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在夜晚匯了一條河流，廣場之上，穿著製服的人都在忙碌著，偌大的空地都被騰了出來，擺上了豔紅的玫瑰花，星星燈從路邊一直延了過來，在花海之中的留了一片餘地。

    牟聿穿著神的西裝，手裏抱著一大束玫瑰，站在空地之上，眼睛往廣場的一側張著。

    他拿著手機，熄滅的屏幕上倒映著他的麵容，他吐了口長氣，對著手機試著出了一個笑容。

    蒼伶曾經說過，他笑起來很好看，今天，他想讓好好看看他的笑容。

    而另一邊……

    蒼伶靠著車窗昏昏睡，車子堵在路上，走一陣停一陣。

    一連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困意倦怠，蒼伶的意識渙散。

    然而，手機鈴聲在口袋裏響了起來，蒼伶迷迷糊糊的拿起，看也沒看，直接放在了耳邊。

    “喂……”

    “嗬嗬。”那邊傳來了人的笑聲。

    蒼伶被這一陣寒涼的笑聲激得骨悚然，逐漸的清醒過來，看著手機屏幕，確定這是一個陌生的異國號碼。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跟黎昕在一起，對嗎？”手機那邊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蒼伶坐直了子，這個聲音，很悉，除了莫末，不會有其他人。

    蒼伶剛要開口，莫末已經先出了聲，“你就聽著，不要說話。”

    蒼伶一陣奇怪，手機卻又是一震，另外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彩信，點開，呼吸剎那之間停止。

    畫麵上，一個孩渾是的跪在地上，被黑人一左一右的押著，不知是死是活。

    蘇小橙……

    蒼伶驚了。

    握著電話的手劇烈的抖起來，眼睛在一瞬間變得通紅。

    “牟聿會在廣場上等你，今天晚上，他會和你求婚。”莫末淡淡的說著，“你也看到了，蘇小橙在我手裏，你放心，暫時還活著，不過，能活多久，就看你的表現了。”

    蒼伶的呼吸已經紊，黎昕過後視鏡看著，關切的問了一句。

    “誰的電話？”

    蒼伶愣住，趕忙別開眼睛，將手機按滅，看向窗外，“沒什麽，打錯了。”

    “你怎麽了？”黎昕覺得不對勁。

    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有點暈車。”

    黎昕沒有多想，打開了窗戶，冷空氣灌了進來，蒼伶著窗，在包包裏索了一陣，給自己戴上了藍牙耳機。

    敲了敲手機屏幕，那邊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

    “你還是識時務的嘛。”莫末仍舊笑著，聲音過藍牙耳機傳到了蒼伶的耳中，讓不寒而栗。

    照片上的蘇小橙已經重傷，就算沒有傷及要害，這樣耽誤下去，也會失過多。

    ——你想幹什麽？

    蒼伶給發照片過來的號碼發了條短信。

    “拒絕牟聿。”莫末說出了自己的條件，“當著所有人的麵，拒絕他，用你能夠做得到的最殘忍的方式，讓他今晚的求婚失敗。”

    蒼伶的手指一頓。

    “你應該知道他最在意什麽。”莫末繼續說道，“所以，今天晚上，牟啟也會出現在圍觀的人群中。”

    ——放了蘇小橙。

    蒼伶的手指在屏幕上跳。

    “我說過，要看你表現。”莫末回，“如果你做得不好，又或者做得不到位，那麽，你這輩子都見不到蘇小橙了。”

    ——卑鄙！

    “怎麽能卑鄙呢？畢竟人家蘇小橙可是為了你才落在我手上的，對你應該很重要吧，牟聿對我來說也很重要，這等價換。”

    “哦對了，千萬不要想著將蘇小橙在我手上的事告訴牟聿，因為我會一直盯著你，一旦被我知道你耍什麽花招，我可不敢保證你那位好朋友的下場會怎麽樣哦。”

    蒼伶握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到莫末的麵前，將這個惡毒的人撕得稀爛。

    “小伶，到了。”黎昕在麵前提醒了一句。

    蒼伶坐直了子，手心裏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我說過，牟太太的位置，隻能是我的，你若要搶，就別怪我手段極端了。”莫末在電話那頭輕聲細語。

    蒼伶沒有回話。

    莫末這麽在意牟聿的求婚，是因為還不知道已經和牟聿領證了吧。

    冷笑了一聲，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

    ——好。

    蒼伶回複了。

    ——不要傷害蘇小橙，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電話已經被掛斷，耳機裏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蒼伶下了車，果不其然，站在廣場的外圍，隔得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中心出那豔紅的一片。

    “去吧。”黎昕提醒。

    蒼伶雙眸通紅，盯著黎昕，又警惕的往周圍看了一眼。

    人來人往的地方，仿佛覺得所有人都在盯著的作，隻要一開口跟黎昕說話，就會被傳到莫末的耳朵裏，而蘇小橙就會再一次傷害。

    “怎麽了？”軍人出的黎昕，察覺出了蒼伶的不對。

    “聽人家說，暈車的時候聞著橘子味會舒服很多，你回去的時候，問問酒店的服務員，哪裏有新鮮的橘子賣。”蒼伶開口說話，果不其然，其中有幾道視線刷刷的朝著投過來。

    蒼伶快步的走開，黎昕看著的背影，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橘子……怎麽突然想到橘子了？

    黎昕回到了車上，正打算開車離開，卻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蒼伶落在後座上的藍牙耳機。

    耳機沒有關上，在車廂裏亮著紅，這代表著，剛才是用過的。

    黎昕的瞳孔驟然一，難道是剛才那通電話？

    他反複的回想著蒼伶跟他說的那句話……

    橘子……橙子！蘇小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