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將槍回去，大步走到裴筱楠邊，問：“你怎麼樣”

“我的腳!太痛了!”鞋子被打穿了一個，鮮直冒。

李瓚看一眼，迅速把抱起來，快步走向醫院。

裴筱楠趕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宋冉起跟過去。

追進醫院里，想看看裴筱楠傷勢如何，可一進醫院就被忙的人群撞了視線。很快就不見了他倆的蹤影。

這戰地醫院是由學校改造的，宋冉穿過幾棟教學樓，瞄了幾眼手室，找不見裴筱楠在哪兒。

而這會兒太已經下山了，想一想，人家著傷，還是明日再來。現在先再出去多看看。

正要拔腳，抬頭卻看見了李瓚。

他一軍裝，站在十米開外一個教室門口的臺階上，著兜跟本杰明聊著什麼。

還有那個英國兵喬治，似乎說了幾句好笑的話，本杰明笑得將手搭在李瓚肩膀上，直不起腰。

李瓚輕牽角，淡淡笑著。

醫生、護士、人影穿梭。

他似乎察覺到什麼，角揚起的弧度微落下去，扭頭朝這邊看過來。

宋冉立刻閃進了拐角，趴在墻壁上，腦門摁著墻。

心跳加速，覺腦門上的管都在突突。

愣了好一會兒，忽又覺得自己不該躲。

可，現在見，該和他說什麼呢。

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但……打個招呼也沒事啊……是很大方的……

腦子里兩個小人兒糾結較勁，最終，想起都沒好好看清他正臉……

緩緩探出頭去，朝那邊張——

臺階上已經沒人了。

只剩天邊最后一殘留的微弱的霞。

……

宋冉抱著相機，漫無目的在醫院里頭轉了一圈，見不著了。

出了醫院，門口那群逗玩兒的庫克兵也早不見了蹤跡。

慢慢走回車邊，靠在駕駛座上發了會兒怔。這一會兒的功夫，晚霞徹底消散，天空的一度度加深，很快變了藍灰。

氣溫也迅速下降了。

宋冉坐在車，原本覺行程滿滿當當，現在卻有些無所適從。

這時手機響了，是何塞打來的，提醒晚上有宵，不要跑。他明天早上會來找。

宋冉說好，又多問了句：“為什麼阿勒城有庫克兵他們要幫政府軍收復阿勒城”

“不是。”何塞說，“主要是阿勒城有極端組織的據點，一直占著西北郊。政府軍這次蓄力要跟叛軍打總攻爭奪戰。庫克兵總部也就集結了兵力過來，干脆趁那時候一起端了據點。清理個干凈。”

“爭奪戰大概會是什麼時候”

“就這兩三天了。南部的軍隊都已經朝阿勒城匯集。”

宋冉大致了解了些，更多的則等跟何塞見面后詳談。

將車開回大學里，進宿舍樓時在管家阿姨那里買了份東國特的面餅當晚餐。

走上暗厚重的樓道，迎面有軍人下樓穿過。

上了走廊，約聽到奇怪的聲音。

宋冉并未太在意。直到回到宿舍，關上門，這才聽清了隔壁的聲響，啊啊的做。聲，像斷斷續續的線，摻雜著英語的。床聲。

床板晃，撞擊著墻壁。

宋冉：“……”

后知后覺地，忽然回想起一個畫面——裴筱楠手摟住了李瓚的脖子。

宋冉之前以為住在樓里的都是記者，來了才發現這是一棟生宿舍，里邊住著的都是醫生護士還有各國的志愿者。

時常有士兵進出。

在戰地，整日面對著殺戮、逃亡、絕;這時候，曖昧、沖、、都是極易滋生的。

當初，不就是這樣上李瓚的嗎。

第46章 chapter 46

東國的太總是升起得格外早， 四五點多天就開始亮了。

宋冉的房間沒來得及安窗簾，天一亮， 刺激著的眼，把給弄醒了。

隔壁的裴筱楠一夜未歸， 應該是在醫院治傷。

宋冉跟何塞約的上午七點半，現在還有一段時間。叼著一塊面包， 坐在桌邊寫日記，完了把各類資料拷貝到云存儲盤上。

做完記錄， 七點二十。

思來想去， 登錄推特，發布了一句話：“重回阿勒城。”

沒心思查看立刻涌進來的評論，搜索李瓚的賬號看了一眼。他的推特號空空如也， 什麼都沒有。當初， 他只是為了關注的態才申請的。

現在，變了他的前友， 或許早就不用了吧。

還想著，樓下傳來汽車駛進的聲響。

宋冉收回思緒， 背上早就收好的包，迅速下了樓。

果然是何塞來了。

他特地下了車， 板直地站在車前。見到宋冉，他笑大開， 手捂著肩膀對鄭重其事地行了個禮，說：“宋，見到你我非常榮幸。你是每個記者的偶像。”

宋冉以前跟薩辛一起待久了， 習慣了他們熱又夸張的說話方式，但這次還是微紅了臉，赧道：“是我比較幸運。”

“幸運是上天的眷顧。”何塞說，“但上天只眷顧優秀而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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