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醜八怪,有什麽資格教訓我們!我呸!”
一眾還在回味若水的那句話是何用意,姚惜惜已經惡狠狠的罵了出來。
“不錯,我是醜八怪,那你們想不想看看,我究竟醜什麽模樣啊?”若水的眼珠骨溜溜一轉,突然放了語氣。
“誰稀罕看你那副醜樣子,快點滾回你的丞相府去,在這裏嚇人!”姚惜惜想起若水那一臉的紅疙瘩,心中發,這話說得厲荏。
“不想看!你們也看著!”若水眼神一冰,又是一聲厲喝,嚇得們齊齊一跳,一起向看了過去。
若水一抬手,已將蒙麵輕紗摘下,仰起了一張臉,挨個到們麵前,輕笑道:“諸位,你們看我這模樣,可麽?”
“呀!”
“鬼啊!”
“太可怕了!”
們驚呼連連,一個個著脖子不知該往哪裏鑽,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躲,再也沒有人敢去看若水一眼。
人人都使勁埋著腦袋,生怕若水再把那張嚇死人的臉到自己麵前。
遠樹叢中,一青一白兩條人影閃現,白年對邊之人出聲調笑道:“怎麽,這就是你看上之人?這副模樣……確實是與眾不同。”
青年姬修文也被眼前看到的容驚呆了。
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那樣風姿卓約如天上仙子般的姑娘,竟然會有這樣一副嚇人的容貌!
他直愣愣地看著若水,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直到孟明俊手擋在他眼前,用力揮了幾揮。
姬修文這才轉了下酸無比的眼珠,緩緩看向孟明俊。
“怎麽?看呆了?”孟明俊嗬嗬一笑,眼角向若水方向一瞟一瞟的,“這位柳大小姐,當真是有趣啊,有趣。”
他充滿興味的眼一直追隨著若水,角噙著笑意,像是發現了一個極有趣的事一般。
當他看到若水惡作劇的仰著一張醜臉蛋,嚇得那群們個個花容失,他角的笑意不由得擴大。再看到一雙秋水般的明眸瞇了起來,笑得像個得意的小狐貍樣,他簡直看直了眼。
這麽生活潑,狡黠可的,他這輩子可是頭一次見。
多吸引人哪!
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沉寂了二十二年的心湖,頭一次泛起了波瀾。
誰說這柳大小姐醜?在他眼中,簡直明人之極!
“你看什麽哪!像個呆頭鵝一樣!”孟明俊的眼立馬讓姬修文到不爽,很不爽,因為他盯著看得目不轉睛的,正是方才擾了自己一池春水的。
雖說見了那柳若水的真容,登時讓他對剛生出不久的綺念遐思消失了一大半,但畢竟是讓他第一次心的,被別的男人這樣盯著,縱使是他的至好友,也不行!
孟明俊收回目,看著對麵的好友,笑得意味深長,“修文兄,你方才說過的話,可還作數?”
“什麽話?我方才可是說過很多話。”姬修文心虛地哼嘰道。
“你說……你看上那姑娘了,讓小弟不得與你相爭。”孟明俊也不和他羅嗦,直奔主題。
“嗯,啊!我幾時說過看上了?”姬修文瞪圓了眼,連忙否認,他心中雖對若水還存著點好,可再也不敢說想娶的話,若是自己的攝政王老爹知道自己,千挑萬選選中的世子妃,是個未嫁就被休棄的醜八怪,隻怕是立馬就棒加,打得他屁開花。
“那就好,我不妨直接告訴修文兄,小弟我……看上了!”孟明俊笑得溫文爾雅。
“什麽?”姬修文不敢置信地看著好友,“你、你看上了?你……你要娶?”
“現在談到婚娶,還言之過早。總之,小弟我對這柳姑娘很有興趣,若是柳姑娘也對我有意,那麽稟明雙方父母,換庚帖,定下親事,就是順理章之事。所以,小弟先知會修文兄一聲,到時候,可不要與小弟相爭啊!”孟明俊眨眨眼,對孟明俊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意。
姬修文像看個怪一樣,看著孟明俊,覺得啼笑皆非。好友這是難得一次,就跟那初墮網的頭小子一樣,當他看中的姑娘是個寶麽?那樣一副醜陋的容貌,在帝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誰還會和他爭,和他搶不?
“好,一言為定,為兄絕不會奪人所,賢弟放心。”姬修文拍拍脯,大方答允。
“修文兄這次說過的話,可一定要記得牢牢的,莫要再忘記哦。”孟明俊不放心地叮囑道。
姬修文翻了個白眼,好友用得著這麽防著自己麽,再來一招板上敲釘,生怕自己反悔。
“我姬修文在此起誓,絕不會對柳若水柳姑娘生出別的心思,若違此誓,教我一輩子娶不得妻。賢弟,這下你可放心了吧?”姬修文出三個手指,鄭重其事地對天發了個誓。
“好,好,好。”孟明俊笑得誌得意滿,連道了三個好字,對好友一頷首,道:“咱們走吧,時辰已近午時,陛下也該到了。”
二人並肩離去,湖畔的眾們全無一人發覺。
且說若水,見眾被自己嚇得一個個著脖子,耷拉著腦袋,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連姚惜惜和夏千秋,都遠遠的避了開去,不由得意的昂著臉,笑得燦爛無比。
目一轉之間,瞧見了一個人,正麵帶微笑地看著自己,如鶴立群般煢煢獨立,風姿嫣然。
若水眨眨眼,覺得這很是麵,倒是在哪裏見過一般,想了一下,登時記起,在那太白樓上,隔壁的雅間眾人詆毀自己,隻有這不曾在背後說過自己半句壞話。
若水對那好徒增,見看著自己的目有淡淡的同,還有溫和的親切,很是溫暖,就像是一個溫好脾氣的大姐姐,在瞧著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妹妹般,臉上微微一紅,頗覺不好意思。
方才也是玩心大起,故意捉弄了一下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們,這時見嚇得們也夠了,於是大聲咳嗽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湖邊風真大,我還是戴上麵紗吧,免得吹了風,這臉上的疙瘩越長越多,倒嚇得一些膽小鬼們吃不下飯,就不好了。”
說完,素手輕抬,重新蒙上麵紗。
們聽說戴上麵紗,無不鬆了口氣,雖然被若水罵膽小鬼,總好過看那張嚇死人的醜強。
們悄悄抬起眼,著瞥一眼,又趕把目撤了回來,唯恐被發現。
姚惜惜和夏千秋,則避在遠,從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
孟依雲緩步走近,笑容溫和:“柳姑娘,你還記得我嗎?去年百花會上,你我曾同席而坐,聊得頗為投機,後來我曾想去府上拜訪,卻聽說你得了場大病,不願見人,這病到如今還未曾痊愈嗎?”
若水在腦海中的記憶搜了搜,果然找到了孟依雲的資料,確實如所說,去年的百花會上,是唯一一個看著若水的目中沒有嫉妒之的,當下點了點頭,微笑道:“我記得你,孟姐姐,這兒風大,咱們去那邊說話去。”
拉著孟依雲的手,兩人神親昵,轉花叢綠樹中,並肩而行,喁喁細語。
姚惜惜和夏千秋都不屑地對兩人的背影撇了下,兩人想不明白,這個孟依雲是不是腦子進了水,放著眼前聲勢顯赫,在皇後娘娘麵前紅半天邊的自己不結,偏偏要去和那個宮裏失了勢的醜八怪說話,那醜八怪能給什麽好不?
們見若水走了,就像心頭去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頓時輕快了許多。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覺,方才若水的氣勢太強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被得不過氣來一般。
們圍在一起說了幾句話,突然,有一個驚呼道:“我……我的舌頭疼,好像腫了。”
這一,登時好幾名也了出來:“我、我的也疼,嗚……”
“腫了,好疼。”
們一個個苦著臉,捂了,眼淚汪汪的互相看著,連姚惜惜和夏千秋也沒能幸免。
們隻覺得自己的整條舌頭就像是紮進了無數細小的針尖,鑽心的疼,而且腫脹無比,可出來給旁人看時,卻並無異樣,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恐懼,不知道自己是突然得了什麽怪病,難道是不小心被蜂蟄了舌頭?可這本不可能呀!
姚惜惜突然想起方才若水說過的話:“奉勸各位小心說話,不要被大風……閃了舌頭!”渾一個激靈,看向若水沒在花叢中的背影,好像明白了什麽。
“吃,吃力如吹。”大著舌頭,口齒不清的說道。
們沒一個聽懂的,全都莫名其妙的看著。
姚惜惜仇恨的目盯著若水的方向,手憤怒一指:“吃,吃汗的!”
們雖然還是沒聽明白,但是看明白了,姚惜惜的意思是,們這樣全是柳若水害的!
可這怎麽可能?柳若水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讓們一個個全都腫了舌頭?難道會使妖不?
們將信將疑,一個個睜著圓圓的眼睛,捂著,焦躁不安,們現在什麽也不想,隻想讓自己這個怪病快點好起來,馬上百花宴會就要開席,自己大著舌頭,連話都說不清楚,難不要裝啞不?
那自己心準備的節目,可就要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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