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臉一直難看得厲害。
從安森特提起江南,他心里就升起了一陣陣的煩悶。
他一直覺得自己并不在乎安森特跟他提這些。
畢竟他也沒真打算要跟江南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合約到期后,都是會再找別的男人的。
說到底,不過是一場錢易,他也從沒想過要認真。
所以,之前他邊的人誰對江南表示好,他也從沒有過什麼覺。
只要江南明白自己的份,不在合約期跟別的男人搞就行。
可安森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不加掩飾地表現出對江南的,多讓他心里有點煩躁。
他看了眼手機,直接給司玨撥了過去。
“哥?”
傅司珩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給安森特找點事。”
司玨猛的一愣。
“什麼?”
他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安森特算是跟著傅司珩一起長大的,兩家關系不錯,安森特和傅司珩兩人的關系自然也算不錯。
怎麼忽然間要給安森特找點事?
“聽不明白我說的話?給安森特找點事!”傅司珩語氣更加冷沉了些。
司玨頓了下,“為什麼啊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傅司珩下心里的煩躁,說了句。
“那怎麼就忽然要給安森特找事?這若是讓安森特查出來是咱們的手,后邊只怕不好相啊。”
傅司珩出一煙來點上,啪的一聲點著。
打火機微弱的火映著這個男人冷的側臉,一時間顯得更加晴不定。
“做不了嗎?做不了,我讓別人做。”
傅司玨莫名有點害怕。
他多能覺出他哥此時心里是不痛快的。
猶豫片刻,他問了句,“那要弄到什麼程度?”
他謹慎地問了句。
到底是相多年的兄弟,跟上一次弄王本安不同,這個度他不好把控。
傅司珩了一口煙,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讓他以后沒心再多管閑事!”
說完,他掛了電話。
......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傅司珩走了以后,江南躺在床上反而是有些睡不著。
拿出手機來,正打算看看宋雨薇群里有沒有什麼線索,手機上就進來了一條信息。
安森特發來的,竟然是一段錄音。
“就是看傅總什麼時候肯讓我玩玩了。”首先傳來的還是安森特的聲音。
江南手指不自覺地攥。
雖然他話里什麼都沒有提。
但是有一種直覺,這個玩玩的對象,大概就是。
角微微有些泛白。
不知道接下來聽到的會是怎樣的答復。
錄音里隔了長一段時間才傳來了傅司珩的聲音。
“安總,想玩可以自己去找江經理,還是那句話,愿意,我絕不阻止。”
江南拿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
心里像是有一把鈍刀子一直在來回的剌一般。
疼得不上氣來,似乎無論怎樣,都無法緩解。
這種話,其實安森特之前就說過。
但聽別人轉告,跟自己聽到,又是不一樣的覺。
傅司珩不在乎的語氣仿佛就在耳邊。
他是真的不在乎。
一丁點都不在乎。
不然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只要愿意,他就不阻止。
那他為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地警告!
江南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給安森特回過去,安森特的電話便又打了過來。
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江經理,聽到了嗎?這可是司珩親口說的。”
江南心里發悶,卻還是讓自己保持著最基本的平靜。
“安總給我發這些有什麼意思?你有本事直接讓傅司珩別要我!”
安森特輕笑一聲,“司珩也是男人,一個隨便能睡的人,他怎麼可能會不要,反倒是江經理你,這樣跟在司珩邊有意思嗎?”
江南冷笑一聲,“有沒有意思也都是我自己的事,跟安總沒有毫的關系。”
“怎麼能說沒關系呢?我可是在等著睡江經理呢!”
江南咬牙切齒,“安森特,你想玩人找別人去!你這樣的男人,我即便只是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拍我的照片發給傅司珩,又把傅司珩錄音發給我,這樣挑撥離間,你可真是夠賤的!”
安森特卻不以為意,“賤又怎樣?男人哪有不犯賤的?不如這樣,江經理讓我睡一次,就一次,我不告訴司珩,以后我也不會再糾纏你,怎樣?”
“滾!”
江南怒罵一聲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好半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其實想給傅司珩打電話。
質問他為什麼一邊警告著不要跟任何男人有任何曖昧,一邊還要說出那樣的話來。
若他真的不在乎,又何必一次次地因為只是跟別的男人說了句話而生氣。
若是在乎,他為什麼要這樣跟安森特說!
但是最終,也沒有打出去。
沒有這個勇氣了。
在傅司珩這里,到的磋太多,多到讓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了。
生怕聽到的,是更加不堪耳的話語。
實在是不想自取其辱了。
蘇青下班前來了趟病房。
進來就看到江南灰白的臉。
猛地愣了一下,趕過來了江南的額頭。
“怎麼了?又有哪里不舒服了?怎麼臉這麼難看?”
江南強忍著眼角的酸脹,搖搖頭,“沒事,剛剛做噩夢了。”
蘇青這才松了口氣,“嗨,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做噩夢嗎?多大的人了,還因為做夢哭。”
江南出一抹笑來。
蘇青左右看了看,“傅司珩呢?他沒在?”
江南搖頭,“沒在。”
“他下午不是還在?”
江南移開目。
“有事走了。”
蘇青點了下頭,沒發現江南的異常。
跟江南說起了傅司珩中午來的時候臉有多難看,甚至直接把帶來的飯都扔進了垃圾桶。
江南現在不愿意聊傅司珩。
蘇青說,便聽著,也不回話。
蘇青說了會才問了句:“自己敢睡嗎?要不我留下來陪你?”
江南笑了聲,“不用了,沒那麼氣,你趕回去吧。”
蘇青也不勉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點點頭,又代了江南幾句才離開了。
江南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夜,忽然覺得像是有人在上。
猛地驚醒,剛要出聲,就被那人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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