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對鏡自視,不得不說,小桃梳頭的手藝很讚,這個發髻很適合現在的模樣,垂在兩側的幾縷散發恰到好,遮蓋了臉上一些未褪卻的紅斑疙瘩,讓的臉看上去順眼許多。
“是啊,這還當真是憾呢。”若水滿意的抿一笑,像是沒聽出小桃話中的諷刺意味。
若水站起來,走到架前,翻了翻,的一些錦繡華服早都悉數送給了柳若蘭,而吳氏這些時日並未再給添製新,架上掛著的隻不過是幾件半新不舊的衫長。
小桃定定的站在原地,眼中充盈著淚水,看著若水在挑選衫,是被若水氣哭的,當真想不到小姐又變回曾經那個沒骨氣的樣子了,以前就是這樣,隻要三殿下隨口一個邀約,小姐就重視得不得了,親自選首飾,將自己打扮得容出眾,隻為了博得三殿下一個讚許的眼神,可三殿下呢,卻是那般無的拋棄了小姐!
若水選了一件看上去最為破舊的,迅速換好,轉頭對小桃一笑,道:“好了,咱們走吧。”
小桃用手背悄悄去眼角的淚珠,眨眨眼,有些看不懂若水了,以前小姐總是要挑最好最漂亮的,今天……不對呀!
狐疑的跟在若水後,兩人剛還沒踏進房門,就見一條高大的影一閃,擋在門前,冷聲道:“不許去!”
正是小七。
若水忍不住臉上一紅,悄悄抬眼向小七的看去,果然見他的也比往常紅潤,想起自己上的模樣,狠狠瞪了他一眼,卻見他盯著自己的一雙黑眸冷厲異常,竟然像是生氣的模樣。
若水心思一轉,已經猜中了他生氣的緣由,不由好笑。這個鬼小七,一大早又在聽自己和小桃的說話,他該不會是以為,自己帶小桃出去,是應那個賤男君天翔的邀約,出外踏青遊玩吧!
真虧得他想得出來!他把自己當什麽人了?白白辜負了自己送給他珍藏了兩個世紀的初吻!
若水眼珠一溜,索不告訴他,板起了臉道:“小七,你是我什麽人哪,不過是護衛而己,我要出門,你也敢攔我?”
小桃吃驚的張大了,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小姐,昨兒個小姐還信誓旦旦的說著,不在乎小七是什麽份呢,這會兒就拿出相府小姐的份來人了?這小七心高氣傲的,還不得被氣死啊?
悄悄轉眼去瞧小七,看這木頭小七要如何應付自家這個刁鑽古怪的狐貍小姐。
果然,小七的兩道濃眉瞬間豎起,眸幽深,迸出兩團小小火焰,他咬牙切齒的道:“我是你什麽人?我是你什麽人!你來告訴我,我是你什麽人!”
他出大手把小桃往旁邊一拉,攥住若水的手臂,像老鷹抓小般握住,將一把推進了屋,反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小桃的張得足以吞下一個蛋了,老天哪,這小七的舉……真霸氣啊!他要做什麽?瞧他那副剝皮瞪眼的模樣,可是要吃掉自家小姐嗎?
“你……”若水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嚇了一跳,正要開口,就被他猛然襲來的雙堵住了。
“嗚……嗚……”抗議的聲音通通湮沒在他的角,完了,若水兩眼一翻,知道自己這下子真的是玩火玩大了,這火徹底燒到自己頭上來了。
小七,又讓自己惹炸了!
小桃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站著也不是,房裏麵不時傳出來怪異的聲響,那暖昧的靜讓不知不覺的紅了臉,想不明白,小七和小姐在屋裏在做什麽,怎麽會發出這種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聲音呢?
鬼使神差的,小桃突然想到了剛才見到自家小姐時的異樣,那鮮紅滴,還有小七,的也和平時明顯不同,在這一瞬間,小桃恍然明白了什麽,頓時得捂住臉,遠遠的逃到院門,對屋裏的景連想也不敢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桃終於看到小姐的房門打開來,小姐和小七並肩而出,小七麵無表,可看在小桃的眼中,他分明像一隻得到了滿足的貓,全都著一慵懶勁兒,小姐呢,臉的神是又氣又惱,還有說不出的,狠狠甩了小七幾個大白眼,然後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小桃悄悄的看了眼若水的雙,心中突的一跳,果然,小姐的紅潤滴,就像是剛摘下來的最新鮮最紅豔的櫻桃一般。
小桃垂下眼,心中暗自笑,自家小姐還真不害臊啊,還沒親呢,就、就這樣的大膽……
隻顧想著自己的心事,渾沒留意被若水帶著在府裏轉來轉去,一直到了柳若蘭所住的翠霞閣外,這才吃驚的睜大眼,不解的看著若水,小姐怎麽會來到二小姐這裏?難道小姐不是帶自己去赴三殿下的邀約?
小桃心中一喜,臉上喜笑開,道:“小姐,原來你是來瞧二小姐啊,我還以為你是要去、去見三殿下呢。”
“嗯,你說的不錯。”若水故意逗,笑瞇瞇的點頭,“我這衫太舊了,怕三殿下不喜歡,所以特意來找二妹借件漂亮點的的衫穿穿。”
小桃登時急得又要哭出來,若水嘻嘻一笑,悠悠的道:“小桃,一會兒進去,不要說話,乖乖的跟在我邊,看戲!”
明亮的雙眼瞇了瞇,吳氏,柳若蘭,你們的舒坦日子過得夠久了,那就讓我來為你們增加一點兒作料,添點兒小小的堵吧!
小桃的眼瞬間亮了,發現現在最聽小姐說的一句話就是“看戲”!這說明自家小姐又要想法子整治人了!
若水帶著小桃踏進了翠霞閣的月亮門,一抬眼,一怔,隻見前方柳若蘭所居的廂房門前繡簾垂落,門戶閉,門前規規矩矩的站著數人,都是平日裏跟在柳丞相和吳氏邊服侍的。
若水頓時明白了,丞相老爹和吳氏正在柳若蘭這裏,眸一閃,心道:正好!
帶著小桃,緩步進園,一步步走到廂房門前,門外守候的家人見了,都恭恭敬敬的行禮:“大小姐好!”
小桃不屑的撇了撇,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平日裏對自家小姐就差沒鼻孔朝天,今兒個倒做出一副懂規矩的模樣來,還不是因為自家相爺在裏麵,故意做給相爺看麽!
若水和小桃一樣,懶得答理這些人,昂起了頭理也不理。
眾家人了個釘子,人人心中驚訝,平時這大小姐在府裏一副唯唯諾諾的懦弱模樣,任人欺淩,卻連高聲說話都不曾有過,今兒個倒是如此的氣,單看這氣勢,就讓人輕忽不得,忍不住著抬眼打量若水,見氣度高潔,麵容清冷,竟是和以前那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判若兩人,心中都凜然生懼,人人自危,生怕這變了模樣的大小姐在丞相麵前告自己一狀。
小桃在門上輕輕敲擊了兩下,很快就有人來開了房門,掀起了繡簾,卻是服侍柳若蘭的丫環小,見到若水主仆二人,神微變,躬行禮,道:“奴婢小,見過大小姐。”
小桃狠狠瞪兩眼,這小丫頭也知道見風使舵,知道相爺在堂,也對自家小姐恭敬起來,往日裏,這小跟著二小姐,狐假虎威,沒對自家小姐冷嘲熱諷,欺負辱。
若水自不會和這個眼短淺的丫頭計較舊事,昂起了頭,淡淡道:“聽說妹妹病了,我來瞧瞧。”
“是,大小姐請進。”小輕咬下,目驚疑不定,看向若水,這大小姐的氣勢哪裏像是來探病,竟像是來問罪一般,心虛的悄眼向室看去,想著有相爺和夫人在,諒這大小姐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小心裏稍安,領著若水小桃往室走去,抬手掀起錦帷,稟報道:“相爺,夫人,二小姐,大小姐來瞧二小姐來了。”
若水神鎮定,不疾不徐的邁步進,對著床邊的柳丞相輕輕福:“兒若水,拜見爹爹,二娘,兒聽說妹妹病了,故此前來探,不知妹妹病如何?可曾好些了?”
一踏進房中,就見到柳丞相坐在床前,滿臉愁容,吳氏坐在床頭,柳若蘭半倚在吳氏懷中,正在嚶嚶啜泣,三人見進來,都不由得一怔。
柳丞相愁容微斂,看著若水,擺手道:“水兒不必多禮,你來瞧瞧若蘭也好,這病生得蹊蹺,大夫都瞧不出病因來,看上去倒是和你去年生的病有些相似之。”
吳氏臉最為複雜,勉強扯角,出一個笑容,道:“水兒啊,難為你想著你妹妹的病,快坐下吧。”
柳若蘭的目中卻出一怒火,都不住,死死的瞪著若水,眼不得在若水的臉上瞪出個窟窿來!
好恨!自己這病,一定就是這醜八怪傳給自己的!想到那日若水吐在自己襟上的那口唾沫,就是一陣犯嘔,一定是!是這醜八怪害得自己這副模樣!
若水瞧著房中三人截然不同的態度,不聲,神自若的搬過一把繡凳,端端正正的坐了,好整以瑕的打量著吳氏母二人,眼中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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