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暴份

「好了好了，不說廢話了。」小王爺素來臉皮厚，被禛哥兒穿了心思也不惱，連忙轉移話題對珩哥兒道：「反正你就是我的小師弟，師弟來，師兄教你扎馬步，你可別小看扎馬步，這是習武門第一課。」

「我知道。」謝珩點頭，早已不耐煩聽他們說廢話，聞言步子一，向旁邊橫過去，然後握拳抬起雙肘。

穩穩噹噹，正正規規。

「……」趙思睿和禛哥兒目瞪口呆，二人一起仔細打量小師弟的姿勢，只見對方背上功夫也好，上功夫也罷，竟然無可挑剔！

這不可能！

「謝珩！」趙思睿頭一個不服氣，怒視著出人意料的小師弟道：「你老實代，是不是自己練了？」

禛哥兒言又止，那個，他可以證明，老三沒有練，反正在他眼皮底下沒有。

不過半夜有沒有爬起來練他就不知道了。

「表哥，扎馬步有什麼難度嗎？難道不是一看就會？」謝珩『天真無邪』地問道，實際上他很清楚，扎馬步還真不是一看就會。

這是基礎功夫，也是很難做到完的功夫。

趙思睿一噎，就不說話了。

他才不能讓表弟知道，自己是練習扎馬步就挨了謝禛很多嘲笑。

「就是，扎馬步一看就會。」禛哥兒附和弟弟道，也選擇地忘記了自己當初門時的艱辛，不然會顯得自己連老三這豆芽菜都不如。

小王爺輕哼一聲，也在旁邊紮起了馬步，免得小師弟的進度追上來，自己的師兄地位就要不保了。

謝珩見狀暗笑不已，逗小孩子真好玩，隨後收斂起心神，全副心地投到鍛煉中。

小珩哥兒的底子很不錯，至是健康的，比他們當初好多了。

只要肯下苦功磨鍊幾年，必有所。

禛哥兒這個大師兄十分盡責，已經將弟弟天資不錯這件事記在心中，等鍛煉完畢，便興地去找爹報告。

沒準老三真的能夠為他們的小師弟。

書房。

謝韞之正在理各送來的信件，雖然被禛哥兒嫌棄沒有事業心，但其實那只是表面。

坐到他這個位置，好生待在家裡養花逗鳥，相妻教子才是明智之舉。

史有漢初三傑，張良、蕭何、韓信這三位都是開國功臣。功名就后，張良選擇卸甲歸田，與漢高祖君臣相宜，好聚好散。

而韓信依舊眷榮華富貴，握手中的權力不放，很快就為了漢高祖忌憚的對象，最後被呂後設計死。

蕭何之所以能善終，也是因為自污名聲，被迫做了個欺百姓的貪。

這才逃過一死。

宣和帝登基后，謝韞之便深居簡出，無比低調。

其中最高調的一次，還是璇姐兒出生后，他沒忍住往外流傳了一些消息出去，好世人知曉，他有兒了。

並且很疼這個兒。

「怎麼了？」謝韞之見老二汗津津地進來，便停下手中的事務問。

「爹，跟您說件事。」禛哥兒道：「剛才我和小王爺還有三弟他們不是在校場上鍛煉嗎？我發現三弟很有練武天資！」

珩哥兒？謝韞之揚眉：「你怎麼看出來你三弟有練武天資？」

禛哥兒道：「小王爺的天份就還算不錯了，可三弟的表現更驚人，一上來扎的馬步就穩穩噹噹，比我扎了三年的果還要厲害。」

「是嗎？」謝韞之被勾起了興趣，老二是個臭屁的人，一般不會承認別人比自己厲害。

現在猛猛地誇讚老三，那就只能說明，珩哥兒確實有其出彩的地方。

由於珩哥兒一直未曾表現出對習武有什麼興趣，謝韞之也就不曾把孩子往這條路上帶。

沒想到病了一場，倒是激發了珩哥兒對習武的興趣，倒也不是壞事。

「您明天親自看看就知道了。」禛哥兒期待道。

等他走後，謝韞之繼續理信件，沒一會兒，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倒不是孩子們，而是孩子們的娘。

謝韞之好整以暇地著門口，果然看見一道倩影轉進來。

「璇姐兒睡著了，我帶點羊湯給你喝。」許清宜笑著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

「難為夫人有空惦記我。」謝韞之似嗔似怨地道，眼神和地跟著許清宜轉。

「是，我冷落你了，以後一定多惦記你。」許清宜表無奈地順著道。

其實並沒有啊，兩個人天天膩歪，猶如熱好嗎？

不過也罷，若是幾句甜言語能令得對方心更好，也不吝嗇說。

謝韞之倒是不好再控訴夫人，他手收拾了一下桌面，夫妻二人一同在春日晌午用些熱湯。

「剛才禛哥兒與我說，老三也有練武天賦，一上來馬步就扎得特別好，等我明日看看。」謝韞之閑聊談起此事：「若是所言屬實，夫人意下如何？希珩哥兒學武嗎？」

「是嗎？那得看他自己。」許清宜道，一開始沒往心裡去，隨後才想起來，珩哥兒現在不對勁，馬步扎得好也是一個蹊蹺。

這下好了，等謝韞之這邊再確認一下，基本就能確定珩哥兒的底細了。

「韞之，一個人學武學了多年，能從扎馬步看出來嗎？」許清宜好奇道。

「不太能。」謝韞之見妻子對學武的事有興趣，仔細回答：「用眼睛看不準確，需要兩手才能清底細。」

「哦。」許清宜點頭。

又陷了思索，眼下那孩子無意間已經出了許多馬腳，應該是年紀尚輕，對待他們這些家人也沒有那麼多防備心。

否則扎馬步這件事，不應該暴的。

由此可見，對方並無壞心思。

現在疑逐漸明朗，只剩下許清宜自己的心理準備了……

羊溫補，微燥。

謝韞之今日吃了好些羊，夜晚早早安寢，與夫人親熱纏綿，會魚水之樂。

次日一早起來，便去校場帶領孩子們晨練。

昨日禛哥兒所說之事，他放在心上了，此刻看見珩哥兒單薄的影，依舊有些意外。

這麼冷的天，對方還真爬起來了。

珩哥兒與禛哥兒不同，子在謝韞之的心裡，仍然是那個瘦瘦小小需要呵護的印象。

「爹！」

「姨父！」禛哥兒與小王爺一同喊道。

謝珩看見爹走來，不由有些張地歪了歪形：「爹……」

他的確對家人沒有防備心，可是依舊害怕暴，因為他會害怕，這個幸福滿的家並不歡迎他。

也許大家更喜歡天真可的珩哥兒。

「嗯，珩哥兒也來了？」謝韞之目溫和地看著子，聲音也比平時輕緩幾分：「如何，還跟得上你二哥的指導嗎？」

禛哥兒搶答道：「那還用問，三弟很厲害！」

「二哥謬讚了，我也就會扎個馬步。」謝珩忙道，暗暗心驚，不由責怪自己太大意出了破綻。

爹的武功造詣那麼高，估計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蹊蹺。

確實，謝韞之瞇起眼眸，很快就看出了珩哥兒的呼吸不同，這是習武之人才會刻意保持的收腹提氣，時時警惕。

而八歲的珩哥兒從未學過武，更別提練氣了，所以這套學武痕跡不可能發生在珩哥兒上。

謝韞之心頭一驚，腦海中閃過諸多奇聞軼事傳，坊間傳說等。

他自然不信世上有這麼玄乎的事，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珩哥兒上不對勁，蹊蹺過於明顯。

謝韞之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對方是否還是自己的兒子？

「珩哥兒，看招。」謝韞之負手而立，稍加思索后便單手打了出去。

謝珩習武多年，經百戰，見狀比腦子反應更快，還未等他有所考慮，人已經迅速向一旁閃躲。

他反應快得閃瞎了禛哥兒與小王爺的眼，二人呆若木地看著這一幕，心只有四個字：媽呀，天才！

沒錯，小小年紀竟然能躲過謝韞之這個大將軍的攻擊，哪怕謝韞之其實只用了三分速度，也是很了不得了。

然而謝韞之的眼底卻是一片寒芒，毫無喜，走到子邊寒聲道：「你不是珩哥兒，你是誰？」

謝珩的腦子嗡地一聲，坐在地上苦笑，他知道自己遲早會暴，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果然，爹這個常勝將軍並非浪得虛名，世人敬仰他崇拜他，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