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暫時達,時歡沒有耽擱,立刻起向外走:“我去畫工廠問問。”
閔寂修沒有攔著,是因為真無所謂了。
他無所謂舍棄掉一個拿時歡的豬仔,因為他知道,時歡更想救更多的人。
這人啊,就是不能在對方麵前出破綻。
當然,閔寂修的破綻早就被時歡發現,他的命門,就是時歡自己。
時歡一路小跑,卻在看到如今園區殘破的樣子後,心裏不免有些哀傷。
隨可以看見昨天被政府軍炸毀的地方,其中一個電詐樓,已經被攔腰炸掉了一塊牆。
畫工廠的樓牆也有損傷,好幾都有被子彈打穿的孔,看上去十分猙獰。
可想而知昨天的戰況有多激烈了。
時歡走進畫工廠,本以為沒有人,誰知裏麵正有條不紊的依然在幹活。
“哎——”正在帶著守備軍在園區巡邏的庫辛喊住,“你怎麽出來了?”
“來找人。”
庫辛哦了一聲,盯著時歡張張,最終還是沒說什麽:“你去吧,反正我覺得外麵很危險,你找完人,還是趕回去當鵪鶉吧。”
不得不說,庫辛說話實在是不討喜。
時歡翻了個白眼,沒再理他又走進畫工廠。
直奔金靈所在的畫室,裏麵的人又多了一些,看來有的畫室應該是被毀了,人沒地方放。
“金靈,出來聊兩句。”
這個園區誰不知道時歡是誰,就這麽大搖大擺地人出去,也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更不要說金靈經常被來去,畫室裏的人都習慣了。
方便聊天,兩人走進時歡之前的辦公室。
裏麵除了有一些塵土之外,倒是沒有被炮火毀掉。
時歡拿起空調遙控試著開了一下,空調還能用,也是萬幸。
“歡姐,這麽著急,找我有什麽事嗎?”
時歡點點頭,坐在椅子上:“是這樣的,我剛剛和九魍談條件,他已經同意三個月後,會放所有豬仔離開。”
“真的嗎?”金靈興得原地跳了兩下,“那歡姐你呢?”
“不用管我,我要看著園區所有豬仔都被放走才能安心。”見金靈如此高興,時歡也跟著笑起來,“而且九魍還同意,現在就能放你離開。”
“現在?”金靈一愣,“我自己嗎?”
“對。”
時歡總是十分猶豫,尤其是金靈這個看上去脾氣的孩子,本不放心一個人離開。
前車之鑒,哪怕是欒薇那種很要強的人,都因為被放走而丟了命。
時歡實在不想重蹈覆轍,怕因為自己的決定,再搭上一條人命。
能看得出金靈十分猶豫,而且之前就和說過想讓逃出園區,到現在都沒給時歡一個答案。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逃不出緬北?”
金靈點點頭。
其實時歡也不想強求,是想金靈逃出這水深火熱的地方,但需要考慮的也實在很多。
如果換時歡,一定選擇現在就離開園區,生死有命,喜歡把主權放在自己手裏。
“歡姐,我很謝你能為我爭取到這次機會,但我真的害怕……”
時歡沉默下來。
“歡姐,我其實不怕死,我怕的是再被別的人抓到讓我求死不能。”金靈苦地笑了笑,“畢竟我不是每次都能這麽好運,能遇到歡姐。”
時歡哀歎一聲,點點頭,也同意的說法:“現在就能離開的機會隻有這一次,我不是勸你,隻是想告訴你一聲,這次不能讓你考慮得時間長,因為我已經沒有籌碼再讓九魍鬆口了。”
“我知道歡姐,你已經為我做得更多了,不是還有三個月後的機會嗎?到時候我和大家一起離開園區,有個伴,我就不那麽害怕了。”
“你真的想好了?”
金靈笑起來:“想好了,是我自己的決定,即便這三個月我死在園區,也是我自己的事,到了那天,歡姐不要怪任何人,更不要覺得愧疚。”
這種不吉利的話,時歡是不想聽到的。
既然金靈已經確定,時歡自然會尊重的個人選擇。
現在不離開園區也好,至在時歡的眼皮子底下,也能給予一些保障。
金靈說得沒錯,三個月後和大家一起離開,至也有個照應,並且也有了盼頭,再不是遙遙無期了。
時歡回到別墅時,看見閔寂修正坐在客廳,著一把步槍。
瞥了眼餐廳,剛剛吃完早飯的碗筷已經刷幹淨了。
“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你那朋友拒絕你的提議了?”
“三個月後跟大家一起走也一樣。”時歡是有點煩躁,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可樂。
閔寂修笑得欠揍:“既然我們的協議已經達,喊一聲老公聽聽。”
“你有病啊。”
“是有點病,就想現在聽你喊我老公。”閔寂修放下槍,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熱茶。
杯子還是他最喜歡用的杯子,是時歡送的生日禮,有親手畫的他們兩人的漫畫像。
見時歡還是氣鼓鼓,閔寂修又笑道:“不喊老公也行,那今晚……”
“想都別想。”
“那三個月後豬仔可就放不出去了。”
“你……”
“時歡,既然決定這輩子都跟著我,我希你能把我當能依靠的人,你可以完全相信我的誠意。”
相信啊,自從知道閔寂修已經徹底上自己時,早已做好會跟閔寂修糾纏一輩子的準備。
甚至希閔寂修能夠出軌,上別人,把自己拋棄。
可份在他麵前曝,他依然沒有一頭發的態度來看。
這個願已經很難實現了。
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對惡狗的友是,對時歡的也是。
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是個沒有任何罪孽的人,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被稱為人間極品了吧。
時歡嗬嗬一笑:“上說得那麽好聽,不然,你先說一句我聽聽?在我印象中,你可從來沒說過吧。”
。
的確從未從口中說出來。
但閔寂修的每個表現,句句不提,卻是的證明。
閔寂修愣了許久,張張,始終沒有說出那幾個字。
可他卻想起,當初經常把掛在邊的人,也已經好久沒有對他說那三個字了。
他也很想再聽一聽,哪怕和從前一樣,充滿欺騙的說出那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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