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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蕙大哭一頓之後,心裡抑的緒得到了釋放,反倒不如開始那般害怕了。
沈仲磊走後,平娘看著睡下,自己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平娘雖然早就知道沈雲瑤格上隨了許氏,也本不把沈雲蕙當妹妹,只是把當個小跟班對待。
但是為了日子好過,從小就教兒要事事順著沈雲瑤,要記得自己跟份不同,總算安穩地過了這麼多年。
原以為只要再熬幾年,將兒風風地嫁出去,自己也算了了心事,萬萬沒想到沈雲瑤竟然這般惡毒。
當著沈仲磊的面兒,平娘不敢多說什麼,心裡卻思緒翻湧。
沈雲蕙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再過幾年也該議親了。
跟沈天舒不一樣,沈天舒哪怕沒了親娘,那也是沈家的嫡長,不但有外家撐腰,婚事還有沈家老太太持。
但沈雲蕙只是個庶,既不占嫡,也不占長,沈家老太太更沒那個閒工夫過問。
的命運,可以說完完全全掌握在許氏手中的。
可事到如今,許氏還能靠得住麼?
如果知道沈雲蕙今天把什麼都跟沈仲磊說了,會怎麼收拾自己娘倆兒?
看著兒睡夢中還鎖的眉頭,平娘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
早知這樣,自己當初還不如不要孩子,孤獨終老也好過把孩子帶到這個世上苦。
是沈雲蕙剛才說得那些容,就足以把沈家鬧得天翻地覆。
完全不敢想像,明天家裡會變什麼樣……
第二天一早,沈雲瑤剛起,就有丫鬟來傳話,說許氏病加重,讓快去正房看看。
沈雲瑤焦急地換好服,隨便挽起頭髮,就直奔正房屋裡。
剛一進門就看到沈仲磊端坐在堂屋上首。
「兒給父親請安。」沈雲瑤急忙收住腳步,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然後才著急地問,「娘怎麼樣了?不是已經快好了麼,怎麼又加重了?」
「你還有臉問你娘怎麼了!」沈仲磊對怒目而視,「還不都是讓你這個不孝給氣的!」
沈雲瑤被嚇了一跳,心裡不住地打鼓,盤算著該如何開溜:「爹,都是兒不好,昨天出事讓爹娘跟著擔心了,我先進去看看娘……」
「我讓你走了麼?」沈仲磊沉著臉,「你跪下!」
「爹……」沈雲瑤心慌得不行,手腳發冷,止不住地抖,「我,我……」
沈仲磊啪地一拍桌子,怒吼:「跪下!」
沈雲瑤腳,撲通一聲雙膝落地。
這一下毫無防備,膝蓋結結實實地磕在地面上,疼得眼淚唰就下來了。
「爹,兒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您只管給兒指出來便是……」
沈雲瑤習慣地想用撒矇混過關。
但是今天這件事,卻已經不是撒個就能矇混過去的。
「你給我來這套!」沈仲磊面沉如水,「昨天的事,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你若是還想給自己留個機會,最好就趁現在,把事原原本本代清楚,否則等我人過來一一跟你對質的話,事兒可就鬧大了,對你也沒什麼好。」
沈雲瑤從來沒聽過沈仲磊用這種語氣說話,還沒代自己的事兒,先一張把許毅豪供出來道:「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是昨天的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都是表哥讓我這樣做的,我、我就是輕信了表哥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最後會變這樣……」
沈雲瑤伏地痛哭,是真心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說好只是做戲,最後不但被人啐了一臉濃痰,還差點兒死在那個破屋子裡。
「你先說說,你們究竟為何要這麼做?」這是沈仲磊最不理解的地方。
人不管做什麼事,都該有個機,有個目的,許毅豪和沈雲瑤,這麼做究竟是圖什麼?
沈雲瑤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膝蓋疼了,膝行幾步上前,一把抱住沈仲磊的,哭道:「爹,表哥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讓爹多關心我,多疼我。爹平時對大姐太好了,我都比不上大姐,看到爹誇大姐,對大姐好,我心裡頭就說不出的難。
「我只恨自己沒本事,不如大姐會來事兒,會討爹的喜歡,但是我也是爹的兒,我也想讓爹能多疼一疼我,多誇誇我。
「後來表哥就來跟我說,他有辦法能對付大姐,讓爹生大姐的氣,以後更疼我,我、我當時也不知怎麼鬼迷心竅,就這樣信了表哥的話……爹,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昨天差點兒就被人殺了,已經吃了教訓,您就看在我年無知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沈仲磊萬萬沒有想到,從沈雲瑤裡說出來的機,竟然這般荒唐稚。
「你……」沈仲磊氣得一腳踢開沈雲瑤,指著罵道,「且不說你跟舒兒是親姐妹,你竟然會存了這樣的心思。難道我平時對你不夠好麼?我是缺了你的吃還是短了你的穿?你想讓我多誇你,你總得做出什麼讓我能誇你的事兒吧? (5,0);
「你小小年紀,不但不知道友姐妹,居然還嫉賢妒能,自己不知道努力,滿腦子都是這種歪門邪道,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可憐舒兒昨天還想方設法地帶人趕去救你,你、你都不覺得愧麼?」
沈仲磊簡直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年時資質一般,也曾不被家中長輩看好。
但是他好學上進,通過自己的努力,最終從沈家眾多子弟中穎而出,考中進士。
這他最為得意、也最是津津樂道的往事,每到年節喝上點酒,就會忍不住給兒講起這些往事。
「你為我沈仲磊的兒,沒從我上學到半點兒志氣和風骨,反倒跟著許家學了一肚子謀詭計,還想讓我誇你?
「我今天還就告訴你,舒兒比你強百倍千倍!你給我滾回房裡足,沒我的命令不去出屋!
「等出了正月,我就人把你送回老家去,你娘既然教不好你,那就讓老太太好好教教你,什麼是道理,什麼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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