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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不死峰籠罩在飄渺的雲霧中,傳功樓的耆耋老者像是永遠睡不醒般,頭一點一點地似已睡著,卻突然一抬眼,便見一個青年站在自己面前。
這年他認得,以前天天跑來傳功樓蹭書看,但從來沒見他謄錄過什麼東西。
見對方給他行禮,老者揮一揮手,便又垂下眼簾繼續瞌睡去。
柳清歡爬上二樓,先是進「靈植」房找到記載大須彌乾坤塔植株的玉簡。因塔的植株與塔外的不盡相同,通過上百年文始派修士的試驗整理,能用來煉丹煉的各種靈草靈礦,如今也不過數十種。
雖柳清歡早前已看過,但還是再次來查閱一番,尋找那枚竹種的信息。
結果自然是沒有的。
他想了想,便放下玉簡,來到「煉丹」房,在「水煉煉丹」的木架間翻找,一目十行地瀏覽著各種水煉煉丹的玉簡書籍。
相比起火煉的典籍,水煉的要得多,柳清歡看了數篇,最後選出一隻名為《太清金玉丹經》的玉簡,又找到了幾個水丹方,分別為培靈丹和回靈丹。
這兩種正好是現下他用得著的,他將之大略與火丹方比較了下,發現兩種丹方在材料上大致相同,水丹方又多出了十好幾種靈藥,本和難度便更高了。
難怪得大多數人都選擇火煉煉丹,丹快、煉製簡單,水系的實在是太麻煩了。
柳清歡嘆,還是大門派好啊,連丹方都直接放在傳功樓里,供門人弟子謄錄。這要是放在外面,丹方大都被捂得死,想要買到卻是極難。而文始派的傳功樓里不有尋常的丹方,還有一些古方。
又去到「馭」房,找到靈契約的法決。拿著法決,還有《太清金玉丹經》的玉簡和兩種丹方,他下樓走到耆耋老者面前。
此時已快至中午,傳功樓里來來往往的弟子不。柳清歡前面還有二人,他便排在後面。這位守傳功樓的耆耋老者也看不出修為,他曾聽築基期的師叔曾提過,這位老者已守了傳功樓至百年以上。
很快便到了他,柳清歡恭敬地將玉簡和丹方遞到老者面前:「前輩,我想用我的兩次免費的機會換這幾樣東西,不知可不可行?」
耆耋老者看他一眼:「份玉簡拿過來。」 (5,0);
柳清歡忙遞上自己的份玉簡,耆耋老者神識掃過:「竹林山新進弟子柳清歡是吧,換是可以換,你可得想好了,換這個可比換心法和功法要吃虧不。」
這點柳清歡也知道。只是他已經有了《坐忘長生經》心法,功法原本他想換本煉的,但紫果被木兒「吃」後,他又一直忙於諸多事宜,便暫時歇了煉的心。
「多謝前輩的提醒,我已經考慮好了。」柳清歡道。
「那好」耆耋老者也不再多說,拿出兩枚空白玉簡,手指揮間帶著數道靈,在玉簡間快速流。
他一邊謄錄一邊道:「你聽好了!凡在傳功樓出去之功法典籍等,都設制了門派制,不經允許不可流落到門派之外去。若有弟子私下盜取買賣,一經發現,將直接廢去修為逐出門派!你可記好了?」
「是,前輩!」柳清歡連連點頭,一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兩隻玉簡。
他把玉簡到額心看了看,一隻是《太清金玉丹經》,另一隻是兩支丹方和靈契約的法決。
他謝過老者,走出傳功樓後,便往竹林山飛去。卻不是回紫竹小院,而是到了竹意堂。
今天不是十五,所以竹意堂前很是安靜。他繞過竹意堂,走向掩在竹意堂後面的一片建築,來到竹林山部的典籍樓。
在典籍樓里翻了半天,終於讓他從角落裡翻出一本《罕異竹種集》。裡面有一種做逆生竹的靈竹,其描述倒與那棵靈竹相符:罕種,質韌、獨株,生於混沌,稈葉黑白各半,彼此互藏,生死替換。
逆生竹嗎?柳清歡若有所思。大衍太尊為何會覺得這種靈竹適合自己呢?生於混沌,生死替換,這是不是也是以後他聚道心凝劍意的關鍵?
一路思索著,回到紫竹小院。柳清歡在靜室坐下,拿出《竹心種劍》玉簡,開始參悟。
竹心種劍一共分為五個階段,第一階段便是培竹篇。柳清歡花了幾天時間,將培竹篇理解徹後,再次出門。
這一次,卻是到了易坊。
「芝腐土、合氣沙、無水、蒼悟松針葉、雲霧茶沫……」柳清歡裡念叨著,順著易坊邊走邊找,終於發現有一家門楣上畫著竹葉的店鋪。 (5,0);
這應是他們竹林山某位師叔開的店吧,柳清歡抬腳走了進去。
店櫃檯坐著一位鍊氣三層的小弟子,他見柳清歡進門,忙放下手中正看著的書卷:「不知這位師兄需要什麼?」
柳清歡打眼一,見店倒是東西多,既有竹種擺在木架上,也有竹質飛行法放在櫃檯中,角落裡甚至還擺了幾株靈竹。
「不知你這裡有沒有芝腐土、合氣沙、無水……」柳清歡問道。
他話未說完,那小弟子便打斷他:「師兄是想培竹吧?我們店有已經配好的培竹土,師兄可要?」
柳清歡一聽,這倒能省他許多事,便小弟子拿出來看看。
小弟子從儲袋中拎出一大袋土放到柳清歡面前,柳清歡仔細察看,裡面的確是按比例將各種需要的靈材全部配好了的。
「這一份培竹土可以用三年,足夠大多數竹種長到三尺了,一共六十塊靈石。」小弟子道,又拿出一個巨大的陶盆「咚」地一聲放在店空地上:「這個陶盆是用五靈土煉製的,刻有聚靈陣,正是栽種竹胚最好的容,要一百靈石,師兄要嗎?」
柳清歡側目,這小弟子倒是個做生意的料!
等柳清歡走出那家店,儲袋裡已多了一大袋培竹土,一個巨大的陶盆,一袋靈水,一把免費贈送的噴壺……
就這幾樣,就花去他兩百塊靈石。看來是得找時間把儲袋中那些不用的東西理一下了,不然他的靈石便要花了。
走在易坊的小街上,柳清歡又去買了幾樣做靈食的食材,加上儲袋中還留存的食材,應是能達到雲錚的一桌酒菜的要求了,這才往竹林山飛去,遠遠地便看到紫竹小院的防護陣外等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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