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6章一顆子彈

反恐中心接手調查彭震皋期間，白翎又到戰略安全局“拜訪”了兩次，一次親自納黨費，順便到每位局領導辦公室坐坐；一次關心下年度訂閱報刊種類，又順便到每位局領導辦公室聊了聊。

白翎全程笑瞇瞇沒說什麼，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為什麼？

上次彭震皋關機拒絕通勝負未明、局委員集學習尚未結束之際，白翎已經放話“從現在起我不稱呼你為同志什麼原因后面你會慢慢知道”，以及“你賭太強這一把想玩大的可惜，要賠得傾家產”，回頭過來琢磨，真是細思極恐。

那個上午，白翎亮出“教子無方”招牌時實質已大把王炸在手，勝券在握！

白翎故意劃出“下午一點”時間點，就在使彭震皋嚴刑供！

戰略安全局都是行家，深知按標準作業模式要想拿到口供起碼需要三天，若搶在“下午一點”前，必須出“技組”，這方面白翎也是老司機了，焉會不知？

“技組”一旦出，方晟立馬現場取證，加之從俞曉宇召集開會升格依法治國領導小組，到方晟突然現勛城拿下彭震皋，地地道道天無的大坑。

這個坑太深了，誰栽進去誰死，尸骨無存！

接下來無須白翎多說半個字，反恐中心本來又是嫡系人馬，調查工作進展神速，五天時間便出報告提戰略委，最終除了證據確鑿的私刑供之外，還有句令得彭震皋一輩子翻不了的結論：對嶺南地區影子組織活猖獗、滲嚴重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個結論比私刑供狠十倍都不止啊。

調查結論在戰略委員們手里轉了一圈送到俞曉宇案頭，批示道：戰略小組依據此結論討論理事宜。

就是認可調查結論，給彭震皋判決正治死刑了！

然而戰略委班子還沒湊齊，一是正務院分管副理已非局委員，即將節后卸任，目前不參與決策包括國安事務；二是員之一的公安部長目前懸空，賈復恩同樣等節后正式任命。

層層級級請示到祁軍副面前，他略加思忖說那就不急，等人齊了再說。

輕飄飄一句話，彭震皋又被多關押幾個月，真是落難的凰不如，唉。

“現在小寶心理平衡了嗎？”談戎問道。

“平衡？”宋楠道，“酷刑的暗傷還沒恢復吧？”

白鈺搖搖頭，隔了會兒道：“我在想，報機構的權力是否過大甚至有著凌駕法律之嫌？以我的份被抓進去尚且任人宰割，迫使媽媽跑到安全局陣、爸爸親自出馬才得以，倘若普通老百姓呢？大概離安全局大門都找不到，找到也進不去吧！”

媯海玥媯海家族連累也曾“進去過”，提到這點深有，憤憤道：“就是就是！關進去除了回答他們指定問題，說什麼都不聽；我提生活上的要求也不搭理；我發高燒想多喝點水都要大聲報告，還有……”

宋楠擔心放炮，趕捂住的道：“哎注意正能量，正能量。”

于煜道：“京都高層顯然注意到這個問題，將其納依法治國覆蓋范疇，很可能要從制度、機制、框架等方面加以限制，將其特權關到法律層面籠子里。”

“等于報系統第二次革命！”

宋楠道，“第一次在桑老手里則分散到集中，整合報資源，削減冗余人員，統一歸口管理；如今等于再加一道枷鎖，避免它淪為數人的武和工。”

白鈺沉思道：“反過來想認識到國將報部門分為FBI和CIA一個對一個對外的合理，不過呢當兩大報部門發展到一定階段又會產生耗爭斗，如同當年東廠西廠，所以……唉，頂層設計的確需要大智慧，因為再完無缺的初衷都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深有同！”

于煜道，“去年起我在軒城搞‘企業一站式服務’，明確要求凡到省城投資的、開廠辦企業的，所有手續都必須在一個辦事大廳里完，而且必須一天完，不允許這局三個工作日那局五個工作日，完不給我加班加點！”

藍依道：“很有氣魄的規定啊，以前我們紅會到縣城落地都起碼兩三個月呢，那還是給地方正府送錢。”

“但是……”

于煜擺擺手嘆息道，“過于集中也有病，有位企業家當面對我說以前盡管多跑幾趟、時間長了點，每道關卡扔幾包煙也就過了；現在辦事大廳領導的權力大得不得了，胃口也大得不得了，沒個幾大千砸下去辦不——我要求一天辦完，那是指材料俱全的況下，辦事大廳有理由無休止讓你補充材料。”

宋楠總結道：“高度集中容易產生腐敗，過于分散導致效率低下，此事古難全。”

談談說說，夜寒如冰愈發地冷，藍依到底弱接連打噴嚏，然后頭也有點暈，白鈺便多燒了些紙錢和草紙，提前告辭開車陪回去休息。

凌晨四點多，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時分。

于煜等人都聊累了朦朧間有些睡意，談戎能最好一直守在火盆前一把接一把地添紙錢、草紙等。

陡地，外面傳來“砰”一聲響，好像汽車胎胎的聲音。這個時間點怎會有車過來？

媯海玥還歪著頭打盹，于煜和宋楠同時被驚醒，相互看了一眼走向門外。

“等等！”談戎搶先上前道，“注意安全！”

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因為于道明已搬離于家大院，所住的商業小區沒法設置靈堂容納絡繹不絕前來吊唁的車輛，更有擾民之嫌，于煜與于正華商量后干脆連夜送到殯儀館里的靈堂。

雖說通便利、空間開闊易于停車也相對清靜，也帶來安保問題，沒辦法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到。

于煜不以為意笑道：“京都這邊影子組織被清理過好幾了，不信他們還敢搞暗殺……”

話未說完，談戎瞥見西南墻角有個火一閃——

真是0.01秒間，腦里騰出水晶幕墻見到的呼嘯而至的子彈，來不及出言提醒，子閃電般用力向后一撞，將于煜和宋楠齊齊撞倒在地。

也就在同時，一顆子彈堪堪過仰頭后摔的于煜的額前，高速旋轉中產生的熱量瞬間灼傷了皮！

若非談戎應變神速，子彈將會正正擊中于煜前額！

“砰”，子彈打在墻上濺出一片碎屑，這時于煜和宋楠才相繼“卟嗵”倒地，而談戎則在形未穩之際單腳勾住門沿先關上半扇，作才做了一半，又是“砰”一聲子彈過門楣打在于煜、宋楠兩人中間地面！

談戎焦急萬分。

勢很清楚狙擊手第一槍沒命中目標后，第二槍是校正方向，真正致命的是第三槍！

而此時子已失去平衡，腳尖夠不著另半扇門，于煜偏偏暴在狙擊步槍擊范圍！

然而狙擊手并沒機會開第三槍。

京都辦公廳連夜派來的警衛們的確訓練有素，電火石間連續兩次閃火，還有靈堂門前異，各個站位的警衛們迅速出槍、擊，然后兩側警衛快速進行包抄。

狙擊手和觀察哨兩人慌忙跳下圍墻撤退——對面草垛里有另一組提前藏匿的托車，黑暗中卻傳來細碎而敏捷的腳步聲，原來外圍警衛已接到消息進行合圍，本不給他們上車機會！

兩人犄角之勢邊與包抄而至的警衛對邊沿著事先勘探好的線路逃跑，但京都警衛局警衛們真不是蓋的，短短數分鐘已組織托車手在無人機配合下展開天羅地網般的追擊。

更恐怖的是，原來京都警衛局在殯儀館外圍數里地范圍都設了暗樁——京都辦公廳特批于道明治喪安保級別為最高標準，因此兩名殺手好像逃到哪兒都有阻截，惶惶如喪家之犬。

向來只有他倆冷酷確地獵殺別人，現在才真正會到被獵殺的滋味：如影隨形鬼魅般存在的無人機；槍法都不亞于自己的抓捕人員；絕路毫看不到逃生的希……

兩人被到離殯儀館三里多遠的石橋下，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兩側無人機“嗡嗡嗡”聲音比蒼蠅還煩，均自知大勢已去，觀察哨殺手慘然一笑咬破里毒丸氣絕亡。

狙擊手監督同伴臉迅速轉為黑紫脈搏全無，也想咬毒丸時，卻驚恐地發現牙齒不聽使喚！

非但如此，全都麻木僵，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圍在兩側無人機悄無聲息釋放出大量無無味的麻醉劑，狙擊手正好晚了半拍。

狙擊手牙齒因恐懼而格格直響，憑著頑強意志竭力集中神想起殘存息咬破那顆毒丸，然而下一秒鐘，陡地撲過來四五個影又狠又快將他倒在地，用力一，卸掉他下，里面滾落一顆紅小毒丸。

立即將俘虜移戰略安全局反恐中心，不用浪費時間“技組”直接上場！

四十分鐘后，狙擊手全面崩潰如實代：他和同伴屬于殺手組織冷鱷團的高等級職業團隊，負責京都范圍難度大、要求高、被暗殺對象份特殊的“大活兒”。此次接單非常突然，三小時前才拿到資料目標就是于煜，但委托方份、為何暗殺等等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