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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歡神淡定與煉虛子分別,回到自己不久前才收拾出來的樹,關上門,將防護法陣打開。【STO.COM】
一轉,他突然一個趔趄,連忙扶住壁,臉上也終於出痛苦之。
每一次龍變,都是一場對強度和力量的錘鍊與考驗,而這一次考驗尤其艱難,難到柳清歡覺得自己的即將崩潰。
再加上他此時全多燒傷和燙傷,在外撐著,但一回到府心神又一鬆懈,瞬間就連抬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得不靠在牆上暫緩。
好在如此虛弱的樣子並無外人看見,外人只看見他變威猛霸道的黑龍,將另一條真龍走,不會知道他其實拼盡了全力,一結束變就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不由得自嘲一笑,著手拿出幾顆丹藥吞下,等稍稍恢復點力氣,柳清歡一步一挪,走到後面室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的時間尤其長,憑藉著青木聖強大的自愈能力,上的傷勢在睡眠中也得以慢慢修復。
期間,煉虛子曾來過兩次,但見他門閉,在門外了兩聲,得到模糊的回應後便離開了。
等柳清歡再打開府已是幾個月後,彼時天清氣朗,風平浪靜。
這片海就像被時棄的角落,幾月前的二龍之戰只是滄海一粟,激起的浪花一轉眼便已平息。
更多時候,神樹建木巍然沉默,生活在樹上的鳥活得自在又糊塗,既不去回憶過去,也不去思考未來。
傷好之後,柳清歡便依約每日前往煉虛子府,不過是念幾頁書談幾本經,偶而也請教些道法。
煉虛子不下棋,卻喜歡坐在外的樹幹上,折一段木枝充作釣竿垂釣。
他們住在建木靠近樹頂的位置,離海面不知幾千丈也,那魚竿更是連線都沒有,只有一縷將斷未斷的悠悠飄揚,就從未見釣上過一條魚,倒是總有心思古怪的傢伙咬線。
有一次,煉虛子興致地去收竿,拉上來只鐵背黑紋的大,死咬著連鉤都沒有的,最後了他倆品茶時的桌子。
可恨的是這傢伙還吃東西,不管是柳清歡放在一邊的經書,還是用完未收的筆墨,以及煉虛子的擺袍帶,一錯眼就被它嚼進了裡。 (5,0);
如此閒適、平淡又熱鬧的日子,轉瞬間就是十好幾年,柳清歡竟也不到枯燥。
他只覺時間太短,連一門天罡三十六法都還未參悟,煉虛子就要離開了。
「我只是一道時間留下的影子,幾時現於人前不由自主,幾時消失也沒有原由。」煉虛子道:「近日我到自己又要陷『沉睡』了,與你說一聲,且莫驚慌。」
柳清歡很是不舍:「那以後可還有再見之日?」
煉虛子笑道:「大道者,於虛無,存乎於天地,不必拘於某時某刻。」
也就是說,以後再見的可能極低了。
柳清歡便也不再糾結,起鄭重地一鞠到底:「多謝前輩這些年的指點與教誨,前輩雖未曾收我為徒,我卻不敢忘卻師恩。外面的世界天高水長,仙道不朽,或有再見一日的。」
「哈哈哈哈!」煉虛子大笑:「也是,不過你要小心,外面那個我架子可大得很,不像現在的我這般好說話。好了,你且去吧,趁還有幾日我要四走走,順便也跟一些人告個別。」
都是長生路上的人,沒那麼多離別緒,柳清歡便又行了一禮,收拾了下東西回到自己的住。
煉虛子第二日便離開了,沒多久,便有鳥來爭奪他的樹,很是吵鬧了幾天。
柳清歡暫時不打算離開,直接封了口再次閉關。
世界重新陷寂靜之中,水霧雲霞在建木神樹的枝葉間流,樹頂上的巨巢換了好幾次住客,那條倒懸的睡龍不知何時已悄然消失,樹下多了一群藍羽金冠鳥,每日裡嘰嘰喳喳。
柳清歡閉了一百多年關,便出了門,開始四遊歷。
這時疊境大得出奇,地闊天遠,山海連片,大漠中有荒廢的古城,林深藏著華宮重殿。
然而也空得出奇,林子再深也無多靈,宮殿再大卻人蹤寥寥,而且還可能下一瞬就不見了。
疊境中有些東西會因某個疊影走過而改變,每到這個時候,柳清歡便越發覺得時間太過奧,種種變化難以清。
他也遇到了不前人留下的疊影,脾氣好的便攀談一二,順便流下修練心得。至於那些格乖戾的,便要敬而遠之,以免再像遇到火龍母子那樣起爭端。 (5,0);
他還回不饜峰找了找顧昭,再次與那二人結上,然後重開道場,坐而論道。
在時疊境中的遊歷,讓柳清歡收穫甚多,能在此境留下影痕的修士修為都不低,各自經歷也很富,流切磋都讓他益菲淺。
閉關,遊歷,再閉關,再遊歷。如此往復,直到他大乘第五層境界快要修得圓滿。
柳清歡後來都忘了記日子,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疊境中呆了多年,但離開的時間已經到了。
當他再次站在祭臺上,看到臺子四角鎮守的,恍惚了好一會兒,周圍的景象才映眼簾。
柳清歡角不由得了:雲錚還真是不客氣啊,此時山谷已完全變了樣,一座座石殿將祭臺整個圍在中間,穿著文始派和紫微劍閣服飾的門人來往不絕。
「太尊!」
一隊文始派弟子發現了他,連忙跑過來拜見,底下很快就多了一片腦袋。
「起來吧。」柳清歡微微抬手,一邊往下走,一邊問道:「我進去多久了,門派可好,負責此地事務的弟子是誰?」
一個擺上繡著幾片竹葉的弟子忙上前回道:「回稟太尊,負責此地的是黃長老,門派也很好,這些年沒發生什麼大事,您在時之裡面呆了七十年。」
「七十年……」柳清歡有些詫異,也就是說他不知不覺中,竟在疊境中呆了差不多兩千年。
「哦,我那幾隻靈出來了嗎,還有你們姜師叔呢?」
「只有姜師叔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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