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知道勸不, 不理了。往加里倒上純凈水,上電源。
兩個月前, 冉雨微病穩定后出院, 之后按步治療,好了很多,早就回去上班了。只是宋冉盯得, 復查的日子是死活要把從辦公室里拖出來的。
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 習慣打開電視看國際新聞。
a國和b國就瘋牛病和牛進口檢疫問題在扯皮;c國和d國互噴汽車制造存在安全患;e國和f國指責對方提高農業關稅;
而東國,
“……歷經一年零四個月的戰爭后, 政府軍終于奪回了歷史文化重鎮——阿勒城60%的區域,并計劃在近期完對該城市的整收復。以阿勒為分界線, 若保衛戰勝利,政府軍將收復東國超過一半的國土, 即南部全部富庶地區。而反軍將被北上沙漠,和極端組織爭奪地盤。
上周, 極端組織對五十八名政府軍和平民進行公開決,并將錄像發布在……”
電視屏幕上播放著一段打了馬賽克的視頻。
冉雨微看向宋冉。
給家里的綠植澆水,又去臺上收服, 摟了一大堆放在沙發上疊。
冉雨微問:“你們沒聯系了”
宋冉:“嗯。”
“這次打算去東國,也沒跟他講。”
“嗯。”
冉雨微嘆氣:“我倒覺得沒什麼可較勁的。要他是個小職員,你是戰地記者。他覺得東國危險,不準你去。你是不是就不干了你又踩炸。彈,又遇炸,不危險我是你媽,說了多次不讓你去,你聽了他一個軍人,要是接任務都婆婆媽媽跟你商量,這樣的男人沒什麼用。
男人可以人,但不能什麼都聽人的。人也一樣。大家誰也不依附誰,聽自己的心。心意合拍,你們就是最好的一對;不合拍,趁早斷了別互相禍害。”
宋冉疊著服,皺眉:“我知道。不用你講。”
“都知道,你們鬧什麼”
宋冉不吭聲。
送李瓚去機場,是兩三個月前的事。
那時緒太不穩定,各種突發事件兜頭打來,張惶恐,所作所為不可避免帶了發泄的沖。
那天一夜無眠,想著十個多小時后他看到短信的樣子,自己又心疼得哭了一場。熬著等到飛機落地,等他回復點兒什麼。
原以為按他的格,哪怕不哄,至會說一兩句。心那麼,肯定就……
可他真的就沒再聯系了。
連那條短信都沒回。
又能怎麼辦呢,自己先說出口的話。
偏偏冷靜過后,有些事就想明白了——李瓚哪里能瞞得住指導員。
從小到大看著冉雨微理事務,對國際上很多作也懂。平靜下來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無非是國與國之間的利益換——a國給b國暗地里軍事援助,待b國政權穩定后回報給a國巨大的國際利益,如石油、天然氣、礦產、國際投票等等。
哪怕舊政權倒了,新的起來。a國拍拍手鼓鼓掌,明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痕跡,握握手依然好朋友。只是苦了那些為國執行任務的軍人們。
功勛不計,犧牲不提。
宋冉無聲地吸一口氣,心一刺一刺地疼。
“媽媽。”
“怎麼”
“我有時也討厭我自己。”
冉雨微一愣:“為什麼”
“可能你說的是對的,如果我強大一點,或許就不會生病了。”宋冉抬頭,沖笑了一下。
“……”冉雨微心頭沖擊不小。雖向來對兒要求苛刻,此刻竟一時悔言,說什麼。宋冉抱著疊好的服進了房間,再出來時拿了張紙,說:“給你打印了復查時間表和專家電話,電子版發你書了。”
冉雨微說:“你媽媽還生著病呢,就往東國跑。”
“……工作的時候沒見你說生病”
“……”
“我決定要好好寫浮世記了。阿勒地位太重要。收復那天,我必須在。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去追尋真正想要的東西。”
冉雨微嘆:“去吧去吧。你不在……”
“我不在你也得好好治療,我會打電話問書查崗的。”
“行了。”
……
東國,蘇睿城,東郊。
轉十二月,氣候相比夏季涼爽了些。但時近中午,也有二十八。九度,地表溫度過了三十。
位于東郊南側的這條街道空曠而安靜。道路盡頭的恐怖組織小據點門口,幾個士兵在巡邏。
那是一棟三層樓的仿歐式建筑,李瓚已潛進去五分鐘了。
本杰明和隊的機槍手、掩護手分散潛伏在路兩旁民居的窗口里,瞄著槍,等待著。
幾分鐘的死寂后,一個影從歐式建筑的二樓速降下來,落在一個巡邏兵后迅速抓住他腦袋一擰,那家伙瞬間癱倒地。
同伙轉舉槍。
“啾”“啾”幾聲輕響,本杰明他們的子彈從百米開外擊穿了敵方的腦袋。
李瓚掃一眼倒下的人,不做停留地沖刺向路邊,一躍跳上一戶民居的窗臺,踩著斷壁幾下飛爬上二三樓。他在錯落的屋頂上翻來跳去,跑到一半,忽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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