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會茶,王婉芝帶裴喬年去書房聊,一直到天徹底黑了,書房門才再次打開。
王婉芝說,“過段時間我去嶺城實地考察一下。”
雖然跟丈夫搬到這個溫泉小鎮定居,但王婉芝并沒放棄工作,每年都會給大型或小型公司的大樓畫設計圖。
“嗯。”裴喬年微微頷首。
晚餐是曲雪風一手包辦,八九個菜香味俱全。華盈笑道,“你丈夫真厲害,燒的一手好菜,現在想找到這種好男人,燒高香都沒用。”
旁人夸自己丈夫,王婉芝當然開心,讓華盈多吃點。
“現在什麼社會,你信這個?”坐對面的裴喬年淡聲道,“你燒十把高香求錢,天上也掉不下來。”
華盈沒有理他,低頭吃飯。
“老板,你不會說話就算了。”旁邊的曹特助低聲道,“太太只是羨慕,慨一下,又沒你。你不會做飯,其他男人也不能會了?”
裴喬年擰著眉,固執地說,“我是丈夫,這話不就是說給我聽。”
曹特助無語。
吃完飯七點半,外面黑漆麻烏的。王婉芝說下山的路沒什麼路燈,彎也多,家有幾個空房間,讓裴喬年幾人晚上在這住下。
其實華盈也沒打算走。
裴喬年的事是辦了,但曲雪風冷著臉不愿搭理自己,得找個機會跟曲雪風聊聊。
隔天早上太很好,華盈起來時,見王婉芝在院里擺弄花草。
院子角落有一塊花圃,里面種著黃月季等幾種花,不過綻開的黃月季卻全部蔫了,王婉芝要把它剪掉。
“曲太太,這月季只是蔫了,還可以長好。”華盈走過來說。
“長不好了。”王婉芝無奈,“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月季開花不到幾小時就這樣,花朵也很小。”
“你是用營養劑,還是純施?”
“純施。”
純料里面沒有添加劑,王婉芝覺得拿來澆花,它會長得更好。
華盈拿鏟子翻了翻土壤,告訴王婉芝,“月季像草一樣,有點就長得好,它適合黃土,這種土太了,只適合養觀賞的桌面花。”
“它不需要料,往噴壺里滴點營養劑,保持它開花后的澤就行了。”
“你懂的好多。”王婉芝驚訝道,“這黃月季種子是朋友送的,我想它開花好看,才心照顧,沒想到弄巧拙。”
華盈笑笑,“我大學
學的是花卉專業,所以在養花方面有心得。”
曲雪風夫妻自建的農院后面是座矮山,華盈看天氣不錯,找王婉芝要了兩個袋子,帶著許濘上山去挖土。
雖然山不大,但樹木都野蠻生長,很阻礙人的視線。
華盈挖土時游卓然打來電話,問去哪出差了,打完電話跟許濘說話,半天沒等到回應。
扭頭一看,許濘不在邊。
裴喬年吃早飯時從王婉芝那得知,華盈跟許濘上山挖土去了。
十一點半時,天忽然變暗了,似乎又要下雨,裴喬年看到許濘拎著一袋土回來,但華盈不在。
“你經理呢?”
“經理還在山上,說把那一袋子裝滿就下來。”許濘掉額頭上的汗,“我看要下雨了,我拿把傘去接經理。”
裴喬年聞言,拿起靠墻的那把長柄傘,“不用了,我去。”
院子后面有上山的小路,裴喬年踩著石板往上走,他在周圍巡視半天也沒看到華盈的影。
裴喬年喊了兩聲,“華盈?”
他又往里走了五六分鐘,再次喊華盈的名字時,聽到的回應:
“我在這。”
裴喬年順著聲音的方向快步走去。近了后他看到華盈坐在地上,牛仔臟兮兮的,眉頭也蹙著,似乎扭到了腳起不來。
裴喬年氣笑了,“華盈,挖個土你也能摔跤,你真是人才。”
華盈已經很小心了,但手里的一袋土很重,一不小心就摔了,聽到裴喬年嘲弄,有些惱火。
“行,我是人才!”
華盈強撐著要從地上起來,裴喬年卻沉著臉道:“別。”
裴喬年視力好,看到一條背部翠綠的蛇朝華盈過來。山里的蛇基本都是毒蛇,亮的毒更濃。
眼見那條蛇沒走,停在華盈左手邊,裴喬年呼吸也沉了沉。
華盈沒有耍子非要起來,因為發現裴喬年目不在自己上,而在旁邊,顯然是看到了什麼……
不覺繃了。
裴喬年悄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彎腰手。
他速度已經很快,但蛇這種天生反應更迅速,被裴喬年手指掐住時,已經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裴喬年撿起地上的石頭砸下去,確定這條蛇掉后才松開手。
華盈最怕蛇這種冷,往地上看了眼整個頭皮都麻了,可很快發現裴喬年手背有細小的
牙印,那一塊也在變紫。
“裴喬年,你被咬了?”
華盈知道這種劇毒在里的流速度多快,飛快解下牛仔上的裝飾巾,綁在裴喬年肩膀上,阻止快速流。
上沒有刀子,只有剪刀,是為了防止服被掛到,有工理。
況危急,華盈只能拿巾兩遍剪刀當做消毒,然后鋒利的剪刀頭扎進裴喬年被蛇咬的那塊里。
瞬間就飆了出來,還是黑紫,等放到變紅以后,華盈手才沒那麼抖。
忽然,轟隆的雷聲接連炸響,華盈耳陣陣發疼,本能地恐懼,下一秒,溫暖的雙手捂住了耳朵,隔絕了那些雷聲。
華盈愣了下,想到裴喬年的況,想把他手拉下來,裴喬年沒松手。
他模糊的聲音傳進華盈耳朵里,“等一下。”
華盈給裴喬年理傷口的手法利落,可他是被毒蛇咬了,肯定還有余毒在里,不盡快打清會出事。
想到他會有事,一種恐懼朝華盈撲面而來。
溫泉小鎮有診所,把蛇的圖片發給曹特助,讓曹特助立刻去拿清,再派人來山上接他們。
雷聲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裴喬年要撐傘,華盈卻喝止了,“你右手不要!你了就會讓快速流,你找找周圍有沒有一種月牙形狀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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