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安格爾注意到桑德斯的話里有個前綴——「等我回來後」。

  意思是，他現在要離開？

  「導師，我今天看了很多有關魘界的書，但到現在還沒有個概念，魘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安格爾並不在意桑德斯是否離開，目前而言，魘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這個問題，桑德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魘界，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位面。」

  說這句話時，他的眼裡閃過很多緒，複雜且對立。

  「它的本質無人了解。它能倒映所有現實，讓人覺得眼前似乎是虛假的，但你真正接後，現其中有一些東西卻又是真實的。它有一套規則，不過沒人能探出它的虛實。」

  桑德斯的這番話，說的沒頭沒腦，比書中記載的更加玄乎。

  」我到現在也沒有清魘界的底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今天的一就，8o%都是源自魘界，而且我花了幾百年，都還只在魘界的外圍探索，這一點，就清楚的表明魘界的價值。「

  只在魘界的外圍混跡，就造就了一位名聲響徹南域的強大巫師？！

  」但它的危險程度，也與他的機遇正比，甚至更加的危險。「說到這時，桑德斯突然頓了頓，然後看向安格爾：」它的危險，你或許也該了解。你曾經不也經歷過的魘界的夢魘嗎？連續兩次陷到瀕死危機中，不過也不知道是冥冥中的運氣，還是什麼在幫助你，竟然讓你順利的逃出生天。「

  話鋒突然轉到安格爾的上，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滿臉疑：我也經歷過？還是瀕死危機？

  有嗎？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事？安格爾回憶著他十四年的人生路，他出生在貴族家庭，父母和睦兄友弟恭，家族勢力雖然很小，但在格魯鎮卻是一家獨大，安格爾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又是家裡最小的一位，他一路順風順遂還真沒有遇到什麼讓他陷瀕死危機的事件。

  況且就算真有這事，桑德斯又怎會知道？

  」你忘了嗎？那個魘界魔製造的兔子幻境，還有臉上滿針線的人。「芙蘿拉看著滿臉懵的安格爾，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還是你自己講的，竟然還要我們來提醒你。「

  兔子，線怪人！

  安格爾猛地想到了，如果算上那次」夢遊仙境「，他還真有兩次陷到危機之中。不過，安格爾一直以為測試天賦時生的事是虛假的幻境，他從來沒有真正當回事。

  原來，那時有生命危機？

  還有，那座和帕特莊園一模一樣的地方，就是魘界？？！

  如果那裡真的是魘界，那他似乎有點明白，斐文達在《奇異世界》里對魘界的評價了。

  ——投影現實，照進虛幻，生真實。

  他經歷的那座充滿詭異氣氛的帕特莊園，其實說的就是」投影現實「，將現實里的帕特莊園投影進魘界。

  如此理解的話，很多事都想得通了。只是，後面那兩句」照進虛幻，生真實「又是什麼意思？

  桑德斯：」魘界的事，到現在也沒有人說的清楚。我可以給你一點，我剛才說過，魘界能倒影所有現實，這裡的『現實』指的並非我們的世界，而是所有擁有智慧生命的世界。「

  」我第一次去魘界的時候，降臨的地方，擁有一座銀巨型金字塔。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但很多年後，我參與了一次位面拓荒，那個位面當時還沒連接通道，甚至沒人進去過，只是現了他與巫師界叉的位面晶壁。我們作為拓荒巫師，是第一批踏進那個位面的人。「

  桑德斯嘆了口氣：」你可知道，當時我踏那個嶄新位面，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麼？「

  桑德斯的語氣，讓安格爾猜到了答案。

  」沒錯，就是那座在多年前，我在魘界裡看到的銀巨型金字塔。「桑德斯回憶到這的時候，深深慨道：」當時，我差點以為自己闖到了魘界，就要通知其他巫師撤離。因為，魘界危險重重，必須慎重對待。「

  」但後來證明那個位面並不是魘界，那個位面只是個十分普通的位面。什麼資源都沒有，就連當做糧草基地都嫌地不。唯一可取的地方，是那裡擁有一種半石人的智慧生命，對於一些樂於研究生命的巫師來說，算是一個還不錯的範本。「

  」這只是一個例子，或許無法證明魘界能投影所有智慧生命的世界，但後來我和幾位進過魘界的巫師流過，他們都有類似的經歷。所以，我們得出的推測，便是魘界可以投影所有擁有智慧生命的現實。「

  聽完桑德斯的話，安格爾在心底默默暗忖：按著學研究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方法，或許這個推測該有個前提，或者假設條件。譬如，投影的前提，是曾經有此界的智慧生命進過魘界。

  「魘界的事，一時間很難說的清。但這次你選擇去魘界，既是一次挑戰，也是一場機緣。」

  「魘界」的話題到此為止，桑德斯也沒有對安格爾的抉擇做太多的評價。安格爾甚至覺得，他先前懷疑桑德斯是小肚腸了，說不定他選擇賣野蠻窟、或者自創神模型，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都把話說出去了…… (5,0);

  古德將桌上的餐盤全部撤下後，又安排人端上來一些烘焙點心與牛。

  牛是專門為安格爾準備的，雖然安格爾竭力瞞自己喝牛的小好，但似乎效不足，古德每天都會專門替他鼓搗製品。

  不過，好在只有古德知道他喜歡喝……

  「你喜歡喝牛？果然沒長大呢。」安格爾僥倖思緒還沒落下，就聽到喝著不知名的芙蘿拉，抿微笑的說。

  安格爾：「……」

  「喜歡喝牛就多喝點，小孩子多喝育的快。」桑德斯一本正經的關切道。

  安格爾咽了咽口水，艱難道：「其實，我不喜歡喝牛。」

  桑德斯恍若未聞，轉頭對古德吩咐：「將牧場的牛都分到安格爾的名下。」

  古德：「好的，大人。」

  安格爾：「……」

  ……

  「今天的雷雲你看到了吧，你有什麼覺？」桑德斯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平鋪直敘沒有變化，但安格爾覺得，桑德斯對他說話時，了一分隔閡與生疏，多了些親近與隨意。

  「很古怪。」安格爾：「從中午開始，直到現在雷雲還沒有散去，範圍也太大了吧。簡直就像籠罩了整個海域。」

  「嘻嘻，你難道沒有現，一個下午就打雷閃電，連顆雨都沒有下過嗎？」芙蘿拉端著酒杯，裡面裝著鮮紅的。

  「的確。」安格爾也現到了這一點，整整打了一天雷，卻未見滴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