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知道, 他這是在用皇帝的份在梁瓔。

否則若是去了長寧宮裏，一面對，自己就只是一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哪裏還能擺起皇帝的架子？

現在他是把這個難題了出去, 至於結果會如何，他也只能等待。

魏琰就這麽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沐浴後被打的發梢都已經徹底幹了，他的眼睛也因為盯了太久的跳的燭火而變得酸。

可殿外依舊是沒有一點靜。

所有的運籌帷幄都在這等待之中變得不確定起來。

是不是不願意？

若是生氣了怎麽辦？

在極度的焦慮與不安中, 魏琰甚至生出了現在就去長寧宮的沖。就說是劉福傳達錯了旨意好了。而後他們就向以前那般, 不就不，不看自己就不看自己，只要他們還能相守，就夠了……

男人無意識地起了, 卻正看到走進來的梁瓔。

一白，那眉眼仿佛落了霜一般，看過來的眼神也是冷的。

魏琰差點就要輸給了。

但先一步輸給了周淮林。

他知道, 梁瓔會來, 是怕他會對周家不利。

男人的思緒不自覺地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上, 夠嗎？就像之前那樣只要能相守就好，這樣夠嗎？

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答案，不夠！不夠的，他想讓梁瓔看到他, 不管以什麽方式。

是也好，恨也好，唯獨不能忽視他。

梁瓔在很遠的地方就停住了, 知道進了這裏意味著什麽, 在答應留在宮中時, 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天。

可現在自己的心，還是比想像中更加惡心，恨不得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可魏琰沒有讓僵持持續太久，那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浪費，只要梁瓔在他的邊，想要靠近的心就沒有停止過。

怎麽可能夠呢？就是貪心，的心、的人，魏琰都要。

梁瓔聽到了向自己而來的腳步聲，下意識就想後退了，卻被大步過來的魏琰一把抓住了。

“梁瓔。”男人的結隨著吞咽的作微微滾著。

想要……他太想要這個人了。

***

床笫之歡、魚水之樂，應該是什麽樣的呢？老實說，魏琰都已經忘了。

就算是想著梁瓔自己釋放，那種事也談不上“歡”與“樂”，只有結束後無止境的空虛和悵然若失。

“你的每一，都是我的。”

人曾經霸道的宣言，了他揮之不去的魔咒。

彼時魏琰在不知名的緒指引下，選擇了妥協。

左右已經欠了那麽多了，就為留一樣什麽，就當是對自己的懲罰好了。

所以他只能不斷地用政事來麻痹自己。

可現在，僅僅是了人冰冷的皮而已，他的腦海中就像是煙花盛開一般炸開來，伴隨著記憶一起複蘇的，還有自己不需要任何刺激與就輕而易舉激起來的。

而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眼睛、鼻子、，他雜無章的吻落在人臉上的每一。哪怕魏琰不斷地提醒自己慢下來一點，多看看梁瓔的反應，可好像怎麽也找不回失控的理智，只剩下了驅使下的本能。

他甚至開始埋怨起自己熏香後的，掩蓋了人上的味道。

直到魏琰的手靠近了梁瓔的帶，正解開時，無意中瞥到的人眼角落下的淚讓他的理智一瞬間回籠。

梁瓔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只是木然地任由他作。

但是在抖，像第一次那般。

魏琰想起那個初次侍寢，害怕到發抖的小姑娘。

兩張相似又不同的臉在不斷重合，他的憐與心疼，也都疊加在了一起。

魏琰微微垂眸，掩去被得發紅的眼角，讓自己如野般的也漸漸平穩一些。的人就在眼前，他忍得都在發疼。

要如何是好？梁瓔，我要如何是好？

在害怕、在憤怒，如果能說話，還可以咒罵、嘲諷自己，可是不能。

是自己，讓的委屈都無法表達。

魏琰的手在停頓半晌後，終於是從梁瓔的帶離開。

他上半支了起來，三兩下就將本就是鬆鬆垮垮系著的裳下扔去了一邊，出沒有贅的。

“梁瓔。”男人低啞的聲音了一聲人的名字。

梁瓔著眼睛沒有回應，他也不介意，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守著的意義，或許是潛意識裏就是在等著今天，可以跟說：“你看，都是你的，沒有人過。”

至答應的這一點，自己做到了。

魏琰握住了梁瓔的手，帶著上自己的。

人冰涼的指尖一他的皮，脊柱麻的快就像是要把他瘋了。

“梁瓔，梁瓔……”

他一遍遍著梁瓔的名字，難自地低著，帶著的手，巡視那些屬於的地盤，而後慢慢向下。

梁瓔始終閉著眼睛，想著，或許自己不應該只是啞了，應該也徹底聾了，就不會聽到這讓自己作嘔的聲音。

甚至不敢去想淮林，這個時候，哪怕是腦子裏閃過他的名字，都是對他的。

梁瓔只能不斷地放空自己，祈禱這場酷刑的快點結束。

直到結束，魏琰重新俯下，親吻著的角。

自己就像是……一灘爛泥似得，魏琰想著，他錯過了那條明明可以攜手妻兒共度此生的關大道，一念之差，走向了另一邊的泥潭之中。

求生的本能讓他抓住了梁瓔。

明知道抓住就是讓同自己一同深陷。

可是萬一呢？魏琰心中總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生出這般幻想。

萬一呢？萬一願意帶自己離開這泥潭之中呢？

他想賭這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