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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

  曹府。

  「子脩，你把我們家裡的書籍都拿走了，以後子恆他們都看什麼啊？」

  曹丕和曹植的生母卞夫人看到曹昂如此作，很是心急地說道。

  這時候，曹昂正在命人把家中藏書都裝在馬車上，再聽得卞夫人的話，他笑道：「姨娘，子脩只是借用幾天，很快便送回來，到時候還會送一套你們從來沒見過的書籍給子恆和子健！」

  說著，他又道：「你們趕的，陳掌柜那邊還等著呢，快裝上馬車！」

  「子脩，你這是要做什麼？」

  便在此時，聞聲而來的丁夫人也呵斥道：「你把家裡的書籍都帶走，意何為？」

  曹昂連忙解釋說道：「母親，這些書對我大有用，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保證一個都不會。」

  丁夫人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必須得給我放下來！」

  書籍對他們這些家族來說，不僅珍貴，還是份的象徵，家中有藏書，更能顯出他們的份和地位，哪能就這樣讓曹昂拿去糟蹋呢？

  「大公子，求你放過這些書籍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曹昂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迎面走來，他的邊還跟著曹丕和曹植。

  這個老者姓蔡，是曹府裡面的教學先生，聽得他又說道：「書籍里都是聖人之道，不能隨意糟蹋啊！」

  「蔡先生！」

  曹昂對他甚是恭敬，先躬微微一禮，隨後才說道：「子脩這麼做，那是要把聖人之道通過更便捷的方式傳播，還請你能準許！」

  隨後，他看向丁夫人，續道：「母親，這是陳掌柜吩咐我帶去給他，父親離開之前曾和我們說過，許都里的事都得聽陳掌柜的話。」

  聽到是陳揚的吩咐，丁夫人便皺了皺眉頭：「子安穩重，怎麼也會做出如此不知輕重的事？」

  曹昂又說道：「這件事，我已答應了陳掌柜，不能言而無信，我可以保證所有書籍完整地歸還，不會有半點損失！」

  說罷，他一揮手，讓幾個已經停下來的人繼續裝車。

  因為竹簡造的書太繁重，不得不用車來拉。

  看到曹昂如此堅定的態度，蔡先生搖頭嘆息道：「胡鬧，你們當真是胡鬧。」

  「兩位夫人，這曹府我已留不下去，今天在此向你們請辭！」

  說完了，蔡先生也不等他們的回應，便痛心疾首地離開。

  他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曹昂，也沒有這個能力，就只有假裝看不到，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至於曹府，如此有辱聖人之地，他是真的待不下去。

  「蔡先生，請留步！」丁夫人心急道。

  可是他人已不再回頭，慢慢地走出曹家大門，背景有點落寞。

  「子脩，等你父親回來，我看你如何是好！」丁夫人無奈地說道。

  曹昂就當做聽不到那樣，催促著下人裝車，同時在心裡想道：「陳掌柜，希你這次別失手，否則我定要臭萬年，父親回來了也不會放過我。」

  他心裡還是張。

  「太好了！」

  曹丕突然開心道：「先生走了，我們的書也沒有了，以後我們就不用再讀書識字！」

  丁夫人和卞夫人：「……」

  折騰了好一會，把所有書籍都順利裝在馬車之上，曹昂就大了一聲：「出發！」

  也顧不得府上的人對自己如何看法，曹昂只能著頭皮離開，按照陳揚一開始的安排進行，計劃也很順利。

  馬車在走出府門不多久，距離城門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前方有一群穿儒服，頭戴青巾的讀書人迎面走來。

  他們看到馬車，自然儘可能地躲開，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牽引的駿馬不知為何突然發瘋，往那群讀書人中橫衝直撞過去。

  這一幕把他們都快要嚇壞，幸好趕車的車夫手不弱，及時把駿馬給控制住，才不至於釀悲劇。

  可是，後的車子隨著駿馬的作而突然側翻，傾倒在地上，滿車的竹簡一腦倒在地上。

  在場的所有讀書人看到這裡，不由得雙眼一直，他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藏書，即使在那些世家的私學裡也未曾見過。

  「好多書啊！」

  其中有一人嘆說道，其他人紛紛贊同地點頭，甚是眼熱。

  「你們這是做什麼的？快給我撿起來，儘快送出城去！」曹昂看到這裡意外，他連忙趕過來催促下人撿起所有竹簡。

  有幾個下人的作慢了一點，曹昂又馬上說道：「趕，城外造紙工廠里還等著要用！」

  被曹昂罵了一通之後，那幾個下人再也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把所有竹簡撿起來，隨後拉著馬車揚長而去。 (5,0);

  「這個好像是曹家的馬車，那個人像是曹家的大公子曹昂，他帶走那麼多書籍想做什麼？」有一個讀書人看了看馬車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聽到是曹家的馬車，其餘的人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你們剛才沒聽到嗎？這些竹簡好像要送去造紙廠！」

  又有一個人看著馬車的背影，故意低聲音說道：「我聽說曹丞相在城外置辦了好幾個造紙廠，他們能生產出一種可以用來書寫的紙張，比以前的紙都要好，但造紙需要的是木頭、竹子等。」

  「依我看來，大公子是想把竹簡都拿去造紙，可是……這裡面記錄的都是聖人之道，又怎能毀掉造紙呢？」

  這個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紙這種東西，甚至是造紙廠，他邊的讀書人都不到陌生，因為最近在許都都流傳著一種特殊、耐用的紙張。

  但要說用竹簡來造紙，那麼事就嚴重了。

  「什麼！」

  此言一出，其他所有讀書人都沸騰了起來。

  他們尚且一書難求，而如今曹昂卻把滿車的書籍都毀了，用來造紙？

  這些讀書人怎能忍呢？

  「曹昂是真的可惡，他這麼做，那是有辱聖人！」

  「沒錯，我們要去把那些書籍都搶回來，絕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這要怎麼搶？我們能打得過護送的士兵嗎？」

  ……

  頓時，在他們當中，響起了各種議論的聲音。

  「全部住口，慎言！」

  在人群當中，一個年紀和那位蔡先生差不多大的老者沉聲說道。

  老者姓韋，也是一個教書先生，在這些讀書人心中極威嚴，因此所有人住口不說話，他們終於想起了這裡還是曹的地盤。

  「你們看，那不是蔡先生嗎？」

  剛安靜下來，突然又有人指向了街道的一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緩緩地走過來。

  正是曹府曾經的教書先生，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