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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瑁其實有些鬱悶，畢竟之前剛剛和蔡州前口的支家談好了，將其之過繼到了主家蔡諷的名下，卻沒想到黃家的黃承彥卻快了一步……

  這樣一來自己就無端端多了一個妹妹，還是嫁不出去的，還得花錢養著，雖然說未來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機會，但是已經是跟斐潛無緣了。

  以蔡家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讓家主的兒去做一個支家之人的小妾的，畢竟斐潛現在的職擺在那裡也就是個別駕，蔡家也還不至於如此丟份。

  但是想想又有些不甘心，多好的一個機會啊……

  正當蔡瑁惋惜的時候，手下兵卒來報，說是別駕斐潛斐子淵押著四萬箭矢前來令！

  「這麼快？！」蔡瑁拉著手指頭一算，也就過了十來天的時間，這就箭四萬了？

  斐潛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完工，但黃家的工匠在這一次當中，確實是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憑藉充足的經驗，很多時候現場的一些問題工匠就自自發的解決了，本不需要上報斐潛之後再進行調整，這樣一來就節省了不時間，而且在使用了水鋸之後，大量原先在鋸木環節的人力被節省下來，分配到其他環節當中，無形當中也加快了整的進程。

  因此若是僅依靠襄軍械工匠，原本至要一個多月的工作量，就在黃家工匠的群策群力下，短短的十餘天就完了。

  斐潛表示自己也不想發揚什麼風格，無端的多做一些箭矢，便在達了總量之後，就押著新鮮出爐的箭矢，來到了蔡瑁在城外的大營令。

  蔡瑁的大營扎在襄城西，漢水之北，背山依水而設，很是雄偉。

  之前襄大營原本也是設在這裡，但是沒有大將主持，形同虛設，而現如今蔡瑁駐，對於整個大營做了相當程度的修正，現在至在斐潛看來，已經是一個「雄營」，不易攻取。

  所謂雄營，就是指沒有什麼破綻，便於防守而難於進攻的，而反之的就是「雌營」。

  大營北面是山地，靠近大營的一些樹木都被砍伐了，只留下樹墩，為了天然的拌馬樁，南面是漢水，設有水門，還有幾艘樓船和一些蒙沖，沒有相當的水軍兵力本拿不下來；

  東面距離襄城牆並不算太遠，若是有兵力來攻必然會遭到兩個方面的攻擊；而西面就是唯一算是比較好的進攻途徑，但卻有一塊漢水常年沖刷形的淤積灘涂……

  而且蔡瑁還將漢水引，在大營四周有兩圈壕，第一圈又闊又深，底還有削尖的木樁，第二圈壕則是灌注了漢水，在兩層壕之後便是釘在地面上的麻麻的鹿角，在鹿角之後便是高達三米左右的木牆，糊上了河泥用於防火，在木牆上還設有牆和雉堞，在牆和護堤銜接的地方，向外斜列著削尖的木樁……

  這樣防備森嚴的一個大營，會讓任何帶兵的人瞬間失去強行攻打的……

  果然就像龐統所說的，蔡家家學當中有兵家之傳所言非虛，而且應該不僅是普通的兵書，還是頗有一些高深的方略才是。

  斐潛正在端詳著蔡瑁所設的大營，跟自己學習的《六韜》當中的知識相互印證的時候，營門大開，蔡瑁從中迎了出來，一面哈哈笑著，一面說道：「別駕前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這也就是在斐潛娶了黃月英之後才有的待遇，否則蔡瑁肯定會端坐在大營之，讓斐潛自己去拜見……

  斐潛也是笑著，向蔡瑁拱手為禮，口稱不敢。

  蔡瑁哈哈笑著，一邊手扶著斐潛不讓其行禮，一邊讓隨行的兵士一起將運來的箭矢拉近大營，並邀請斐潛營就坐奉茶。

  既然是沒辦法聯姻，那也是要結示好才是。蔡家家主蔡諷在之前就對蔡瑁有所代，所以蔡瑁對於斐潛十分的客氣。

  待雙方進了蔡瑁的大帳，斐潛略微瞄了幾眼，看到大帳裡面的品擺設，都是非常緻之，心中就猜想著估計都是蔡瑁從蔡家帶過來的……

  果然，一會兒就有兵士端上了煮好的茶湯。蔡瑁向斐潛請茶道：「此乃家中珍藏，別駕不妨品點一二。」

  斐潛腹誹道難怪蔡瑁最終還是屬於二流武將，雖說有家學兵書，但也將這種世家做派，帶到了兵營之中，這真是……

  當然腹誹歸腹誹，表面還是要做到位的，斐潛笑著說道：「潛乃一鄙之人，何來品點之說啊……」

  「子淵太過自謙了，請用，請用……」蔡瑁一邊請斐潛用茶，一邊心中盤算著——目前況看來，若是給錢財，不僅俗氣不說，斐潛也並不缺乏；若是給些歌姬，但其新婚不久估計也不會接；那麼算來算去，的確也只有按照蔡家家主蔡諷所說的，目前斐潛還沒有的也只有……

  此時帳外軍士來報，說箭矢數目已經清點完畢，一共四萬兩千餘只，足額無誤。

  蔡瑁也自然不會有什麼刁難，便在兵士上來的公文上畫了押，又將其轉給了斐潛。這樣一來，只要斐潛拿著這個「簽收單」去找刺史府治中，上繳存檔，這一趟制箭的差事就完了。

  斐潛自然是向蔡瑁道謝，蔡瑁卻擺了擺手，好像很隨意的說道：「子淵何須如此客氣。這個……瑁前些日濯拔弓手，不料軍中書吏忙中出錯，竟多出百人……唉，這群蠹蟲，這到某難以置了……」 (5,0);

  你軍中書吏還會有這種低等級的錯誤？別開玩笑了，況且多出來的人送回去不就完事了麼？

  斐潛稍微琢磨了一下，立刻領悟到這個是蔡家利用這個在向自己示好——不是多出來一百個人麼？送回原來的軍中也是送，送給自己當私兵也是送啊，這個蔡家果然是膽大妄為，不過這樣一來也說明，蔡家對於這個大營的把控力度可能比我之前想像的還要強才是……

  古代私兵，自春秋戰國一直到秦朝都有傳統，直至了現在漢代，也是一樣，各大世家全部都有私兵，只是有的多一些有的一點罷了。

  蔡瑁特意在斐潛面前說這個的話，意思也就很明顯，就是利用職務之便，給斐潛一點甜頭，畢竟弓兵也是個技兵種，沒有訓練方法很難快速出效，如果能跟著大部隊一起訓練，自然要比單人從頭練兵效果更好……

  若是接這個私兵，就表示要和蔡家在一定範圍要相互通氣，共同進退，如果不接，可能自己要再單獨練出一隻弓兵也需要額外耗費一定時間和力……

  況且私兵這一項，的確也是龐家和黃家偏弱的一項，蔡家這份「禮」確實下得位置極準……

  怎麼辦？

  是收還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