也沒什麼聯繫,況且師兄都求到門上了,還能把人趕回去不?
於是斐潛就答應了下來。
徐岳見斐潛同意了,便出了木屋,走到外面帶了一個小伙子進來,向斐潛說道:「這就是我說的那位老鄉的堂弟,姓太史名明,字子鑒,來,見過你的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