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彤進屋的時候，見清舒正低頭練字。看著那潔白的紙張又忍不住嫉妒起來，別說大哥，就是爹用的紙都沒這般好。

「清舒。」

清舒抬起頭看著，麵無表地回了一句：「什麼事？」

今日清舒穿著一簇新的桃紅襦，包包頭上纏繞著五碧璽石珠花，脖子上掛著純金長命金鎖。

如彤怔了怔，不由問道：「清舒，你怎麼穿的跟昨天不一樣。」裳不一樣也就算了，竟然連首飾都不一樣。

清舒故意笑瞇瞇地問道：「好看嗎？我外婆前段時間從府城回來，給我帶了一箱子的新裳跟好多漂亮的首飾。」

看著如彤羨慕得雙眼冒，清舒突然覺得沒意思，又低頭又繼續練字。

如彤看著潔白的紙上，突然說道：「清舒，你給我兩張紙，就兩張紙好不好。」

「不行，我自己都不夠用。」別說不夠用，哪怕有多餘的也不會給如彤。

如彤麵哀求：「清舒，一張、一張行不行？」

其實練字，用什麼紙張效果都一樣。隻是如彤就覺得這紙好，加上以前哄兩句清舒就會順著，所以不願放棄。

清舒笑了：「你與其求我，不如去求二叔或者大哥。」

上輩子那般欺淩自己，不報復回去就不錯了。還想要的東西，做夢。

見清舒仍拒絕，如彤又又惱：「清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看著如彤手腕上出來的珍珠手串，清舒突然反應過來。

韋氏自己戴的都是樣式糙的銀簪，怎麼可能給如彤買這般漂亮的珍珠手串。所以答案隻有一個，這手串是自己的。

想到這裡，清舒抓著如彤的手暴地將手串擼了下來。

因為清舒作太快，等如彤反應過來清舒已經將珍珠手串搶走了。

如彤急紅了眼，想要搶回來。

清舒子靈活，避開了。結果如彤撲了個空，頭撞在梳妝臺上。

如彤痛得放聲大哭起來。

很不巧，林老太太在門外，聽到哭聲當即臉就黑了。大過節日的哭，晦氣。

走進屋，見如彤倒在地上痛哭。而清舒，卻是站在桌子旁邊看著。

林老太太先為主地罵道：「紅豆，你做什麼打如彤？」

「祖母，我沒打，是自己摔倒的。」以前林老太太說話聲稍微大點，都心驚膽戰的。隻是經了那麼多事，加上又在獅子庵那個吃人的地方呆了三年。如今的清舒膽子大的很，別說林老太太，就是林老太爺都不怕。

如彤哭著說道：「祖母，清舒搶走我的珍珠手串。」

林老太太怒道：「在家裡就敢搶東西，以後還不得殺人放火。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阿月，去給我取柳條來。」

齊婆子走了出去。

那柳條在上不會傷筋骨，但特別疼，而且還會落下青青紫紫的傷痕。

清舒大聲道：「我沒搶的東西，那珍珠手串是我的，我隻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林老太太看向如彤，問道：「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彤了眼淚，哽咽道：「祖母，這手串是清舒送我的。」

既送給，自然就是的東西了。

這事，清舒可不認：「當時是你可憐兮兮地說喜歡這手串，希我借給你戴兩日。這手串是我外婆送給我的，我怎麼可能轉送給你呢？祖母，我也沒想到竟然想昧下我的手串，一急之下就搶了回來。」

家裡並不是特別寬裕，年歲又小，以孃的子應該不會給買這般貴的首飾。所以，這手串隻能是外婆送的。

如彤立即反駁：「是你說了送我的。你既送了我，怎麼又出爾反爾呢？」

沒等清舒開口，顧嫻跟韋氏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會哭的孩子有喝。如彤哭得那般傷心，清舒卻麵無表地站著。進來的人，下意識地認為是清舒的手。

韋氏看到如彤額頭腫起的包，一臉怒氣地與清舒說道：「大嫂，這丫頭小小年齡就如此惡毒，你也該好好管管了。」

顧嫻怒視了韋氏一眼，然後轉頭問了清舒：「你告訴娘，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相信清舒會打人。

清舒簡單將事說了下：「娘，明明是說借兩天戴，如今卻說是我送的。我要拿回來，還不依。」

顧嫻聽了這話，轉頭跟林老太太說道：「娘，清舒非常喜歡這手串，自從得了它就沒取下來過。」這話裡的意思，既是喜之，就不可能送人的。

果然，這手串是外婆買給的。

林老太太一臉不善地看向如彤。小小年歲就敢說謊，以後還得了。而且要傳揚出去，也會說們不會管教孩子。

如彤臉一白，不過很快說道：「祖母，清舒送我手串的時候，大哥當時就在旁邊。祖母若不相信，可以問大哥。」

林樂祖可是老太太的心頭，有他的證詞老太太肯定站這邊了。如彤這是掐中了老太太的命脈了。

林老太太立即讓人來了林樂祖，問了這事。

林樂祖點頭道：「是，紅豆是說了要將這手串送給如彤的。祖母，這是我親耳聽到的，不會有錯。」

林老太太麵一冷，說道：「紅豆，將手串還給如彤。」

嗬，真是無恥。哄騙了自己的東西過去，就了的。

顧嫻也覺得是清舒不懂事了，送出去的東西哪能要回來呢！

清舒捂著手腕說道：「這是我的東西，你們誰都別想搶。」

顧嫻有些頭疼，說道：「清舒，你不是還有兩條珍珠手鏈嗎？清舒，你聽話，把這條手串給如彤。」

連親娘都不站在這邊，這手串看來是保不住了。

想通了這點，清舒跑了出去。

顧嫻大驚：「清舒，你給我回來。」以為清舒要跑回縣城去找顧老太太。

清舒不是跑回縣城，而是跑去了廚房。在廚房找到了斧頭，當著眾人的麵舉起斧頭砸向珍珠手串。

看到地上的末跟殘珠，如彤眼淚洶湧而落：「我的手串、我的手串……」

韋氏看得心一一的疼，如此值錢的首飾就這麼糟蹋了。

清舒將斧頭扔向一邊，冷冷地朝著如彤說道：「我告訴你，我的東西，就是砸了扔了也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