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做好,楚曼云已經回來,只是眼眶紅紅的,盡量避開鏡頭直視。
顧朔過來幫楚涵端香噴噴的芝麻,攬住楚涵在額頭輕吻了一下,兩位母親看得都出會心的笑容。
“兩位媽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剛才大哥說顧湘姑姑已經解救出來了,很快就會回國,我們這邊應該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你們別擔心。”
做母親的哪有不擔心的道理
慕蕙蘭和楚曼云又是一陣叮囑這才放兩人離開。
容安老爺子老遠就嗅到了芝麻的氣味。八十八的高齡,味覺嗅覺本來都已經退化,但當這個氣味再次出現時,他卻第一時間分辨出,這就是他要的芝麻,他原本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吃到這東西。
看楚涵將裝芝麻的盒子打開放在他面前,他迫不及待地了一塊塞進里。
楚涵原本以為吃芝麻啥的是老爺子故意整的,看此形他是真喜歡吃啊。
“味道怎麼樣”楚涵問。
老爺子其實已經品嘗不到屬于芝麻的真正味道了,但依然非常激,點頭:“就是這個味道。這是顧家傳承的做法,就跟容家傳承做酒一樣,醇厚芬芳。”
楚涵角了,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悶學別人詩畫意,也是夠夠的了。但還是給老爺子倒了一杯溫水讓他慢著點小心點,別噎著。
顧朔就只負責在旁邊看。
以前楚涵將他的爺爺當親爺爺一樣對待,顧朔就知道這個小家伙很缺家人親,因為在長的那些歲月里,什麼父親什麼爺爺,什麼兄弟姐妹,從來都是不存在的。
然而現在,這些缺失的親正一點點在命運的安排下回到邊,別看臉上似乎嫌棄得很,其實心高興得不得了,就算容家這位老爺子要去摘星星摘月亮也許都會去嘗試。誰這位是守護容家脈的人,是看著容藍長大守護到最后的那個人。
老爺子吃完一半,楚涵怕他積食強行將芝麻收起來,老爺子這下火大了。
“當年你要吃我就從來沒虧待過你”
這是哪兒跟哪兒
楚涵翻白眼,“現在都九點多了,表示表示就夠了哈,別那麼過分,你敢再吃一塊,以后我就保證絕對不會再給你做”
“沒良心”
楚涵:
難怪都說老人跟小孩似的,得強行管制,得哄,不然他們做出的很多事只怕比小孩子還不靠譜。
“我就是這麼沒良心怎麼了你咬我啊”
楚涵桀驁地揚起頭,那模樣跟小老頭剛見顧朔時一樣一樣的,顧朔忍住笑,上前,岔開爺孫倆不和諧的話題,“太祖爺爺不是說有事要跟我們說嗎”
老頭子想了想似乎才反應過來,“哦,是這樣的,容立和容靜已經通知容家所有人在三天后回坎貝爾城堡,到時顧朔你跟楚涵一起去。不過,這里面有幾件事我得提前知會你們一聲,比如,楚涵這姓氏,是楚曼云一手拉扯大的,這個楚字我覺得可以保留,我們在前面加上容字就。只不過,容家姓名都是都是單名,你們覺得容楚怎麼樣”
楚涵有一種被強行耍了流氓的覺,“容家規矩就那麼多一個個咋不上天呢”
若不是為了容藍這個生母,楚涵連容氏這個姓都不想要。
老頭子直接翻一個白眼無視,徑直看向顧朔,顯然顧朔的意見對他而言才有價值,楚涵這個本尊的意見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顧朔想了一會兒,“要不我跟那頭商量一下畢竟楚涵的名字是楚涵養母取的”
老爺子沒反對,顧朔當場打電話確認。
畢竟是要容家族譜,還是以脈傳承者,某些規矩還是應該遵守的。
那邊楚曼云倒沒啥意見,不同的國家,本來份姓名就可以不同,影響也不大,反正楚涵在楚家族譜里的名字是不會改變的,至于顧家就看老爺子顧崇山的意思。
最后顧老爺子當眾拍板:“緣關系不可斷,就容楚吧,小名涵涵,我們也不用改口了。”
一群長輩討論得轟轟烈烈,楚涵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娃,看著自己的長輩給自己定名,卻沒一個人有過問的意思。
“那個,你們是不是可以問問我”
楚涵在顧朔旁邊弱弱地說。
顧崇山笑瞇瞇道:“涵涵這是有意見啊。不過,在這些老家族里,一般奉行長輩賜名,容安那個老頭子要你這個名字就。反正你已經年,擁有獨立民事權利,你要改以后自己就可以改回來。”
楚涵眼珠子嗖地亮了。
容安老爺子發飆了,“顧崇山,沒你這樣慫恿我孫的哈”
顧崇山從鏡頭里看到他笑了,“老家伙活得朗嗎可惜涵涵的婚禮你沒來,嘖嘖嘖,枉你還自稱是守護人呢。”
nbsp;容老爺子臉都青了,所以說顧家人不能嫁吧,一個個都是無恥之徒啊
“既然你也在,我們不妨討論一下容家規矩。容家的規矩是,孩兒必須姓容,男孩子隨便,這一點希你們能夠遵守”
誰知道顧老爺子將將一抬眼:“呵呵,我不遵守你能奈我何”
容老爺子氣炸了,“顧崇山,你們顧家別得寸進尺我都沒反對他們的婚事了,你還想怎樣”
那頭顧霆遠真怕自己老爸把這位老爺子氣中風趕出來打圓場:“這件事不急,可以等有了孩子再說,大不了多生幾個,只要涵涵愿意。”
兩個老頭子瞬間一喜,有道理,多生幾個,最好兩兒兩,這樣就不用爭了。
只是一個電話,楚涵覺自己頭皮發麻,怎麼覺得這些老家伙在算計著什麼可怕的事呢
“朔,我覺得名字啥的無所謂,你能不能先把電話關了”
“你們快別說了,看把涵涵嚇得。”慕蕙蘭在鏡頭外抱怨道。
掛電話時,顧崇山對容安說:“的忌日快到了,麻煩幫我送束花,喜歡白玫瑰,要一雜也沒有的,每一支三片葉子,把刺干凈”
容老爺子一收方才的姿態,臉有些凝重:“嗯”
后來楚涵問顧朔老爺子放不下的這個人是誰。
顧朔仰蒼穹想了一會兒,“埋葬在海外的顧家人我知道的只有那位姑婆。你今天這芝麻的做法就是教給我媽的”
楚涵沒有再多話,也沒有過問這位姑婆的份,只是突然心里萬千緒翻涌,最終化一縷嘆息,久久回。
三天后,容家的家族會議。
一大早容安老爺子就來催促楚涵,還特地為帶來了一服。
“這是脈傳承者在家族會議中必須穿的紫長袍,一直以來就是這個規矩。不過你想穿便穿,不想穿也沒關系。”
楚涵接過,看了看款式,很簡單的絨披袍,只能說幸好這不是盛夏啊。
“我母親也有嗎”
“嗯,那一件還是容靜的母親上一個傳承者親手制的呢。”
“那我這件”
“是容藍親手做的。”
楚涵義無反顧地穿上這件袍子,還別說,長度合適。因為夠寬大,顧朔特地在里面加了羊絨衫。
這披袍是傳承者的份象征。穿上這個就代表接了傳承者的份。一般來說,是要在上一位傳承者退出家主之位或者臨死,新的傳承者接手才會穿上這個袍子。
所以在家族權利上來說,這也是權利的象征。
只不過,當一個傳承者還在世,而另一個傳承者已經降生甚至長大,就容易造分裂。這就好比一個蜂窩里突然出現了兩個蜂王,久而久之就會有派系之爭,這就是為什麼容靜能集合那麼多人擁護的原因。
現在社會不像以往會迷信那些神力量,相反神力量反而會害怕被人發現被人拿去研究。所以容家人也不再像以往那樣迷信脈傳承,而會選擇對自己的利益有幫助的一方站隊。
這大概就是容家會在新時代下分裂的原因。甚至有人大逆不道出賣容家脈傳承,而獲取更大的利益。
多年了,終于又看見這紫袍,容老爺子心中百轉千愁,頭一回對這個孩子有一種歸宿。
他出手,滿眼慈祥地說道:“來,跟太祖爺爺走,太祖爺爺讓你見識一下,曾經你母親統治的容家是什麼模樣”
這句話,就好比帝君臨天下。
事實上,為了這個家族會議,皇室衛隊在前為楚涵開道,而顧家又怎麼會不給楚涵撐場面,顧凜帶領了自己的警衛隊跟過去,威登家諾曼.威登也帶了自己的保鏢隊伍過去,這場面都不低于皇巡視的排場。
浩浩車隊開進容家坎貝爾城堡時,遠遠看去,那車隊像是看不到盡頭。容家人迷了啊,他們這是在迎接一個楚涵還是在迎接一個國家首腦,至于嗎
來這麼多人幾個意思
你皇室過來,我姑且當你怕容家打起來,來維護治安。顧家是個什麼鬼那不是把容家趕出a國的罪魁禍首嗎他們來干嘛
還有威登家
我說,前面那個混蛋,你別笑得那麼張揚,威登家的人敢進容家地盤還不見一個打一個
可就在有人看見有八輛裝甲車尾隨在后面時,容家人不說話了。就算這八輛車沒有狙擊手沒有炮彈頭,但也夠駭人聽聞的。
顧凜誠懇表示:以往都是八抬大轎迎接新娘子,他們顧家最近有點窮,大轎抬不起,只好開了八輛看起來夯實的裝甲車過來為顧家媳婦助陣,見諒見諒。
容家眾老狐貍掀桌。
這顧家人到底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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