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玄元宗的宗主,你還能不能長點出息?就算不為玄元宗爭口氣,也就不能為你爹爭口氣麼?真是……虎父犬子啊。
“你……”孫霸道忍不住就要發作,但下一瞬間,孫霸道卻是一愕。
因為他發現張狂看向自己的眼神,瞬間變了,似乎……帶著一蔑視?
難道我老眼昏花了麼?孫霸道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屋裡的景,張狂長了十張也說不清,但他也懶得解釋。隻是被孫霸道說廢,張狂就不高興了。
“孫堂主,你至今修煉已經兩百餘載了吧?”
“是又如何?”孫霸道還冇有回過神。
“兩百餘載,才隻是‘方寸境界’,還好意思說我是廢?哈,我現在修行還不到二十年,不說兩百餘載,隻需要十年,我張狂就能甩你四五條街。”張狂斜眼瞥著孫霸道,不屑道:“俗話說,大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還有句話說‘寧欺白頭翁莫欺年窮’,這些可都是至理名言吶。”
前浪?還要被拍死?
諷刺我是白頭翁?
等孫霸道反應過來,直接就被氣得臉紅脖子,膛劇烈地一起一伏。
見張狂張口還要再說什麼,孫霸道再也忍不住,袖袍一拂,掀起一陣小型颶風,輕易就將張狂席捲了過來。
“口出狂言,目無長輩,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且跟老夫回去,老夫到時候倒要看看,你小子要怎麼拍死老夫的……”孫霸道拎著張狂的腰帶,橫提著張狂向門外大踏步走去。床上冠不整的,愣愣地瞪大眼睛,顯然還冇有從剛纔一幕景中回過神來。張狂這修為低微,但到底是多年修行,長得人高馬大,個頭超過一米八。
讓不足一米七的孫霸道提在手上,看起來還真是一副十分怪異的景象。
此時張狂被孫霸道裹了一層無形的製,不能,口不能言,唯獨隻剩一對眼珠還能轉。
但他看向孫霸道的眼神,依然蘊含著毫不加掩飾的輕蔑:“老東西,等老子修為上來了,一掌扇死你!”
吸!呼!孫霸道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稍稍平緩了滿腔的怒火。
不過張狂到底還是玄元宗的宗主,份擺在那裡,就算不看宗主的麵子,也不能不顧及宗門的臉麵。
孫霸道提著張狂才走了幾步,冇到門口就將張狂放了下來,然後從儲戒中找出一件服讓他穿上。
等張狂穿好服,孫霸道左手一掐劍指,指向半空,口中道了聲“凝”。
隻見雲氣在兩人前的半米高空迅速集結,短短幾息間,就憑空生出了一團兩米見方的雲頭,看起來極為凝實,潔白如玉。
不過張狂對於這種凝氣雲的手段,卻是不屑一顧。
在前世,隻需要一個念頭,張狂就能夠瞬息百萬裡之外。此時見到孫霸道凝氣雲,就像看到一個小兒舞劍那般到好笑。
“走!”孫霸道提起張狂躍上雲頭,念頭一,瞬息間就到了兩裡之外的高空上,然後迅速遠去。
玄元宗作為方圓十萬裡唯一的玄級三等宗門,自然當仁不讓地占據了這十萬裡最鐘靈秀明之地,淩雲二十四峰。
淩雲二十四峰本來就是不可多得的靈山福地,又被玄元宗的開派祖師施以移山之法,按照天乾地支的方位佈置蘊靈之地,使得地底自靈脈,當真是奪天地之造化。
這二十四峰隻是泛指,認真算起來,大大小小的隻怕有數百山峰,囊括了方圓千裡。群山錯落有致,如眾星拱月般環繞著中間直達雲霄的二十四座高峰。山間繚繞著白霧一般的天地元氣,如白飄帶般環繞著群山,普通人隻要吸上一口便能夠輕泰。
其間各種奇禽異,或是人間價值千金的奇花異草,並不乏見。不時又可見到一個個氣宇軒昂的俊男踏著雲氣,又或者法寶在山間飛馳而過。還有一些曆練的弟子,在山林間和妖鬥智鬥勇,雨廝殺。
孫霸道腳下踩著雲頭,帶著張狂在數百米高空上風馳電競。
孫霸道的速度自然不是普通弟子能夠媲的,一息數裡,及至形閃過,數秒後纔有輕微的雷鳴音傳來。沿途的很多弟子不由駐足觀,等看清孫霸道旁的張狂,則是紛紛出了不屑和鄙夷,有幾個還輕吐了一聲“廢柴”、“敗家子”。
數百米的高空,速度如風般閃過,如果照常理而言,其下的景自然是看不清聽不明的。
隻見孫霸道雙袖在前一拂,突然間兩人前就浮現了一麵半米見方的水鏡,將腳下數十裡發生的一幕幕景,一一映照在水鏡中,甚至就連那些弟子們說話聲也清晰無礙地從水鏡中傳了出來。
“看到了吧?聽到了吧?”孫霸道指點著水鏡中的宗門弟子們,諄諄教訓張狂道:“你不努力修煉,就怪不得彆人看不起你,罵你廢。這還是隻在宗門裡,如果要是在外麵,人家看你不順眼,打了也就打了,殺了也就殺了,冇有強大的實力作為底氣,你又能去何說理……”
孫霸道這一番說得可謂是語重心長,用心良苦。
“一群螻蟻!”張狂卻隻是翻了翻白眼,毫不作理會。這玄元宗看上去氣象萬千,大氣澎湃,但是放在張狂的眼中,如巨人眼中的塵埃,說不屑一顧都是抬舉玄元宗了。
想當年,他一手打造的“乘風門”,勢力囊括十數個大型位麵,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地級二等位麵。和乘風門比,玄元宗所在的紅楓大陸,連提鞋都不配。
玄元宗在張狂心中,便可想而知了。
就好比一隻螞蟻對大象發出嘲笑,但是大象回去理會麼?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吃上一口草呢。張狂也是如此,與其浪費時間去生氣,還不如花這些功夫來強大自己,等自己強大了,誰要是敢在麵前囂,還不是一掌一個,誰來就拍死誰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