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蘇染還沉浸在一天之賣房買房的轉變中。

不真實的。

沏了杯黑咖啡，打起神整理檔案資料。

快到中午，有陌生號碼撥過來。

點了接聽，一道虛偽又做作的聲：“姐，中午我請你吃飯啊。”

蘇染太跳了幾跳：“這幾天忙，要加班。”

“別嘛，加班也要吃飯的嘛。”

蘇染輕嗤，又不是蘇睿，跟撒什麼：“我在辦公室吃盒飯。”

“盒飯太沒營養了，我點些好的，給你送上去。”

莫婉意不給拒絕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蘇染想笑，這裡是總裁辦，低階別的專案總監都沒許可權刷卡上來。

中午，蘇染也懶得下去食堂吃飯。

雖然是公司員工有近萬人，到莫婉意的機率並不高。但在斷了經理夢之前，蘇染不想跟偶遇。

吃了半塊早上剩的三明治，有人敲了兩下玻璃門，不等裡面人應聲，直接推門進來：“姐，我給你送飯來了。”

一向有涵養的蘇染，裡堵滿了髒話。

“你怎麼上來的？”

莫婉意把飯盒從袋子裡往外掏，從沒有過的親熱勁兒：“有人上頂樓，我跟著一起來的。來，我陪姐一起吃。”

蘇染攔住莫婉意的手，把飯盒扔回袋子：“立刻回去，總裁辦不許外人進。”

“我又不是外人，姐，陸總辦公室在哪兒啊，你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莫婉意這聲“姐”，得大聲，恨不得屋裡僅有的兩三個人都知道跟蘇染是親戚。

蘇染想開啟窗戶，把莫婉意當垃圾扔出去。可惜不能高空墜。

抓住莫婉意的胳膊往外走，著聲音說：“不想被開除，就帶著你的東西走。回去好好背保協議和員工守則，看看自己那點存款夠不夠賠。”

蘇染從小麵的手，力氣很大。莫婉意本掙不開拗不過，被踉踉蹌蹌拖到電梯口。

“姐，我是想給你送飯。”

電梯門開啟，正巧孫玉嬈和書幾個人吃了午飯回來：“什麼人？在總裁辦鬧。”

蘇染也是無奈。

倒黴的時候，不念經小鬼都來。

這是嫌對家沒機會找茬，往人家手裡送把柄。

“給我送午飯的，正準備走。”

孫玉嬈行前一步，推著莫婉意的肩，不讓進電梯：“蘇染，這裡是總裁辦！你讓可疑人員隨便進出？衝撞到鬱總，機資料被竊取，你付得了責任嗎？”

莫婉意看著說話的人有點兒眼，好像剛才就是蹭電梯上來的。

只是好像，沒來得及仔細看，那個人刷了卡好像有事就又下去了。

這會兒看後面跟著幾個人，氣勢像個小領導。

莫婉意立刻態度謙卑夾著點楚楚可憐：“我是公司員工，蘇染的弟妹，是自己人。”

蘇染氣到苦笑，代的可真清楚。

孫玉嬈抬起莫婉意脖子上掛的工牌：“哼，辦公室助理，實習期。蘇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狀況了，你們倆還是先去安全防部接調查吧。”

莫婉意知道大公司管理嚴格，但只是辦公室間串個門，怎麼會鬧這麼大。

聽到孫玉嬈這麼說，很快琢磨清楚，這個人是衝著蘇染的。

兩個人不對付，是被殃及池魚了。

“這和我沒關係呀，是蘇書讓我送飯上來的。”

蘇染還是第一次正面領教莫婉意的變臉，也算一種本事。

“什麼事？”走廊裡陸景行和杜衡，前後緩步走近。

孫玉嬈臉上瞬間出順：“陸總，杜特助，有人私總裁辦。我正在理。”

陸總？自己人？

莫妮娜找到了救星。

蘇睿跟說過，薛義帶著他姐跟高山資本的總裁吃過飯，他們天磊的投資是陸總親自認可的。

“陸總，我是蘇染的弟妹。薛義，天磊食品廠，我現在是咱們公司的員工。”

蘇染呵道：“你住。”

陸景行目緩緩掃過蘇染，在莫婉意上逗留了半瞬：“既然是蘇書的人，就由你自己理吧。”

“是。”

陸總下了命令，沒人敢說不。

孫玉嬈狠狠剜了眼蘇染，不甘心。

莫婉意還想跟陸景行攀攀關係，認個臉，沒想到對方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願地扭了扭腰。

蘇染把莫婉意推進電梯，低聲音警告：“不想死就閉走。”

送走莫婉意，蘇染隔了半個小時給發訊息：我跟書長給你做了擔保，不會把事鬧大。也不會影響你的專案經理轉崗考試。你最近踏實點，別再惹事。我也只是試用期，再出事找不到人給你求。

莫婉意得寸進尺問：那個轉崗考試有題目嗎？

蘇染：我只打聽到會給你些專案案例，讓你模擬分析。

莫婉意：謝謝姐。

蘇染放下電話就去找杜衡，讓他下午就安排莫婉意的調職測試，然後直接讓專案部以考核不過為名，拒絕。

原部門再以試用期業務不，且心思不定剛來就想高飛為由，把辭掉。

人得長。在齊欣欣上吃得虧，不是白吃的。

把莫婉意留在邊就是顆炸彈，隨時連一起炸死。

這個時間點開除，大家都只會以為是因為闖總裁室。不會再覺得陸景行對有特殊。

一杯咖啡惹的猜忌，多能抵消掉一些。

也算是因禍得福，一舉兩得。

至於弟弟那邊，反正怎麼做，也不討好。

能儘量做到不留口舌，但莫婉意有本事添油加醋，編出比十耳盤長結還彎曲複雜的委屈。

一切安排好，手機裡囤了陸景行的六七條訊息未讀：

-你對你這位“弟妹”的評價沒有錯。

-需要我幫忙嗎？

-又生氣了？

-我是怕直接替你說話，你不開心。

-晚上一起吃飯？只吃飯，慶祝你買了新房。

-買了禮給你，過來拿？

蘇染灌了兩口冰水，這老男人話越來越多。正準備回訊息，前一道影了過來。

曹來得太快。

陸景行一臉淡淡的蕭瑟，聲音不大，語氣分不出態度好壞：“理好了？”

總裁駕到，作為書，蘇染立刻站起。

雙手疊放，置於前，畢恭畢敬回：“是。”

陸景行睫輕扇，眼眸裡映著標準禮儀站姿，咬了一下左腮：“天磊的資料最近波厲害，跟進一下原因，儘快彙報給我。”

“好的，陸總。”

回答得彬彬有禮，不能再得。

陸景行只到一冷意，這姑娘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