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將眼淚與間腥甜一同咽回肚子里,慘笑了一聲。
“臣,不能辭。”
“杜玉章!”
李廣寧面孔扭曲了,漲得赤紅,
“你當真想好了?”
“臣早就想好了。”
“好!好你個杜玉章!”
李廣寧突然松手,杜玉章猝不及防,失了平衡,摔在地上。李廣寧在雷霆怒火下,繼續吼道,
“杜玉章,你好大的本事!你要做蠻子的和談使?朕給你!好一個臣子忠心,好一個恪守本分,好一個不該忘了自己的份!你是什麼份?你以為你是什麼份!那是朕賜給你的份!朕要你是什麼份,你才是什麼份!”
一通龍威發完,李廣寧回坐下——怒氣未消,連龍椅都被震得咿呀一聲。
他抄起一朱批筆,又是一聲吼,“徐燕秋,磨墨!”
徐燕秋爬起來磨墨,心里卻在不住咒罵。
他方才賣弄了半天風,才算蹭到皇帝懷里。本以為陛下面前邀寵的事,終于有了希。可誰料到陛下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都怪那個妖孽一樣的杜玉章!不然,他早就爬上龍床,了后宮里最得寵的嬪妃了!
若杜玉章哪一日失寵了,他絕不會放過他!一定要他死在自己手里,才能消了這麼多年,眼睜睜看著他霸占帝王恩寵的怨憤!
徐燕秋恨得磨牙,卻不敢表。磨好了墨,他在一邊看著李廣寧龍飛舞,運筆如飛,擬好又一道圣旨。
他一掃上面的容,眼睛突然睜大了!
——拖延三年的杜氏謀逆案,因為杜玉章的權勢滔天,一直不能有定論。人人知道這是陛下偏袒,也沒人敢多。居然瞬間就風云變幻,陛下要將他們滿門問斬了?
——難道杜玉章,當真要失寵了?
——若這妖孽當真失寵,他徐燕秋,豈不是可以上位了!
徐燕秋心中計算未定,那邊李廣寧用力將圣旨一摔,正摔在杜玉章面前。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恪守你‘臣子’的本分!那好!朕就讓你好好地給朕盡忠!到時候,你可別跪著來求朕開恩,求朕給你什麼恩典!”
將圣旨狠狠摔在地上,李廣寧尤未消怒。他突然提筆,龍飛舞又寫下一張圣旨,用力往邊上一推。
……和談使?這是委任狀?
徐燕秋還沒看清上面容,李廣寧竟然長臂一攬,將他攬進懷中。徐燕秋喜出外,忙嚶嚀一聲,坐在了李廣寧膝蓋上。
“妃,是跪在地上舒服,還是在朕的膝上坐著舒服?”
“陛下……”
徐燕秋在皇帝膝上一直蹭,還擰了擰腰,是著意賣弄風。
杜玉章垂下眼,依然擋不住徐燕秋那曖昧輕笑直往耳朵里鉆。他甚至能聽到兩人料,窸窸窣窣的聲音。
——難道李廣寧要在他面前,與徐燕秋調?
杜玉章咬得模糊。李廣寧那低沉的聲音,還在往他耳朵里扎。
“看來妃知識趣,知道朕的膝上坐著舒服。”
那徐燕秋笑聲氣十足。李廣寧的話更是帶著惡意,一直刺進杜玉章的心里。
“卻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喜歡跪在地上!妃,你說這種人,該如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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