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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疊影？

  不是時間殘影嗎？

  雖然說過，時間殘影只會在本人再次進時疊境時出現，但在再見到自後又復活的顧昭那一刻起，柳清歡便開始懷疑對方是一道時間殘影。【Google搜索STO.com】

  如今煉虛子說是疊影，一字之差，兩者之間必然有什麼區別。

  不過更令柳清歡驚訝的是，煉虛子竟一眼看出了他與顧昭兩人的不同，且還知道外界，知道他是從外面來的。

  或許是他的驚訝太過明顯，不用回答煉虛子已經猜到答桉，於是又傳音來一句：「回頭再說。」便轉頭與顧昭、端木止風說話去了。

  柳清歡挑了下眉，暫時收起疑問，只站在一旁聽他三人寒暄，而後又跟在三人後往山上走去。

  看著煉虛子的背影，他不陷沉思：對方選擇傳音，很明顯是顧忌著在場另外兩人，不想他們發現真相？

  但是，煉虛子自己不也只是道時間疊影嗎？

  暗自打量對方，與曾經在古籍上見過的老者畫像不同，此時的煉虛子看上去還很年輕，材頎長清矍，修為在大乘後期。

  而真正的煉虛子，乃上古時期修士，早已飛升仙道，不可能只有大乘修為。

  那麼就有一個問題，既然同為時間疊影，為何煉虛子知曉真相，一眼看出他生人的份，顧昭兩人卻毫無所覺，甚至都沒發現周圍況有何不對勁。

  更有一點，那顧昭朗闊，又極是好客之人，不僅和曾經大打出手的端木止風稱兄道弟，好得彷佛一個人似的，對待煉虛子也極為熱，兩人在接風小宴上聊得極為投機。

  而柳清歡雖然坐在顧昭右側，對方彷佛無意識的就忽略了他，偶爾兩人目對視，又會勐然想起他，與他談兩句，但一轉頭便又忘了。

  柳清歡也不以為忤，慢悠悠地自斟自飲，時而著亭外的山間雲霧出神。

  在時疊境中遇到煉虛子，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事，這位上古時期的大能可以算是他走上仙道的領路人，雖《坐忘長生經》只有化神期之前的心法，卻給他打下了極為堅實的基礎，絕不是益菲淺四字能形容。 (5,0);

  後來，更以此創出空階心法，還修了對方一門功法無量神。

  所以，他雖與對方從未謀面，對方的恩德卻不得不計。

  如此算來，因果早已種下，而今在時疊境中遇到對方，似乎也說得過去了。

  想到這裡，柳清歡緩緩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煉虛子。

  此時已月上中天酒過三巡，端木止風不知因何事暫時離了席，顧昭也走到了小亭外，正與幾個侍人待事。

  煉虛子也看過來，頃，他端著一杯酒站起，示意柳清歡跟上來。

  兩人走到亭欄，腳下是飛巖峭壁，頭頂一碩大圓月，灑下清涼的月。

  煉虛子對月舉杯，一縷皎潔芒便落在杯中，他卻將杯子放在了一旁，很是隨意地問道：「你修的是我的心法？」

  柳清歡一頓，想了想執了弟子禮，雙手相揖高過頭頂，又深深躬下去。

  「是！前輩恩澤，惠及千秋萬代，我時幸得一本坐忘長生經，由此開啟的修道之路。」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只聽煉虛子道：「你倒頭得很，本人可未曾收過你這樣一個弟子，還不起來？」

  柳清歡這才直起，恭敬道：「引路之師，無日或忘！」

  煉虛子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便你吧，我且問你，外界如今可改換了天地，又到了何年何夕？」

  柳清歡算了算時間，道：「我進時疊境前為人間黃道歷危虛二六一年，迄今為止在疊境中呆了大約六百年，換算外面的時間就是二十年，所以現在外面大概是危虛二八一年。」

  煉虛子生活在上古修仙界，對如今的曆法記年十分陌生，問道：「那麼大荒歷呢？」

  大荒歷是從遠古修仙界、原始大陸還未崩塌前開始算，那數字可就大得嚇人了。

  於是柳清歡只道：「前輩，你所在的年代被如今的修士稱為上古修仙界，距今已逾百萬年。」

  煉虛子很驚訝，嘆道：「竟然過去這麼久了……難怪我覺得越來越虛，想要也快到時間之痕徹底消散的時候了。」

  「時間之痕？」 (5,0);

  「當年我原誤此境，離開時留下的時間痕跡疊了一道影子，也就是我。」煉虛子指了指自己。

  柳清歡若有所悟：「您的意思是，時間疊影和殘影的區別便在於，所留痕跡的深淺？」

  「你跟談過吧！」煉虛子瞭然道：「不錯，痕跡越深，疊影就維持得越久，同理太淺就只能化一道殘影，無法主現人前……」

  關於時間與此疊境的奧，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煉虛子頗為耐心地為他解釋，但柳清歡聽到最後，也只聽了個似懂非懂。

  他問出自己最大的疑：「那為何顧昭二人，似乎對自己其實是道疊影一無所知，而前輩您卻能如此清醒，還一眼便看出我與你們不同？」

  「不是顧昭二人，是只有顧昭。」煉虛子看向亭子那頭，道：「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因顧昭一人所起，他的疊影是一段記憶，於是便不斷重複那段記憶，對其他事的知便會降到最低。」

  「那也太慘了，不斷重複自的經歷……」柳清歡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說他是一段記憶？難道，他自後卻沒死？」

  「當然。」

  「這怎麼可能！」柳清歡震驚不已。

  「怎麼不能？不僅他沒死，連太曎最後也沒死。」煉虛子笑道：「因為太曎會一門仙法，名為迴風返火，乃天罡三十六法之一。」

  「迴風返火！」

  柳清歡自己就會正立無影，十分清楚天罡三十六仙法有多逆天。

  而迴風返火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正立無影更逆天，因為此法可將某件正在發生的事，倒退回事態難以挽回之前。

  他還在震驚中，就聽煉虛子又道：「至於我如何察真相，也因三十六法中，有一法名為回天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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