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王令蘇爾一按鼻孔,噴出一道白氣,又敲了一記自己徒兒的小腦袋瓜,氣哼哼的說道:「當然是為了傳授自家傻徒兒鍊氣法門,讓你趕早修鍊。」
王崇頓時大喜,他拜師不就是為了這個?
當下翻躍起,道:「還是師父好!徒兒久盼能學得一本事,如師父一般逍遙。」
令蘇爾不知施展了什麼法,眼如電,虛空生芒,王崇不由得微微凜然,卻聽得自家師父說道:「你現在可有兩個選擇……」
王崇急忙問道:「有什麼兩個選擇?」
丐王令蘇爾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在峨嵋學了什麼心法,此法倒也純,是第一等的門道法。你我門來,自然要學本門心法,你是要兼修峨嵋心法,還是讓我廢了你峨嵋真氣,隻修鍊本門心法?」
王崇毫不猶豫的說道:「弟子拜師父門下,願隻學本門心法。」
若是換過旁人,隻怕還有猶豫,但王崇哪裡會?
他知道自己修為的事兒,令蘇爾早就看破。
如今令蘇爾主提起,王崇當然要選擇「廢了」峨眉心法,去了這點「賊」,他就是西川毒龍寺鐵犁老祖一脈,全無瑕疵的正經傳人了。
令蘇爾哈哈一笑,顯得十分欣,當下說道:「本門心法,不立文字,不傳六耳,你且附耳過來。」
王崇乖乖的湊到了師父前,令蘇爾把一篇數千字的心法,傳授給了王崇。
王崇心頭暗暗記憶,待得令蘇爾傳授完心法,問他記下多,當即張口背誦,居然一字不差。
令蘇爾也是暗暗歡喜,修道人收徒,自來喜歡聰明的徒弟,不然徒弟愚魯,點撥十句,隻能解得一句,師父就要煩惱不過來。
一篇法訣不說修鍊,是背誦就要幾個月的徒弟,還是攆出師門算了。
令蘇爾讓王崇背誦了三遍,確定他記得無誤,這才一一講解這篇心法的諸般修鍊訣要。
王崇顯出聞一知十,舉一反三的聰穎,師徒兩人一個教,一個學,天微微放亮的時候,王崇已經把這篇《七二鍊形》瞭然於,再無一不解之。
令蘇爾也頗為欣是,手其頂,說道:「師父最近確實分不得,要祭煉一件要的法寶,好去做一件大事兒。此事若能達,為師的修為便可更上層樓,故而不得不去。你師兄這邊,若能渡化,便算是大功一件。若是不能,也不須忐忑,師父也不會責罰與你。隻是這功行卻不可耽擱,若是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未打通一條經脈,我可是真要罰你。」
王崇正要分說,就覺一熱浪,從頭頂湧了下來,自己還殘留的兩元真氣,猶如揚湯沸雪,頓時都被這熱浪化去。
他耳邊聽得師父說:「我以本功力,化去你峨嵋的真氣,你趕運轉七二鍊形,抱元守一,能夠把你這點真氣,轉為多本門真氣,就看你的運氣了。」
王崇不敢怠慢,閉目盤坐,運轉師傳的七二鍊形。
丐王令蘇爾這一脈的心法,別出心裁,在鍊氣和胎元境界跟尋常心法也差不多,隻是多了易筋鍛骨煉髓三大步驟,先天氣旺盛,煉出的真氣格外強猛。
王崇把一熱浪沉丹田,沿著會,轉尾椎,上行至命門,夾脊,一路衝到了後腦玉枕大。
本來至此,乃是鍊氣的一大關隘,尋常人不知要磨鍊多火候,方得功!能夠花去數月,煉開玉枕,都算是一等一的天才。
王崇當年在天心觀,早就煉開了周經脈,此時真氣源源不絕,哪裡有什麼窒礙?他稍微凝神,熱浪就衝過了玉枕,貫通了百匯,然後在百會稍稍盤旋,就直落眉心,迎香,過嚨,沉如了膻中,又復歸了丹田。
這一路行氣,乃是奇經八脈的任督二脈,為周經脈之源頭。
真氣在丹田鼎盛如沸,顯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仍有餘力。
王崇稍稍猶豫,就催了這熱浪轉了帶脈,帶脈繞腰一匝,宛如環帶,為周經脈總束,帶脈貫通,這熱浪才漸漸消歇。
令蘇爾開始略驚訝,隨即就狂喜,暗暗忖道:「也不知道我這徒兒在峨嵋學了什麼道法,基打磨的甚佳!我打散了他的峨眉真氣,又復以本功力相助,這小子居然藉此煉開了三道經脈,日後修鍊,必然事半功倍!」
王崇也覺察到了,自家師父以本功力相助,幫他沖開經脈。若不然以他才兩不到的元真氣,如何能夠貫通任督二脈,以及帶脈?
當下他翻拜倒,連連叩頭,說道:「多謝師父相助!隻是經此一來,不用三個月,弟子今日就煉開三條經脈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責罰了吧?」
令蘇爾正自歡喜,聞言頓時有些尷尬,說道:「我回來時,你若是沒能煉開奇經八脈,我定要罰你!」
這位丐王一拂袖,正要離去,王崇想起了老方丈的事兒,急忙說道:「昨日本寺住持大師,贈了我一口寶刀,一門飛火擊雷**,不知該如何區?」
令蘇爾微微啞然,隨即笑道:「老和尚的人,你收了便是!待你七二鍊形有,我再親自指點你修鍊老和尚的飛火擊雷**。他的那口寶刀品質還在紅線劍之上,等你本門心法有,也能煉一口飛刀!你倒是好運氣,學道還未門,就有飛劍飛刀了。」
令蘇爾一拂袖,破空直上,這一次他沒施展法,也沒騎乘青牛,而是以本功力飛行,倒是讓王崇又開了一回眼。
王崇悠悠然,回到自己禪房,卻呆不多一會,天變開始放亮,司徒有道起的甚早,過來辭行。
王崇做出了至好友的模樣,力勸他騎乘了紫蘇騮回去,免得步行勞累,下一次自己去拜訪,再取回這匹好馬。
司徒有道不過王崇婉言相勸,就騎了紫蘇騮,殷殷道別,定了三日後約請詩會,這才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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