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被程佑吼得懵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眼淚更是忍不住往下掉。

“五年了，程佑……”半晌，才哽咽著朝他輕聲道：“我們五年的就是這麼不堪一擊嗎？我會好起來的，你不是每一年都陪我去復查？醫生說我的越來健康了，你……”

“我等不了了。”程佑直勾勾盯著，搖了下頭。

“我今年已經三十二了沈初，你讓我媽怎麼想呢？”

沈初沒有想過，當初用來質疑霍九的話，最終會應驗到自己頭上。

這就是現世報吧。從來沒有想過，程佑會因為的心臟病不能生孩子而提出跟分手。

陪他度過了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候，他卻不能再等幾年。

“你走吧。”程佑站在門口，沒有再看，只是微微低著頭朝道。

沈初看得出來，似乎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從來沒有和程佑發過這樣的爭吵，他也從來沒有對說過這麼絕的話。

的手腳都是冰涼的，下午被玫瑰扎破了的兩手指的指尖，還在約作疼，剛才還想向他撒，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把手指到他里，讓他哄，勾引他。

全是的一廂愿罷了。

不能生孩子的人，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無用的工。

站在原地，控制不住地發了會兒抖，也不知就這麼靜靜地和程佑兩人對峙了多久，冷靜了下來，反手抹去臉上的眼淚。

以前，他是最舍不得哭的，因為一哭就心口疼。所以一掉眼淚他就把抱在懷里哄，用盡辦法讓開心。

可是今天哭這樣，他也能狠得下心看都不看一眼。

明白了。

因為低燒，頭還是有點兒暈，努力保持著冷靜，一步一步走向臥室門口，從他手上接過了自己的行李箱。

“我讓他們送你回去。”程佑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松開了行李箱的拉桿，看著，低聲道。

“不用了。”沈初木然地搖了搖頭。

箱子不沉，沈初原本也只塞了一部分自己的東西進去。

前天晚上他們吵架的時候，雖然生氣，但是知道自己沒法對他狠得下心，整理行李箱也不過是故意為了讓他知道自己在生氣，讓他來哄罷了，所以沒裝幾件東西。

可是那個時候，其實他腦子里就已經在斟酌，要怎麼和提分手的事了吧？

林鳶說得沒錯，以前被沈家保護得太好了，太單純了，論心思深沉，怎麼能比得過程佑？

最后朝程佑看了眼，拎著空的箱子，繞過樓梯上程佑的下屬，走向大門。

“沈初。”程佑看著的背影，了一聲。

沈初卻恍若未聞，拎著箱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又要下雨了，氣很低，外面天已經完全黑，空氣潤而又悶，沈初覺得氣都難。

“初兒。”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沈初愣了下，抬頭，朝對方看了過去。

霍九正站在木頭柵欄門外看著，眼底帶了幾分心疼。

沈初也不知道霍九是怎麼跟來的，或者，他又是通過誰怎麼知道和程佑的家在這兒的。

但是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也跟無關。

沒作聲，拉開柵欄走了出去。

轉關門的一瞬間，看到程佑就站在門口，無聲地看著和霍九兩人。

他背著客廳的燈，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

關門的作頓了兩秒。

只要他現在出來，問這是怎麼回事，霍九為什麼在這兒，就立刻原諒他，無論剛才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