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敷了個面，到了梁城，又在機場化妝間里對著鏡子畫眉，撲，涂口紅，妝淡淡的，很清新，卻又比平時致不。

末了，拿香水在空氣里噴了噴，走進水霧里緩緩轉一圈。

打了車直奔去落雨山，行駛進山道，趴在窗邊眺，漫山的青蔥樹木和燦爛夏花，在樹丫的隙里跳躍。

到了部隊門口，不前來參加婚禮的軍人家屬一一登記。

宋冉小跑過去，一米黃站在其中，不自抿笑。

到了，哨兵問：“家屬哪個番號的”

宋冉一懵，說：“不知道啊……”

那哨兵好笑：“怎麼自己家屬都不知道”

后邊的人也笑了。

宋冉細聲說：“我找李瓚，李上尉。”

軍營兵眾多，要是其他名字哨兵可能不認得，但李瓚的名兒還是知道的。

哨兵問：“你是李上尉什麼人啊”

“……朋友啊。”

“啊朋友還是朋友”

宋冉站在一眾人笑意盎然的目里，還沒來得及開口，后傳來一道聲音：“我朋友。”

宋冉回頭，李瓚一軍裝常服，過來接了。

與其說接，更像是認領。

哨兵笑著放宋冉進去。

宋冉見到李瓚那一瞬，愣了愣。還從沒見過他穿常服。橄欖綠的正統軍裝穿在他上，板正直，像一棵小白楊;腰桿子皮帶扎得的，又窄又勁，襯得他愈發人高長。腰帶下頭全是，子筆的一褶皺都沒有。

他戴著軍帽，一張臉英氣而明朗，氣質和之前同居的那兩個月渾然不同。

但他看見時不出的溫笑意，又將那個阿瓚帶回了面前。

兩人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再見面既欣喜又不太自然，只曉得相視而笑。

“路上累嗎”

“不累的。”

他牽的手，也往他邊靠了靠，跟著他往里走，又不住地抬眸瞄他。

李瓚瞧見那呆傻打量的模樣，好笑：“總看我干什麼不認識了”說著握手，“不認識也來不及了，人被我帶走了。”

“你穿這軍裝真好看。”宋冉說。

李瓚抿笑，自己臉頰，目又在上落了一道。

他剛趕去接時，老遠就注意到了。梳了個半丸子頭，一米黃的小連，修長纖白的形，在初夏的里格外年輕亮麗。

他目落回到清麗姣好的臉龐上，說：“看著像是你要結婚。”

宋冉：“……過頭了麼我只是稍微化了下淡妝。”

“不是。”李瓚停了一下，說，“我是說，你這樣好看的。”

宋冉臉微紅，嘀咕：“我在飛機上睡不著，閑著沒事就隨便化了下。”

有兵們迎面走來，投來好奇的目，議論紛紛。

“看看看，李上尉牽著個的!”

宋冉：“……”

李瓚解釋道：“軍隊里邊無聊，什麼事都稀奇。”

這怕是要為一段時間的議題了。

宋冉到的時間不早，離婚禮沒多久了，但李瓚還是帶去看了下他的宿舍。

里頭收拾得很整潔，所有品的擺放都充滿紀律。軍綠的床單鋪得沒有一褶皺。

宋冉忍不住手了一道。

李瓚笑：“坐吧，沒事。”

宋冉坐上去，了床，發現床板堅得很。

李瓚拿搪瓷缸子給倒了杯水，捧著杯子咕嚕喝了大半杯。

他把杯子放好，看見杯口沾了點兒淡的膏，回頭瞄，角的膏暈染了一小點。

他抬起下，拇指肚輕抹角。

仰著腦袋，乖乖任他置。

他一時心頭難耐，彎下腰，低頭在上落下一吻。

“李上尉，婚禮要開……”一個士兵走到門口，石化一秒，“對不起!”他慌不擇路，竟傻乎乎敬了個軍禮，然后撒丫子跑開，一秒后，走廊里傳來嚎聲，“李上尉在宿舍里親吖子!!!”

樓道里一下子各種響聲，腳步聲，一幫兵蛋子跑來湊熱鬧。

宋冉趕起拍平床單站好，臉紅了小番茄。

“嫂子好!”

“嫂子好!”

一幫大男孩們在門口笑。

宋冉心頭一暖，沖他們回笑。

李瓚輕咳了兩下，拉住的手往外走，說：“散了散了，辦正事去。”

士兵們又一溜煙笑鬧著跑開：“嫂子好漂亮哦!”

宋冉臉熱得慌，出了樓吹著夏風才散了些熱氣。

婚宴在大食堂里舉行，一對新人在伴娘伴郎陪同下，捧著喜糖和散煙，跟每個到場的嘉賓微笑致謝。

江林見到宋冉，很驚喜，說：“宋記者，好久不見。”

“恭喜啊，江林。”

“我去，你們倆在一起了。”江林看李瓚，“你藏得夠深吶。”

李瓚笑著回了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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