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帶著妙霞上了二樓,隻見臨街靠窗的那一排單間果然個個滿,有的房間甚至滿了人,大家都擁到窗戶跟前,著脖子向下觀,同時議論紛紛。
妙霞皺了下眉,原來那掌櫃說的確是實,一個空房間也沒有。
把希全都寄托在若水上,不知道會想個什麽法子讓別人把房間讓出來。
“柳若水那個賤人,總有一日,我會要的好看!”
突然,一個尖刻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恨意,從左側的一個房間傳了出來,這裏的隔音並不好,便是站在走廊上也聽得清清楚楚。
妙霞一愣,以為聽錯了,轉頭看向若水,見若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眼睛微瞇,卻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
“姚姐姐,你小點聲,這裏人多耳雜,當心傳到那賤人的耳朵裏。”
“哼!我怕?算個什麽東西!要是敢出現在我眼前,我立馬讓跪在我麵前,給我磕三個響頭!”
“姚妹妹說得不錯,的確不是個東西!”
“哈哈,夏姐姐,還是你最會說話,你人也最聰明,你快好生想一個法子,讓那柳若水吃吃苦頭,我一看到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就有氣。”
房間裏,三個的聲音嘰嘰喳喳響個不停,你一言我一語,全是謾罵諷刺若水的話語,隻說得好不痛快。
妙霞越聽越怒,已經聽出來了,這三個正是姚惜惜,顧雙雙還有那個夏太師家的夏千秋。
姚惜惜是的表姐,但從小就不喜歡這位表姐,尤其是見到在百花宴上出盡了醜態,心裏更是十分瞧不起。
這時候聽到三人不停地在背後說若水的壞話,這種子哪裏忍耐得住,了拳頭就往前衝。
若水拉了一把,妙霞一怔回頭,若水對搖了搖頭,了下眼,笑道:“你別急,我請你看一場好戲。”
妙霞見若水一副篤定的表,半信半疑地站住了腳步。
若水辨明了聲音傳來的房間,走到門口,隻見兩扇雕花門麵關閉,辱罵自己的話語一句一句從門裏傳了出來,引得鄰近房中的好些客人紛紛探頭探腦,聽得津津有味。
妙霞氣得臉都紅了,要不是若水再次用眼神製止了,真想上前一腳,踹開房門,狠狠教訓一下屋裏那三個胡說八道的家夥。
若水微微一笑,彎起手指,在門板上“篤篤篤”地敲了三下。
房間裏,確實是姚惜惜,夏千秋和顧雙雙等三人。
三人都是在百花宴上吃了若水的啞虧,提起若水就牙的。
姚惜惜是個好熱鬧的,第一戰神回京這一大事,怎麽得了的參與,早早就派人訂了這間雅座,並請了和同仇敵愾的夏千秋和顧雙雙二人一起,三人趴在窗口張了半天,還是沒看到第一戰神的影子,這三人都是對若水恨之骨的,隨便提起一個話頭,就把矛頭直指向若水,一時之間,口沫橫飛,罵得好不痛快。
忽然聽到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的意興湍飛。
“誰!本姑娘說過,誰都不許進來打擾!”
姚惜惜沒好氣地喝道。
“是我,柳若水。”若水的聲音不大,卻讓屋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三個人一下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嚨,瞬間變了啞,麵麵相覷。
房門“呀”地一聲開了。
姚惜惜就像被踩了尾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驚惶失措地回頭看去。
顧雙雙和夏千秋也一齊從窗前回過頭來,一眼看到若水和妙霞二人,怔了一下才認出了若水,登時臉變幻,難看得。
“姚姑娘,好巧。”若水微笑著站在門口,對姚惜惜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姚惜惜看向若水,眼神中滿是困,隻覺得這年好生眼,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見他容俊秀,卻對自己和悅的微笑,一時迷糊起來。
“你是誰?”怔怔地發問。
“怎麽,才兩日不見,姚姑娘就認不出我來了?方才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柳……若……水。”若水微微一笑,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道。
姚惜惜“啊”地一聲尖,凝神一瞧,登時認了出來,臉大變,一下子從屋裏衝了出來,手指著若水,咬牙切齒地罵道:“你……是你……醜八怪!柳若水!你居然敢來這裏?”
若水的視線對著屋裏的顧雙雙和夏千秋輕輕一掃,隨後又落回姚惜惜臉上。
“我為何不敢?”若水悠悠地道:“姚姑娘,你的記還真是不好,難不……你忘了和我打的那個賭?”
姚惜惜正趾高氣昂地想破口大罵,讓這個眼中釘中刺好好地在眾人麵前出一出醜,因為眼尖地看到,已經有不客人被驚,紛紛向著這邊張。
可是一聽了若水的話,立馬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囂張的氣勢一下子蔫了下來,支支吾吾地道:“什麽、什麽……賭,本、本姑娘不、不記得了。”
“姚姑娘不記得了,不打,這屋裏還有夏姑娘和顧姑娘,們想必不會像姚姑娘你這麽年輕健忘吧?尤其是夏姑娘,可是咱們東黎國的第一才,有過耳不忘之才,夏姑娘,我說得可對?我和姚姑娘打的那個賭,你可還記得?”若水微笑著看向夏千秋。
姚惜惜馬上滿懷希地看向夏千秋。
的眼神分明在對夏千秋說,快說,你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夏千秋自是看懂了姚惜惜的暗示,目沉沉地看著若水,手中的帕子暗暗絞了一團,閉得的,一言不發。
姚惜惜都快急死了,方才夏姐姐不是還罵這柳若水罵得很兇嗎?怎麽現在一句話也不幫襯自己?
哪知道夏千秋心裏的苦果。
夏千秋自是不得若水越倒黴越好,可是……偏偏被若水這幾句話給兌住了,讓無法幫姚惜惜說一句話。
如果自己幫著姚惜惜,說不記得了,豈不是在眾人麵前承認自己配不上這第一才的過耳不忘之名?不但如此,還落了一個年輕健忘的病……
怎肯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出醜?
咬了半天,緩緩點了下頭,心不甘不願地吐出幾個字:“我記得……”
姚惜惜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看著夏千秋,幾乎無法相信這話是從和好的夏姐姐的裏說出來的。
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這覺,真難!
夏千秋在姚惜惜的目下愧地低下頭,咬住了。
心道:你瞪我幹嘛,我也很無奈好不好?
“夏姑娘記得,那真是再好不過,姚姑娘,你不是要我把那個賭注一並說出來吧,說實話,我今天登門來此,就是想來向姚姑娘你討還這個賭債的。”若水目一轉,又轉向了姚惜惜。
姚惜惜眼神閃躲,本不敢看向若水,子氣得直哆嗦,卻又不敢開口喝罵。
“姚姑娘,不知你是準備願賭服輸呢?還是想做一個出爾反爾的無信之人呢?”若水慢慢悠悠地道。
姚惜惜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如果不是當著夏千秋和顧雙雙的麵前,或許還可以蠻橫一下,掉頭就走,就當沒看到若水這個人。可偏偏這二人都知道自己和這柳若水打的賭,如果自己不遵照賭約定下的規矩,以後傳了出去,就會被所有人瞧不起。
可是要讓自己在這麽多雙眼睛盯著的況下,向那個醜八怪下跪磕頭,那簡直是比死還讓難!
妙霞在若水後看得是眉飛舞,想起來若水和姚惜惜打的那個賭來了,見了麵,不但要跪下向若水磕三個頭,還要連說三聲:“我服了!”
哈哈,讓們再背後說若水姐姐的壞話,哼,馬上就讓當場向若水姐姐磕頭賠罪!
“要不,這樣吧。”若水忽然緩和了下口氣,對著屋裏掃了一眼,悠然道:“這裏的風景看上去甚,我想在這裏欣賞一下風景,隻是這裏的房間全都滿了,如果姚姑娘肯把這個房間讓出來,那麽咱們之間的這個賭約,姚姑娘可以隻履行一半,隻是不知道姚姑娘,是否願意呢?”
“哪、哪一半?”姚惜惜就像一個垂死的人,猛然間抓到了一稻草,眼中冒出來。
“下跪磕頭……”若水故意拉長了語氣,隻看到姚惜惜臉一白,“今兒就免了,姚姑娘隻需連說三聲咱們約定好的那句話,姚姑娘,你可願意?”
這簡直就像是問吃包子還是吃臭大便一樣。
姚惜惜得都快冒出鼻涕泡來了。
“願意!願意!我願意!”姚惜惜點頭點得像搗蒜瓣一樣。
顧雙雙和夏千秋看這副沒出息的模樣,一齊撇了下。
“既然願意,那就說吧。”若水雙手環抱於,挑了下眉。
姚惜惜看到顧雙雙和夏千秋投向自己那異樣的眼神,臉上一紅,但這時候什麽也顧不上了,隻要不讓在眾目睽睽之下向這醜八怪磕三個響頭,別的什麽都不在乎。
“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姚惜惜閉上了眼,不管不顧地連了三聲。
旁邊看熱鬧的人發出一陣哄笑,妙霞更是樂得拍手大笑,隻笑得姚惜惜的腦袋都快進了脖子裏,就連顧夏二人都跟著臉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