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總是會在時歡發表自己的想法後終結。
閔寂修從一開始就說過,除了放走,什麽條件都會答應。
可時歡偏偏讓他放人。
這就是沒得談了,那還費什麽口舌。
一燒烤味,閔寂修又洗了個澡換上睡,明明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他卻沒有一點困意。
他已經選擇去走時歡最不想看到的那條路,哪怕政府軍現在選擇投降,他都不準備懸崖勒馬。
既然選擇做了,就談不上後悔,時歡即便現在答應和好,在不久後的將來,也會重新和他站在對立麵。
一個人想功就必須犧牲另一個人的話……
閔寂修覺得他應該被理解,因為他正在走一條自認為明的路。
一夜無話,沒有戰火的夜晚,靜謐又祥和。
時歡起來後,別墅裏一片寂靜,本以為閔寂修還在睡著。
在路過主臥室想下樓弄點吃的時,發現他房間的門敞開,他已經換好便裝坐在沙發椅上煙。
“要出去?”時歡隨口一問,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現在做出任何一個決定或許作,都可能讓整個緬北抖上一抖。
閔寂修掐滅煙頭:“沒有,穿戴整齊是怕隨時有事,我總不能穿著睡到跑吧。”
聳聳肩沒再多言,時歡走下樓。
冰箱裏的食材已經不多了,時歡把昨天沒吃完的串熱了熱,又和麵烙了幾張薄餅。
以及一碗紫菜蛋花湯。
閔寂修走下樓,看見時歡擺上桌的早餐,不自覺皺皺眉。
“我還以為你會人送早餐過來。”閔寂修悠然坐下,“大早上就吃這些?”
時歡拿起一張薄餅,又拿了兩串串放上麵,向上一擼卷好給閔寂修:“疤瘌死了,沒有狗子用了。”
“後悔殺他了?”
“不,殺死欒薇,疤瘌如果不死,我想殺的人就是你了。”
閔寂修挑眉卻沒有多言,咬一口薄餅卷串,別說,是真的香。
最近幾天難得的平靜,時歡還是想知道想知道的信息:“九魍。”
“嗯。”
“最近園區應該不會被打了吧。”
“不知道。”
吃了一張薄餅後,閔寂修自己手,又給自己卷了一張:“至今天,或者到明天,園區不會再有戰火。”
昨晚時歡已經試探過閔寂修的意思。
別說不會放走,甚至是金靈,他都不會放了。
畢竟金靈是閔寂修拿的一個籌碼。
當然,如果閔寂修想要籌碼的話,他的園區,百上千號豬仔,都可以為要挾時歡的籌碼。
所以想趁著休戰的這段時間,找個機會先把金靈送出去。
至於園區的其他人……
時歡咬咬牙。
昨天說提個條件,閔寂修真的能無條件的答應。
時歡願意留在閔寂修的邊,以一個人,換所有園區的國人自由。
深呼吸一口:“昨天你說如果我和你和好,你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
“時歡,你要知道,就算我不讓你提條件,你也很難逃出緬北。”
喝湯的手一頓,時歡皺起眉。
他這是反悔了?
其實是時歡後悔了,昨天沒有想得那麽全麵,要不趁熱打鐵,沒準園區裏的國人已經被放走了。
現在閔寂修明顯有反悔的意思,這個時候時歡也不能著急。
若是被他看出時歡的急切,一切就不好辦了。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被你強行留在緬北,和我心甘願留下,還是有些區別的,畢竟……”
時歡頓了頓,繼續恢複喝湯的作:“看得見不著,應該不好吧。”
兩人說得都對,別說,這一點還真拿了閔寂修。
“那你,說說看。”閔寂修吃完最後一口,出一張紙巾來手。
明明是被時歡看出心思,但他不能示弱,抱著胳膊一臉詐的笑容。
“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承諾這輩子都會心甘願跟著你,哪怕你現在死了,我也會給你殉。”
時歡站起,用水壺把水燒上,又拿出他最喜歡用的杯子,把一包茶葉放進去:“但你要把園區所有的國人豬仔都放了。”
“好,。”閔寂修不假思索地回答。
倒是讓時歡一愣。
他不再考慮考慮了?
如果這麽容易就讓閔寂修答應,這幾天的殫竭慮,以及絞盡腦地籌謀逃跑計劃,豈不是白費了。
看出時歡的不解,閔寂修笑道:“時歡,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他說過的話……
時歡隻想了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就覺得自己當了把跳梁小醜。
簡直是自尋煩惱。
“如果我是說……”
時歡剛想加碼,就被閔寂修打斷。
“我可以答應你,不止是我的園區,如果我能推翻政府軍,緬國的所有園區豬仔,我都可以無條件放他們回國。”
時歡點點頭,如果閔寂修真的按照他說過的話去做,那麽這些豬仔,對他來說本沒有用了。
“但現在不行。”
“為什麽?”
“我可以容忍你現在讓我看得見不著,但我不能拿和政府軍火的籌碼開玩笑。”
時歡知道了。
政府軍不敢大肆攻打園區甚至用殺傷武打閔寂修,是因為有這些國人豬仔。
這麽多同胞,政府軍一旦不管不顧,國就會施幹預。
閔寂修正事看中這一點,用國人豬仔為人質,製約政府軍呢。
“三個月。”時歡給出一個期限,“但金靈現在必須放走,不然咱倆一拍兩散。”
“時歡,你可想好了。”
“什麽?”
“現在外麵戰,你想沒想過,園區很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現在放走,你覺得一個人,能活著逃回國嗎?”
閔寂修的話讓時歡不得不考慮。
承認,最近發生的事太多,節奏也太快,本沒有考慮的時間。
就如同現在,覺得這兩天的休戰就是金靈離開園區的最佳時機。
下一秒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閔寂修也肯定不會同意,讓時歡護送金靈回國。
“這個我需要問一問當事人的意見,如果同意,你會答應對吧。”、
閔寂修聳聳肩:“如果不怕死,反正我是無所謂了,我手裏的人質已經夠多了,一個人,我還能管一個人的飯。”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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