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顧晚一夜未睡，頂著兩個黑眼圈在關注納裏的天氣預報。

    手機響了。

    林羽臣打來的。

    顧晚接了。

    林羽臣問要不要跟他合作。

    是想趁傅驍霆不在，來挖牆腳？

    正派的警察不一定是正直的人。

    顧晚看著手機，想了想：“即使我願意，也出不去，我被傅驍霆的人看著。”

    林羽臣回道：“我會想辦法。”

    電話掛了。

    下午，顧晚等來了林羽臣的辦法，有人在別墅鬧事。

    沈默去理了，半天沒上樓，而林羽臣卻進別墅的書房。

    顧晚和小王子正在書房找納裏的資料。

    看到林羽臣嚇一跳：“你怎麽進來的？”

    林羽臣沒多說，隻道：“跟我走，我找到心髒的來源了，我們可以再去找那些人易，說不定能到最頂層的人。”

    是臥底的那一套。

    顧晚沒當過臥底，但還是準備跟林羽臣走。

    小王子認得林羽臣，他在托兒所被人綁走，是林羽臣送他到顧家的。

    他跟林羽臣打招呼：“警察叔叔，你好。”

    林羽臣刀刻般的臉上和了些：“你好。”

    顧晚在小王子麵前蹲下：“小王子，媽咪要走了。”

    小王子點點頭，小跑到書房門口給和林羽臣把風。

    林羽臣詫異，戲謔：“你兒子真是你的得力助手。”

    “那當然，我親生的。”顧晚跟著林羽臣從書房窗外的繩索上下去。

    他們躲過監控，到了圍牆外，順著富人區的街道，進了一個咖啡廳。

    因為顧晚說昨晚沒睡好，想要喝杯咖啡提提神。

    點了一杯咖啡，又去了洗手間。

    林羽臣獨自留在咖啡廳，他正專心看資料，突然一杯咖啡灑在他的上。

    一個穿著熱辣的孟買孩捂著，誇張的跟他道歉：“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林羽臣餐桌上的紙巾拭黑衝鋒上的咖啡。

    外套是防水麵料，他沒多餘的表：“沒關係。”

    生人勿進的模樣。

    孟買孩取了手腕上的金鐲子放在餐桌上，說要給他當作賠償。

    林羽臣不願跟孩糾纏，拒絕了。

    孩突然用孟買語喊保安，等保安過來，才知道孩居然說他搶金鐲子。

    他跟保安解釋，並要求咖啡廳調監控。

    等查完監控，孩卻不見了蹤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羽臣朝洗手間的方向而去，再打顧晚的電話，沒人接了。

    被耍了。

    顧晚利用他離開傅驍霆的別墅，什麽目的，他不清楚。

    沒有顧晚冒充顧桑，他沒法子再執行自己的計劃。

    一個小時後，私人機場。

    顧晚和塔拉坐在一架私人飛機上。

    這是和塔拉商量好的，也提前跟小王子說了。

    小家夥知道要去找傅驍霆，居然很高興。

    他說：“爹地最喜歡媽咪，見到媽咪肯定會很開心。”

    飛機上，塔拉也很興，因為剛才功讓顧晚金蟬殼。

    而顧晚在研究納裏宗教信仰。

    不知道柳權讓傅驍霆取什麽信，問塔拉清不清楚。

    塔拉歪著頭：“去納裏能取到很多信。比如代表健康的聖水，代表的迦矢……太多了，但想要取到這些，必須前往聖路進行朝拜。”

    顧晚拿出納裏的地圖：“聖路在哪裏？”

    塔拉在地圖上尋找，指了指一個地方：“這兒。想要找到傅先生，我們需要向導，直升機要低空飛行。”

    兩個小時後，私人飛機停在納裏附近的一個小型機場。

    天黑了，塔拉安排了人來接，而且還找好了向導。

    向導說後天納裏進不去，必須明天找到們要找的人。

    晚上，顧晚又失眠了，不敢吃安眠藥，怕自己第二天睡過頭，耽誤去找傅驍霆。

    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裏。

    可能是為了小王子，小王子不能沒有傅驍霆。

    在床上翻了個，手腕上的手鏈發出輕響聲。

    如果傅驍霆他們步行上去，現在估計睡在雪山上。

    又想起他的疾來。

    那天他陪白素素在祠堂跪完之後，發高燒了，還比以前恢複得更慢。

    前兩天，他又水土不服在咳嗽。

    雖然以前總咒他死，但沒想過真的讓他死。

    傅驍霆那種禍害，肯定命很長吧，隻有好人才命薄。

    顧晚一晚上隻迷迷糊糊睡了半小時不到，就早早起來，整裝待發。

    而塔拉也興致的準備好了。

    顧晚出錢，出力，都是背著哥哥的，覺得刺激。

    直升機進納裏腹地，顧晚一直在用遠鏡查看著地麵。

    在持續三個小時的飛行後，他們沒有發現傅驍霆的影。

    向導說他們可能到達朝聖之路了。

    飛機又飛了一段時間，顧晚的遠鏡裏麵突然出現幾個黑點。

    找到了嗎？

    顧晚忙讓人放梯下去，往下爬。

    沒怎麽運過，力很差，上穿得還很沉。

    順著梯爬，腳都在發，最後跌坐在一片雪地裏。

    納裏飄著小雪，向導說這是暴風雪的前奏。

    在不遠確實有幾個人，等人影靠近，看到個一跪一拜的男人很眼。

    好像不管什麽時候，這個男人都是從容不迫的，即使陷在幽深的雪山間，一切都是那麽渺小，他也是那副不不慢的模樣。

    顧晚看著男人越來越近，他們應該早就發現了，因為有舉著機槍的同行者警惕著天上的直升飛機。

    傅驍霆沒有落下一個臺階。

    直到他距離幾個臺階，他好像認出了，被山風吹白的眉宇蹙起，薄緩緩的抿起來。

    他貌似不高興了。

    顧晚了腳，怕摔跤，走得慢。

    不管他的不悅，摘下手套，幫他拂去臉上的薄霜，用很平常的語氣跟他說：“跟我回去。”

    看著他的，況並不好，他的雙膝在微微抖。

    男人揮開的手：“沈默放你走的？”

    他可能要追究責任，顧晚不想連累沈默：“不是，林羽臣要跟我合作，我假意答應，然後他想辦法帶我離開別墅的。”

    隻想帶他回去，再次去牽他的手。

    傅驍霆躲開，冷笑了聲：“是麽？”

    他不信。

    顧晚暫時不想說這些：“傅驍霆，跟我走。”

    “你給我回去，晚晚，不要跟我唱反調。”傅驍霆的聲音很沉。

    他不喜歡涉險，顧晚心裏清楚，但今天他若是不走，也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