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心猶如被利刀剜刻。
深吸一口氣,沖著傅司珩笑了下。
“傅總覺得我還會有孩子嗎?”
傅司珩看著臉上的笑,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原本是不想看死氣沉沉的樣子。
但是現在笑起來的樣子,卻讓他心里更加沉悶。
“等合約結束,有沒有孩子都是江經理你自己的事,但至,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不會再讓你懷孕。”
江南再一次笑了起來,“為什麼非要等合約結束呢?傅總現在放我走,等我調養好了子,馬上就能找個男人生。”
傅司珩臉瞬間沉了下來,他冷笑一聲。
“想跟誰生?安森特?還是你的那個林律師?”
江南錯開他的目。
“我跟林律師沒有任何男私,安森特,他還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至于跟誰生,隨便哪個男人還不能給我個孩子了?我也不是非要跟你生孩子才行的。”
傅司珩眼睛猛地一瞇。
“江南,以后別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江南眼中依然含著水,“怎麼?我現在連個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嗎?不是您說我可以找別的男人生的嗎?”
傅司珩深沉如海的眸子泛著寒意。
江南明知道他生氣了,卻萬分倔強地不肯退讓一步。
偏在這時,傅司珩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悉的電話鈴聲,瞬間打破了房間中誰都不肯退讓的僵持。
等手機自己掛斷,傅司珩才開口。
“隨便你吧。”
他說完,轉出了門。
傅司珩走了。
公寓的防盜門被他甩得震天響。
保姆站在客廳里怔怔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勸。
半晌,來到江南的臥室前。
“江小姐,你還好嗎?”
江南沉默片刻,開口。
“還好。”
說完,躺了下來。
保姆見狀沒再多說什麼。
雖然只是短暫的接。
但多也看出來點。
這兩人的關系,似乎并不是一般的。
哪有之間什麼“傅總”“江經理”的?
不過,到底就是個保姆,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是跟江南說了句:“那您好好休息。”
便退了出去。
房間中安靜了下來。
江南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跟傅司珩這樣對著來。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畢竟孩子又不是他給弄掉的。
但是聽著他那一句云淡風輕的,讓去找別的男人生,還是沒能忍住。
三年的真心付出,換來的就是這個男人的一句云淡風輕。
而且,他真以為還能再生嗎?
抹了把眼淚,閉上了眼睛。
從不曾想過,跟傅司珩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即便知道孩子沒有了怪不得他。
但心里還是有些怨。
若他當初愿意留下這個孩子,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可他就是那樣決絕地說了句不要。
江南覺得的熱真的快要耗完了。
在傅司珩這里,的心似乎真的在一點點涼下來。
對傅司珩的,也似乎在一點點減。
等到哪天減零,大概也就能像傅司珩對那樣去對待傅司珩了。
快睡著的時候,蘇青打來了電話。
“覺怎麼樣?”
江南看著天花板,“還好,就是覺得沒有力氣。”
“能有力氣才怪,你知道你昨晚流了多嗎?”
江南不知道,但知道,應該是在車上的時候就開始流了。
“傅司珩有好好照顧你嗎?”
江南應了一聲,“好好照顧了,還專門給我請了個保姆。”
“呦。”蘇青有些驚訝,“他也不算完全沒有良心嘛。”
江南笑了聲。
若只是易的關系,傅司珩確實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不僅沒有因為的瞞而責備,反而還請人照顧。
“好好在家養著,我有空了去看你。”
“好。”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掛電話前,蘇青提了一句。
“對了,咱們高中同學聚會的時候你已經出了小月子了,到時候一起去參加吧?”
江南恍惚想起,微信群里前段時間確實是在聊同學聚會。
當時正因為宋雨薇的事心煩,便沒有理會,沒想到竟然真的敲定了下來。
“好。”
江南掛了電話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保姆把醒的。
“江小姐,起來吃點東西吧。”
江南睜開眼,反應了片刻。
隨口問了句:“傅司珩回來了嗎?”
保姆搖搖頭。
似乎是意料之中。
能不在這個時候當著的面接宋雨薇的電話,大概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大的面了。
而且,宋雨薇傷,他總不會真的不管。
說到底,那是他的初,他心里的圣潔。
今天在醫院送回來沒有去陪著宋雨薇換藥,應該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江南深吸一口氣,“好,我等會兒就出去。”
“好。”
江南艱難地從床上起來,腰腹酸地厲害,也稍微有點。
但卻沒讓保姆扶,堅持著自己去了客廳。
坐下時,保姆已經把飯給盛好。
依然是燕窩粥,卻配了好幾樣的小菜。
“江小姐,我也不知道您的口味,傅先生也沒有代您喜歡吃什麼,就多做了幾樣,你可以跟我說一下你的口味,這樣我以后做飯的時候也能注意點。”
江南手中拿著勺子,吃得有些失神。
聽到保姆說胃口,下意識地說了幾樣。
但說到一半,忽然頓住。
“江小姐?”保姆了一下。
江南回神,卻忽然沒有了繼續吃下去的心了。
從小在跟著母親顛沛流離,住的時間最長的是南方。
但傅司珩的口味卻是典型的北方口味。
剛剛保姆問的時候,下意識就說出了傅司珩的口味。
卻在恍惚間,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喜歡吃什麼了。
江南心里有點悶。
對著保姆笑了下,“我喜歡吃甜的。”
保姆怔了下,看了眼本子上記的沒有一個偏甜的菜。
“好,那我明天給江小姐燉了甜湯。”
江南點了點頭。
端起碗,繼續吃。
吃完,對自己說了句。
別再傅司珩了。
一場暗,持續了這麼多年,也該夠了。
七歲認識他,惦記了他十年。
十七歲再見他,他卻已經不記得了。
如今已經二十七了,卻還在默默著他。
苦笑了聲,也確實該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