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4章稍加緩解

馬昊失德事件在網絡上愈演愈烈，而鄭燕子掌管的宣傳系統卻任由輿進一步激化毫無作為，導致更多照片被深挖出來并曝：

馬昊深夜和（不是凌曉敏）步出高檔茶樓，期間還有短暫手拉手舉——馬昊解釋對方穿著高跟鞋，下臺階時扶一把防止摔倒；

馬昊在某次座談會上盯著對面的干部（不是凌曉敏）——馬昊解釋對方正在發言，看著是出于禮貌和關注；

馬昊在湎瀧期間與行長（也不是凌曉敏）出高檔餐廳吃西餐、喝咖啡——這個沒法解釋，確有其事……

當天中午，馬昊便在網絡上得到一個新譽——咖啡詩長。

氣得白鈺大罵：“你這麼喜歡喝咖啡嗎？回頭我買十斤咖啡送到你宿舍，給我從早喝到晚，喝吐為止！”

馬昊厚著臉皮辯解道：“不是……不是沒上床嗎？”

白鈺怒道：“現在上不上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點，第一凌曉敏哪去了？第二你多次在公開場合與喝咖啡，嚴重影響市領.導形象！給我沉下心來寫檢查，越深刻越好！”

發火歸發火，問題還得解決。

白鈺心里很清楚對方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核心還沖著自己鍥而不舍地追查75家金融企業。

當下形勢一目了然，白鈺到魯嘯路重用（頂鍋）執掌全省金融系統大權，無論省組建暨南銀行領導小組，還是勛城城商銀行，都沒理由拒絕白鈺深了解掌握真實的業務流水和機經營數據，此項工作正由俞嘉嘉在做。

可想而知哪怕對方急剎車停所有作，雁過留痕，歷史記錄都一清二楚誰都刪不掉，到時算起賬來后果堪憂！

在此節骨眼上馬昊被出丑聞，還用多說嗎？

當天下午白鈺應邀到江村區參加市歌劇院大廈奠基儀式，由于心事重重改由副書計兼區委書計蕭學同即興發言，心不在焉邊聽邊腦筋，然后撥通鄭燕子的手機徑直道：

“請鄭部長到我這邊來一下！”

半小時后鄭燕子匆匆趕到臨時搭建的貴賓休息室，白鈺劈頭就問：

“網絡上關于馬詩長的條目已超過百萬，我還沒看到宣傳部門任何刪帖舉，請問鄭部長出于什麼考量？”

鄭燕子早知詩委書計有此質問，冷靜地答道：“是這樣的，白書計。我為此事詢問過市紀.委和正府辦，兩邊答復都是馬詩長已向申委、省紀.委做了書面說明，目前沒得到確認；正府部也正在核實事真假，但由于另一方當事人凌曉敏下落不明，所以陷僵局。在事真相未得到甄別之前，宣傳部門不能隨意刪帖，那樣將招來更多無謂攻擊。”

白鈺強捺火氣道：“因為真相不明，所以馬詩長可以被網暴、被瘋狂誣陷，這就是鄭部長的邏輯？”

“我很抱歉馬詩長到無謂攻擊，但刪帖屬于正府權力第三方，沒有確鑿依據不能輕易行使，”鄭燕子從容答道，“網暴就是這樣，被害者總會承不該有的痛苦，因此當務之急要查明真相，還給馬詩長清白。”

“在調查期間宣傳系統可以不作為，任由輿發酵，被害者承再多痛苦也跟鄭部長無關？”

白鈺冷笑道，“宣傳部監督管理網絡不良信息、維護網絡秩序、控制網絡暴力和犯罪等等職責都可有可無，是嗎？”

鄭燕子道：“前提是確定哪些信息屬于不良，如果關于馬詩長的傳聞屬實，網民反而舉報有功！”

對于一句頂一句毫無怯，白鈺頗有些意外，冷靜下來瞅瞅心里默默數到十，然后道：

“說得對，宣傳部門在網絡風暴中應該不偏不倚，堅持自己的立場……我就想了解一下，麻煩鄭部長專程跑一趟。”

“這是我應有之職。”鄭燕子客套地說，隨即返離去沒半句廢話。

看著小苗條的背影，白鈺將岳明亮到邊問道：“我跟鄭部長通電話后，或的書有沒有與你聯系？”

“沒有。”岳明亮深知主子起了疑心，立即把手機通話記錄翻給他看。

“我通電話后，潘書長或他的書有沒有接打電話？”白鈺又問。

岳明亮道：“我就坐在后排看得很清楚，這期間都沒有。”

白鈺喃喃道：“那就奇怪了……我跟鄭部長說到我這邊來一下，憑什麼沒去辦公室、不打電話詢問地點，直接跑到奠基儀式現場？”

“呃……”

岳明亮猜測道，“或許在潘書長辦公室看到行程表？大院里都八卦他倆以前有過一段，據說……據說為他墮過胎呢，白書計。”

“那更不應該！”

白鈺沉著臉道，“為書長，市主要領導的行程安排能隨便放讓每個進辦公室的都看到？這點保意識都沒有，連鄉鎮書也當不了！”

也算是針對書的保教育，岳明亮連連點頭：“是的，是的，白書計說得對，您辦公室里所有文件、材料、報告均屬于保質，半點紙片都不能流失出去。”

白鈺面稍霽，道：“連你這個新手都知道，他單在詩委就干了四五年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沒這麼簡單，哼！”

岳明亮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細節竟被主子揪著不放，上升到很可怕的質，嚇得不敢多言。

手機響了，是姚家陵打來的，笑模笑樣道：“有選擇地刪了一部分，夜間那波都留著以免被外界察覺，上午十一點后的，還有加了敏詞的都搞掉了。”

“謝謝家陵，”白鈺也實話實說，“市宣傳部這邊之所以不敢用強，我對小馬哥也沒底，他一再說沒上，萬一上了咋辦？只能把影響降到可控范圍。”

“事鬧得確實比較大，老弟要留點神，恐怕會有人趁機做文章。”姚家陵提醒道。

白鈺淡淡道：“不趁機做點文章，豈非白鬧了？我有思想準備……再次謝家陵出手相助。”

“哎，自家兄弟說什麼謝啊。”姚家陵笑道。

下午四點以后，馬昊的名字漸漸從熱搜榜退了下來，湎瀧期間照片則全網消失；關于他和凌曉敏的話題還可以發，前提必須刪掉一些猜測的、激烈的、攻擊的敏詞。

鄭燕子為首的詩委宣傳部也猜到應該申委宣傳部親自下場加戰斗，沒辦法的事，各為其主嘛。

此時凌曉敏生死未卜如同云籠罩在白鈺頭頂，省廳趙天戈和市局常興邦聯手全力搜尋尚且找不到，案明顯有點懸。

倘若對方下狠手把凌曉敏殺了，馬昊將于百口難辯的境地——與真相相比，網民更相信權勢熏天副詩長雇兇殺人滅口的故事，那多刺激啊。

而這種事先毫無預兆的殺人案，在上千萬人口的勛城并非新鮮事，能迅速偵破抓到真兇的往往不到一半，更多需要時間和耐心，可馬昊卻經不起漫長的等待，仕途快于案真相前而毀于一旦。

繼續深挖，網民們就會發現馬昊飛黃騰達的伯樂便是白鈺，從通榆到暨南，從關苓到勛城，白鈺慧眼識的都是什麼東西？

然后清點通榆過來的干部，展開新一圍追堵截……

麻煩的是明知對方伎倆與套路，一時半會兒卻無奈何，這就是詹小天的“明謀”，把牌打在明看你如何接招。

不過從輿在網絡上發至目前為止，白鈺和周沐都沒接到來自省領.導“關注”的電話，這也是地方正府理突發事件的權限，即勛城不主上報，省里只好假裝不知道。

下午五點半，李璐璐代表詩委市正府接多家采訪（事先指定的），本該市宣傳部出面的工作，但李璐璐兼統戰部長和副詩長雙重份也剛剛好，而且給予外界微妙的心理暗示是——

通常干部都會厭惡搞權.易的男領導，李璐璐亮相本就意味著制部對馬昊的支持。

記者問：網絡上關于馬詩長的照片、傳聞、指控是否屬實？

李璐璐答道：接到群眾舉報并關注網絡相關子后，市領.導高度重視，一方面要求當事人暫停履職，另一方面展開部調查。我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信息，為了完整、準確、全面向公眾發布調查況，還需要進一步了解核查。

——說了半天等于沒說，這也是方答復的技巧，即不會輕易肯定或否定什麼以免更多料出來后被打臉，只會強調領導重視、調查進行中。

記者問：有消息指涉事行長失蹤了下落不明，是不是真的？

李璐璐答道：網暴事件發生后，勛城警方擔心當事人人安全第一時間上門提供保護，其時已不在家以及工作生活的場所，警方已查到一些線索正全力組.織搜尋，后期若有進展我們會及時發布消息。

記者問：大家注意到網絡曝后，作為當事人，馬詩長沒有站出來澄清、辯解、聲明，能否理解為默認所有指控屬實？

李璐璐答道：當事人按市領.導要求在部調查期間保持靜默，我們的原則是以事實說話，聲音響的不代表有理，沉默的不代表理虧；況且我們需要等找到另一位當事人后進行對照核查，而不會輕信偏聽某一方面言論。

李璐璐大方得、游刃有余的答提問多替勛城正府挽回點面，同時姚家陵那邊加暗中刪帖，馬昊失德引起的網暴風波到當晚已稍稍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