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舞臺。
一堆男生看完任晚萱的表演,懶洋洋的起,互相打鬧著準備回班級。
“怎麽樣?錄屏沒有?”
“我錄了,吧不能傳,回去給你們看……”
校慶還沒開始,排練不能外傳。
直到舞臺再次打下一束燈。
“什麽表演啊?”有人一邊離開禮堂一邊問。
“白蘞的,聽說是劍舞,”王宇得到文藝部的消息,拿著手機開口:“剛剛文藝部的人說,給新同學點麵子,讓我們給捧場。”
“這才正常,長得那麽好看,也不是什麽都會,”一個男生笑了,“八班那群人什麽都會才讓我時常懷疑自己,我留下來給捧場。”
“那你們在差不多夠了,”部分同學急著回班級,“新同學的表演我校慶那天再看。”
走的人多,畢竟大部分都衝任晚萱來的。
留下小部分人抬頭看舞臺。
這次倒是沒人拿手機拍攝。
舞臺中間,白蘞穿著藍校服,白襯衫,右手執著長劍,劍尖朝外翻,垂著眼眸,長玉立,即便還沒開始,都能覺到人的氣勢。
臺下說話聲漸漸停止。
“咚咚——”
節奏極強的鼓聲響起。
倏然抬頭,睜開一雙墨眸,右臂抬起。
隨著古箏與笛聲加,手臂外旋劍鋒從左到右劃了兩個立圓,在短促的箏聲結束後,手腕上提點劍斜指地麵!
箏聲泉水叮咚與清遠悠揚對方笛聲漸漸混,鼓聲再度加。
白蘞憑空一個翻,整個人在空中騰起,手上的劍離手指片刻繞著的手腕翻飛一圈,在落地之時再度被握住!
鼓聲由小漸大。
手走立圓,腳下直線串翻,同時右手挽著劍花,連轉了將近二十次!
劍撕破長空,如同遊龍穿梭,寒乍起。
而足不沾塵,姿輕如遊雲。
白蘞眼波隨著劍鋒流轉,純音樂隨著的劍進行到尾聲,後仰,右手翻轉著劍在口劃過,又瞬間翻收劍!
“咚——”
鼓點嘎然而止!
將劍立於前,隨著劍緩緩抬頭,出那雙漆黑寒涼的眼眸!
舞臺燈定格在上,猶如震的雷霆忽然停止,波濤洶湧的海麵忽然恢複平靜。
白蘞依舊站在舞臺中間,此時沒了寒劍影,姿卓然,仿佛立於暴風雪山之巔。
整個禮堂一片安靜。
直到白蘞拿著劍,開黑簾回到後臺,寂靜的大禮堂猶如平靜的油鍋進了一滴水,炸一團。
“啊啊啊路曉晗,”舞臺左邊,文藝部長就差掐的脖子了,“你管這不專業?這不專業什麽才專業?都怪你,我沒有錄屏!”
旁邊一個藝班的生輕聲道:“不說挽的劍花跟點劍崩劍……就隻那個串翻,我們藝班的都沒人能做的這麽行雲流水……”
要被掐死的路曉晗:“……”
臺下,坐席上。
一群年久久回不過神,“王宇,你是不是錄屏了,是不是?”
有人去搶王宇的手機。
被搶了手機的王宇:“……”
“我後麵才反應過來,隻錄了最後二十秒,你們悠著點別誤點給刪了……”
一群年忙不迭的點開視頻。
距離舞臺不近,將視頻放大,才看到白蘞的廓。
白,藍,手腕上模糊的紅束帶,頭頂白聚燈,那即便隔著遙遠鏡頭也能窺見的芙蓉之。
鮮明又有衝擊力。
劍似霜雪,這種疏狂化仙的覺,簡直了!
**
後臺,沒有人。
白蘞拿上了外套,路曉晗幾人才進來。
“把我們的長劍放好。”路曉晗鄭重的把長劍給後勤人員。
後勤人員目還在白蘞上,接過劍,“你放心。”
學生會的人是想多采訪一下白蘞的,甚至還想給做一期校報專訪,但白蘞還著急回去寫作業,並沒多留。
等出了大禮堂。
路曉晗才幽幽看著白蘞。
白蘞拿上單詞本,眉眼微抬:“說。”
“你不是說你長劍一般?”
“是啊。”白蘞一愣。
白家人擅長長槍、回馬箭,也是。
六藝中除了“禮”都通,八雅琴書詩酒茶會略勝一籌。
而長劍隻學了幾個花招。
隨手來個劍舞尚可,真要打,還是長槍適合。
路曉晗看出來了,白蘞是很認真的覺得自己長劍一般,不是謙虛。
“不是,你管這一般?”路曉晗回憶著剛剛那個藝生的話,新同學到底什麽環境下長大的?
白蘞點頭:“不然呢?”
路曉晗:“……”
這一般,其他人那還要不要活了?
白蘞手機震了下,拿出來一看,是快遞的消息,告訴快遞到學校了。
將手機放回兜裏,想著晚上再拿。
路曉晗一回班級,其他人瞬間圍上來。
為了避免白蘞張,文娛委員沒有跟過去。
“排練的怎麽樣?”張詢問。
路曉晗將書掏出來,然後狠狠捶了下桌子,“靠!沒錄屏!我隻能說……沒看到是你們的損失。”
“你自己親眼看現場,才知道什麽震撼。”
繼上個部長之外,路曉晗再一次被人掐脖子。
不說還行,一說其他人簡直想。
“你這拿的標準答案?”打鬧過後,文娛委員鬆了口氣,看著路曉晗拿了張語文答題卡臨摹。
上麵規整的字跡很像標準答案。
“這個啊,”路曉晗將白蘞的語文答題卡展開,“白蘞的答題卡,我拿來臨摹。”
“等等,”文娛委員不可思議的指著詩句填空,“選修的課外選讀,這也能寫出來?”
路曉晗之前注意力隻在白蘞作文上,沒注意前麵基礎是90滿分。
聞言,下意識的低頭。
這次的語文詩詞填空有一題很冷門。
【16.白湘君《從軍行》(其二)中,“——,——”兩句表達了俠氣萬千的豪壯誌,同時也引發了後世讀者對的各種解讀。】
這一題陸靈犀還沒講到,他們也沒學過這首詩。
但白蘞的答題卡上卻規規整整寫了一句——
“才上戎車啼刃,鬥酒銜月向重霄。”
路曉晗下意識地回頭看白蘞,白蘞正低眸,認認真真解一個橢圓題。
於是艱難地幫白蘞解釋:“白同學以前學文的,可能跟我們學的不一樣……吧。”
路曉晗幾乎是心虛地加了一個“吧”字。
湘城人對白湘君的詩詞如數家珍,湘城一中每次考試基本大都是的詩句,即便是張世澤這種混日子的學生都不會寫錯。
但今天這句比起其他的詩句,實在過於冷門了些。
白蘞能寫出來,真就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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