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一拍即合,蒼伶卻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坐在沙發上,眉頭微蹙,看了看視頻那邊的宴正,又看了一眼邊麵無表的牟聿,沒好氣的道,“你們有什麽話是我不能聽的?”
牟聿抿著,倔強的沉默著,宴正更狠,隨手拿起一份文件開始看。
兩人的意思都很明顯,蒼伶不走他們就不說話。
三人無聲的對峙了幾分鍾,最後蒼伶瞪了牟聿一眼,轉離開。
“砰。”
關門的聲音有點大,切的表現了被排走的蒼伶的心。
一走,宴正的臉就變了,雖然他臉上一直沒什麽表,可再抬頭的時候,那雙漆黑幽深的雙眸冷的如同北極冰川,隔著屏幕都能把人凍傷。
“你想說什麽?”
牟聿繃著臉,他能理解宴正對他的排斥和嫌棄,基本沒怎麽他的影響。
可回想起自己和蒼伶在一起之後,給蒼伶帶去的那些風雨和傷痛,他一時間有些啞然,嚨堵的說不出話來。
“啪。”的一聲,宴正把手邊的文件甩到辦公桌的另一邊,煩躁的扯過一份新文件繼續看。
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牟聿。
這個男人沉默的時間越久,他給蒼伶帶去的傷害就越多。
他捧在手心還怕他委屈的兒,卻被別的男人一次次傷害,宴正本能的想飛過來直接弄死這個不知好歹想小崽子。
不知道多久之後,牟聿憋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連自己都嫌棄自己,這算什麽事。
宴正冷笑一聲,鄙夷的瞥了牟聿一眼,掛斷了視頻。
牟聿盯著眼前黑下來的屏幕,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
真糟糕,好久沒有沒有這麽糟糕無力的覺了。
蒼伶在別墅外的小花園溜達了一圈,又轉到白執的房間說了不話,最後覺得差不多了才回自己的房間。
“哢嚓。”
推開門走進房間,遠遠的就看到臺上牟聿高大的背景。
他換了一舒適的家居服,就算再休閑的服也遮擋不住他的寬肩窄腰和修長的大長,他的背影在淡黃的燈上,莫名的有些孤獨,悲涼。
蒼伶甩了甩頭,把這個奇怪的想法趕出腦子裏。
直到從後抱住牟聿,對方才反應過來。
“回來了。”
“聊的怎麽樣?他那個人霸道慣了,在公司就老喜歡搞獨裁統治,他說什麽你別放在心上,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和他磨。”
一個人在花園裏冥思苦想了好久,蒼伶總算想出來一個勉強還過得去的辦法。
肯定是要和牟聿在一起的,至於宴正那邊,反對就反對吧,相信時間久了,他遲早會看到牟聿的好,也會看到他們的,慢慢來應該沒問題。
“他沒說什麽。”牟聿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無力和失落。
如果剛剛宴正開口,他或許還有反擊的機會。
可偏偏,人家一言不發,就高冷的看著他,他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甚至連那一點點自以為是的深都沒辦法開口。
“什麽都沒說?那他什麽意思。”蒼伶不解的問,宴正那麽霸道的人,應該早就想找機會警告牟聿了吧,這麽絕佳的機會怎麽會錯過。
或者說,兩人聯合起來瞞著,故意不想讓知道。
牟聿轉過,他一眼就看穿了蒼伶的小心思,了的頭發,無奈的道。
“你父親全程一個字都沒說,不過很明顯,他很不喜歡我這個準婿。”
把蒼伶溫暖的摟在懷裏,牟聿剛剛被準嶽父傷到的心治愈了不,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甚至生出了打趣蒼伶的心思。
“哦,那你呢?你說了什麽?”蒼伶抬起頭,狡黠的雙眸亮晶晶的閃著,仿佛灑落的銀河。
“沒說什麽。不早了,睡覺。”
牟聿說完,不等蒼伶再追問,就霸道的把人抱起,大步走向大床的方向。
另一邊,牟啟獨自站在一個被毀的麵怒全非的搏擊館前,周散發著冷冽的氣息,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狠辣和怨毒,和平日裏眾人麵前那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判若兩人。
“啟爺,我們的基地,早上都被毀了。”他後走過來一個形高大的保鏢,臉上帶著一道剛結痂的疤痕。
“一個不剩?”牟啟從牙裏出來幾個字。
“屬下沒用。”高大的保鏢微微彎腰,垂下頭,仿佛一個做錯事的等著家長懲罰的孩子。
嗬!
還真是絕啊。
他這幾年辛辛苦苦的積累的東西,一夕之間全毀了。
牟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沙啞的聲音冷的嚇人,“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是。”
後的人看著牟啟有些消瘦的背影言又止,他大概踩到了牟啟想幹什麽,想勸幾句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
一片迷霧中,蒼伶赤著腳在森林裏奔跑,前麵約能看到一片小小的湖泊,湖邊,一個孩子的背影夾雜在濃霧中。
孩子。
本能的覺得,眼前這個模糊的背影是的孩子。
蒼伶心裏升起一蝕骨的疼痛,疼痛傳遍的四肢,蔓延到五髒六腑,疼的沒跑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可心裏那個微弱的聲音在遠方呼喚,沒辦法停下來。
的孩子就在前麵,必須衝過去保護他。
“唔。”
雙疼的近乎麻木,蒼伶跑的時候被腳底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
全一震,疼的五髒六腑都快碎了。
可哪怕是這樣,還是踉踉蹌蹌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那個的孩子,是沒保護好的孩子,這次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沒用,一定要衝過去護住。
這個念頭支撐著一步步往前,哪怕渾疼的直哆嗦,也從沒想過停下。
“蒼伶,蒼伶,你怎麽了?”
裝修奢華的臥室裏,的大床上,牟聿覺到邊的人有靜,一睜眼便看到渾是汗,臉慘白的蒼伶。
“快醒醒,你哪裏不舒服。”
他迅速反應過來,蒼伶應該是做噩夢了,不停的晃的,想幫從噩夢中解救出來。
可不管他怎麽喊,怎麽晃,蒼伶都雙眼閉,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眼看著臉上的表越來越痛苦,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牟聿著急的撥通了十一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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