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喬年能覺抵在手臂上的,溫熱的,頓時他上有些燥熱了,試圖把薛迎的手指掰開。
“你松手,我喊個代駕。”
這街區有酒吧,所以附近有不代駕蹲著,裴喬年在平臺上下單,兩分鐘后一個穿制服的微胖代駕就來了。
裴喬年把薛迎扶到后座,自己也跟著上去。
防止薛迎像上次一樣忽然吐在車里,裴喬年盯著一舉一,而薛迎似乎把裴喬年當枕頭,歪頭靠他肩膀上睡覺。
車子開到醫院附近時,薛迎忽然醒了,難地說,“好悶,我想下車吐……”
裴喬年讓代駕靠邊停車,薛迎馬上推開車門下去。
等裴喬年下來,薛迎已經吐完蹲下地上,看來還很難,裴喬年把醒酒藥遞給。
“你就是不長教訓,酒量不行要喝。”
“長教訓啦,但是……”薛迎吃了醒酒藥后,驕傲地看著他,“這次我沒吐你車上,對不對?”
裴喬年失笑,“我還得謝謝你?”
薛迎點了點頭,把手臂擱在膝蓋上說,“裴老師你回去吧,我不想坐車了,這離醫院不遠,我等下自己導航回去。”
裴喬年了眉,讓代駕把車子先開去二醫院,回來后蹲在薛迎面前。
“上來。”
“這怎麼好意思,其實我還能走……”薛迎話這麼說,但已經不客氣爬到裴喬年背上。
風從薛迎臉頰邊吹過,舒服的很。
薛迎把下擱在男人肩膀上,跟他聊天,“裴老師,你今天玩的開心嗎?夠不夠熱鬧?”
“熱鬧,耳朵都要被音樂炸聾了。”
薛迎笑起來,“哈哈,那你一定沒參加過音樂節,音樂節更吵,你去一趟回來,耳朵不得嗡嗡好幾天?”
裴喬年悠悠回道,“為了我耳朵的健康,那音樂節我肯定不去。”
“別那麼死氣沉沉,裴老師。”薛迎往前蹭了蹭,臉頰在他耳朵上,“你三十不到,怎麼靈魂跟要土的老人一樣?”
“看來以后我要多帶你出去玩,讓你這個世間的好。”
裴喬年沒有回答。
他今天只是心來想去試鏡的酒店看看,可到底是心來,還是想看到薛迎那張臉,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在往他看不清的方向發展。
“這世間的好,我已經不需要了。”對裴喬年來說,未來四十年,五十年,每一天的生活都會是一樣,不會有什麼變化。
許久不見薛迎吭聲,裴喬年以為自己說的明白,可回頭才發現薛迎已經睡著了。
手搭在他脖子上,是放松的狀態。
知道是信任自己,可裴喬年莫名有些惱火,如果是跟其他人一起喝多,醉了怎麼辦?
比如那個蕾孩,不怕對方對圖謀不軌?
到住院部后,裴喬年找值班護士問了下薛迎住的病房,背著過去。
單人病房被布置家中臥室的樣子,但因為走廊常年充斥著消毒水,藥水味,不免順著門鉆進這個病房里。
裴喬年很討厭這味道,刺鼻,冰冷,無。
會讓他想起華盈死的那天,無論他跪在手臺怎麼祈禱,他太太的手依舊冷冰冰的,鼻間只聞得到消毒水味。
把薛迎放在床上,裴喬年就想離開這地方,轉時手卻被攥住。
裴喬年垂眸看向薛迎,應該在做夢,無意識抓住了他的手,抓的很,里呢喃,“不要走,不要走……”
不是說,之前是被任梁跟徐姿戲耍,任梁連前男友都算不上?
那在喊誰不要走?
凝視薛迎許久后,裴喬年把手掰開放到被子里,隨后離開了。
隔天,薛迎快十點才醒來。
記得昨晚下車吐了,還不想再坐車,裴喬年說背,看來是裴喬年送來醫院的,但不記得途中還沒有再吐過。
薛迎給裴喬年發去消息,【裴老師,我沒弄臟你服吧?】
薛迎稱了下重,昨晚吃了不燒烤,長了又快兩斤,給教練發消息,帶上運服去健館。
做完訓練薛迎打開手機,裴喬年并沒回復。
晚上他也沒回復,第二天也沒有,第三天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忙,不想再花力回消息。
這天下午,許濘打電話給薛迎,“在不在海市?來公司簽個合同。”
薛迎去公司后,才知道秦止危把
景南煙的角給了自己,秦止危公司法務給發了郵件,但忘記看了。
正好程妤也回來上班了,過來幫薛迎看合同。
秦止危公司的合同沒問題,而且給薛迎一個新人片酬高的,只是程妤發現薛迎跟本公司的合同不對。
等送走秦止危公司的法務,程妤跟許濘聊,“薛迎這合同是不是不對?”
五百萬片酬,薛迎拿到手兩百萬也沒有。
“這合同薛迎看過,也是同意簽的。”頓了下許濘又說,“也是我們商量后決定給薛迎這種合同,你不滿的話,可以跟裴總提。”
一句話程妤就知道哪有問題,出去后問薛迎,“你得罪裴喬年了?”
“之前鬧了點誤會,后來我跟裴總解釋清楚了。”薛迎道,“沒事,等我演完秦導這部戲,就能換合同了。”
這是薛迎昏迷一年醒來,第一次跟表姐見面。
因為是姐妹,兩人眉眼相似,薛迎五偏致,卻因為杏眼的緣故,上多了幾分甜。
程妤是完全的清冷人,如高山上的雪蓮花,摘不到也不到。
加上在大律所工作過幾年,氣勢凌厲,很多時候邊是沒笑的,清清冷冷一個眼神過去,有種看狗的覺。
對這個表姐,薛迎莫名很喜歡。
一塊進電梯后,薛迎就靠在了程妤上,“表姐,我覺得我們好像上一輩子就認識,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這樣的話程妤似乎聽到過不次,把薛迎推開。
“你真信任我,早聽我的出國了,你看看你把自己人生過得多爛!”
“我們兩個況不同。”薛迎說,“姨媽嫁給秦董后,只要討好秦董就什麼都有,也可以放養你,我媽呢?引以為傲的貌被毀了,又心比天高……”
“總是想跟姨媽比,姨媽嫁的好也想嫁的好,嫁不了就把主意打我上。”
“我從小就被我媽神控制,有反抗也被下去了,當初也不是我不想出國,真走不了,不然我也不會跳樓自殺。”
程妤看向薛迎,眼神震驚,“你是自殺?”
一年前薛迎出事后,程妤去醫院看過,關姝婉說薛迎不小心從樓上摔下去,磕到了頭,程妤半信半疑。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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