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永的話,在場的人都不怎麼信。
倒不是對坐過牢的人有偏見,就說陳春永和丁琳做的那些事,就沒法人信他的話。
嚴格來說,這件事和季連城、白西月沒什麼關系,他們自然不能說什麼。
紀遠臨是純粹不想搭理陳春永。
開口的還是路海棠:“既然你這個當父親的回來了,那我們就不多留了。”
“不行!”陳春永嫌棄地看了病房一眼。
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就瘦瘦,看著就沒福氣。
果然,這才多久,就查出來有病。
就算家里有錢,陳春永也不可能喜歡這樣一個累贅。
何況現在家里是這種況,而且孩子沒多大,連都沒來得及培養。
他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宗耀祖,傳宗接代的兒子。
而不是這樣一個病懨懨隨時可能死掉的病秧子!
陳春永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心知肚明。
但也沒人能想到,陳春永會直截了當說不行。
“什麼不行?”路海棠奇怪地看他:“還不讓我們走了?”
陳春永已經不要臉了:“丁琳把押金都退了,孩子怎麼辦?”
“那是你的孩子吧?”路海棠說:“我們幫你,是分,不幫是本分。你自己不反省反省,丁琳為什麼拿了錢跑嗎?”
“人品不行!”陳春永道:“我要報警!”
“那也是你們家的事。”路海棠拉著紀遠臨:“我們走。”
走了兩步,紀遠臨回頭:“如果你們再有人扔下孩子不管,到時候別怪我們報警。棄罪也是要判刑的!”
不管陳春永什麼反應,幾人直接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路海棠還在慨:“這以后怎麼辦?指陳春永照顧孩子?丁琳能找到嗎?”
紀遠臨也覺得心力憔瘁,沒想到,拋夫棄子的事,丁琳還能做第二次。
“不管了。”他冷聲道:“以后他們家的事,愿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但路海棠知道,不止紀遠臨,就連都放不下那個孩子。
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也不過花點錢的事,說不定就能挽救一條生命。
如果真的不管不顧,到時候人不在了,只怕一輩子心里都有疙瘩。
可管的話,怎麼管?
算了。
路海棠直接道;“不說了,到時候看吧。”
大不了以后找人專門照顧孩子,就看……孩子能不能等到合適的腎源了。
不看別的,就沖這孩子上流著一半和紀靜心紀明耀一樣的。
一直到了初五這天,丁琳還是沒有消息。
這人也是很聰明,現在出門不管是坐飛機還是火車,甚至客車都是需要份驗證的,但沒有乘坐這些通工,目前還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但查不到的任何信息。
而醫院里,陳春永倒是沒有棄孩子,但他要求給孩子辦出院。
孩子這種況,一旦結束治療,肯定很快就會失去生命征。
被白西月代過的醫護人員只好跟白西月說了,白西月又給紀遠臨打了電話。
紀遠臨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陳春永這種人,紀遠臨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了。
或許他就是抓住了這些人善良的心理,就知道紀遠臨不會坐視不管。
紀遠臨有種無力的挫敗。
哪怕陳春永這樣做很卑鄙,可他也不得不承認。
就算陳春永和丁琳這兩口子,作為孩子的親生父母都不管。
可他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無于衷。
所以,有時候,所謂的好人,真的活得很憋屈。
好在路海棠通達理,不然,紀遠臨覺得自己這個家,都要鬧矛盾。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斷不可能因為丁琳家這些破事,和路海棠鬧矛盾的。
就像路海棠說的,幫了是分。
可他和丁琳,還有什麼分可言?
他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
可偏偏,紀靜心和紀明耀都是生的。
所以紀遠臨才這麼憋屈。
紀遠臨沒有出面。
他心里顧慮的,膈應的,反的,路海棠都知道。
路海棠直接讓助理過去了。
最后,助理回了消息,說陳春永走了,走之前還說,他沒有棄孩子,是你們不讓我帶走之類的話。
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也真是人嘆為觀止了。
丁琳和陳春永一個直接跑路,一個間接棄孩子,這事兒是瞞不住的。
紀靜心知道以后,沒發表任何意見,初六這天,說教授要去實驗室,也要過去一趟。
向北不疑有他,把送到了學校。
紀靜心從后門出去,打了個車直奔醫院。
要去做配型。
奇葩爹媽都走了,不舍得讓自己弟弟做,而且,相對來說,和那個孩子的緣關系更近一些。
所以,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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