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李勝著眼前的開封城，滿目哀涼。

千年古城，前朝古都，繁華開封，現如今，被黃沙掩埋，僅剩一些至高點，和城牆還出頭來。

九月十五日，黃河決堤，瞬間淹沒整個開封，闖賊無奈，退兵而去。

而開封城裡，僅剩的十來萬百姓，也遭遇滅頂之災，所活著不足一半。

“匪相鬥，遭罪的，終究是普通百姓。”

李勝一聲哀嘆。

“大人，我覺得，定是那闖賊李自，拿不下開封，惱怒，決堤淹城！”

王楚怒氣衝衝，大聲嚷道。

“王大人，下卻是覺得，這事應是軍所為，闖賊三次圍城，合計長達一年之久，眼看就要拿下開封，絕不可能去決堤。”

孫普名義上是鎮，更多的，卻是李勝的軍師參謀。

李勝認同的點了點頭，孫普說的，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此次前來河南，其實是山東巡邱祖德之請，就在李勝達到濟南前一日，崇禎發下聖旨，嚴令邱祖德調兵支援河南戰事，可邱祖德手裡，哪裡還有兵可派。

山東總兵劉澤清，已經帶著五千人馬進了河南。

一聽說李勝要剿匪，邱祖德眼睛一亮，將河南之事說給李勝一聽，誰曾想這個愣頭青，直接就答應了。

邱祖德那個高興啊，好人啊。

在他心裡，不管李勝抱著何種目的，答應去河南作戰，他都不在意。

況且李勝還是百戶時，就能憑藉一己之力剿滅賊寇坐山虎，說明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李勝口中說的大事，也正是此事。

當然，李勝可不傻，他可不覺得僅憑自己這一千六百來號人就能獨戰闖賊了。

據塘報，在河南的可不止李自，還有曹羅汝才，兩者合計兵力，說也有二十萬以上。

所以李勝派人追上前去東昌府的王楚，讓他改道帶上手下的兩個千戶所，趕到開封匯合。

不過眼下，王楚的兩個千戶所，剛到曹州，而他則帶著親兵，趕來與李勝匯合。

而李勝的親兵，大多一人雙馬，速度上要快的多。

“通知下去，目標禹州，趕到禹州後，再行休整！”

收回目，李勝對著王楚下令，眼下三邊總督孫傳庭，正在郟縣與闖賊大戰，或許，自己能渾水上一。

鎮海堡的步兵，凡是換裝燧發槍的兵士，都已經不再裝備甲冑，輕裝狀態下急行軍，一日可行百里左右。

而騎兵的所有甲冑，都放在李勝的空間裡呢，一點也不負重。

十月十四日

禹州城

禹州知州衙大堂，李勝端坐在大堂上，孫普，王楚堂下一人站在一邊，白澤濤，直直的站在李勝後。

“唉…”

李勝無語的嘆息。

整個禹州知州府，居然跑的乾乾淨淨，整個禹州城防，僅僅依靠四五百名當地團練，軍那是一個沒有。

就連城的巡檢司，也已經人走樓空，三日前李勝城之時，團練們第一反應居然是逃跑，而不是關閉城門。

街道上，打家劫舍的事時有發生，不過跟城外不同的是，城裡沒有隨可見的。

“王楚，這兩日將士們休息的如何了？”

“回大人，大傢伙早就恢復好了，營中的小夥子，嗷嗷大，爭著要上陣殺賊立功呢。”

急行軍趕了好幾百里路，說不累那是假的，不過鎮海堡的旗軍們，平日裡也常訓練三公里，八公里，十五公里。

營裡的伙食，也跟的上去，雖然很累，休息了兩日，基本上也恢復了。

“別急，汝州，南，汝寧數十萬闖賊，你們還怕沒功勞嗎？好好休息，待軍司報回來了，再行定奪。”

一回鎮海堡，周繼祖就前往了郟縣一帶，前幾日傳來了軍報。

孫傳庭統帥三邊大軍，在郟縣一帶，大敗李自，在追殺李自之時，軍紀律太差，看見闖賊丟棄的財就邁不了。

哄搶財之時，被駐紮在香山的曹羅汝才發現，大舉殺出。

總兵左勷，蕭慎鼎兩部首先潰敗，導致他部兵再也立不住腳跟著逃竄。

軍大敗。

此戰軍損失兵卒數千，將校七十八人，戰馬大量。

總兵蕭慎鼎被孫傳庭斬首示眾！

軍餘部，正在郟縣收攏，大機率會撤回陝西。

“小白，禹州庫房有大量甲冑，短銃，給各部騎兵分發下去。”

李勝一進城，就將軍備放在了禹州庫房了，既然已經到了目的地，不能再大意了，這裡隨時可能出現闖軍的影。

白澤濤滿懷疑的領命下去，當他開啟庫房的時候，驚訝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當天傍晚，軍司的報終於傳了回來。

孫傳庭所部已經退往汝州，而羅汝才，李自仍在郟縣一帶休整，並無作。

襄城駐有數千闖軍，統兵者，是李自手下大將白旺。

“傳令！”

“大軍開拔襄城！”

襄城地河南四方通衢，位置重要，卻無險可守。

若是李勝駐紮在這裡，無異於卡在李自嚨中的一魚刺。

極其難，到時候，說不定會猛攻襄城。

“到時候，就別怪我開掛了。”

李勝冷一笑。

“叔父，聽說闖王大敗軍，孫傳庭那狗賊帶著兵，準備退回陝西了？”

襄城知縣衙，闖將白旺正和他手下將王得仁飲酒吃飯。

白旺喝了一杯酒，看了看王得仁。

雖然自己一聲叔父，可兩人並沒有一親戚關係，這麼，無非是王得仁想攀附白旺而已。

白旺年老衰，王得仁作戰勇猛，是自己的得力將，他這麼稱呼，白旺也並未阻止。

“闖王勇猛，軍就像狗屎，我看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做這天下的主人了。”

白旺大聲的說著，腦海裡，已經浮現出錦玉食的生活。

提著腦袋造反，不就是為了那一天嗎！

“報！東城門突現大量軍，弟兄們正在拼死抵抗！”

“報！北城門也出現大量軍，北城王一聲戰死！”

“報，東城門破！軍城了！”

騰…

白旺猛的站起，頭暈目眩。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