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湛云葳不知道秋靜姝有沒有后悔當年背棄文循,心積慮嫁給大皇子。
要是文循的九重靈脈還在,以他的子,不會讓秋靜姝陷孤立無援的境地。
只能說命運兜兜轉轉,誰也不能說自己做的就是正確的決定。
同樣到影響的,自然還有徹天府,好幾勢力蠢蠢,等著靈帝懲越之恒之后上位。
沉曄等府臣,就算日常巡邏,也沒被打。
越之恒得知的時候,眸沉沉,溢出冷笑:“就快了。”
方淮以為他在說靈帝解除他的足,重新重用他,湛云葳卻知道越大人指的什麼。
兵快要練好了。
海底那一支無聲無息,能推翻整個靈域的兵隊伍,正在形。
然而許是覺得他們太過順利,王朝開始漸漸變天。
并非比方,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變天,就算站在汾河郡,也能看見王朝上方匯聚起來的烏云。
晚上不再有星子,湛云葳每每著厚厚的云層,都覺得那后面仿佛有翁鳴的雷聲,令人不安。
越大人越發刻苦的修煉,也說明的猜測沒錯。
“劫雷在聚集。”
他們的兵煉得更快,同時靈帝的修為,也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
百姓們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
“飛升”的意義太過久遠,久遠到得追溯到上萬年前,那是傳說中才存在的東西。
往年靈域不是沒有氣候異常之時,百姓們驚異之余,也頂多抱怨幾句。
然而仙門德高重的長輩,都覺到了不對勁。
蓬萊尊者心里一沉,給所有老友傳書:大難將至,準備迎敵。
他并不像越家那樣知曉事實的真相,然而作為當年闖進過渡厄城的人,心中那點不祥的預,也足以令人警醒。
湛云葳不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錯。
前世就算到死那一日,靈帝也沒渡劫雷,越大人確實重創了他。
為什麼這一世靈帝走到了渡劫雷這一步?
最大的變數,興許就是大皇子之死和渡厄城中的文循。前世文循雖然也沒有出渡厄城,卻瘋魔之下,撞碎了渡厄城的結界,導致了一場“邪祟之”。
那場十分慘烈,死的人不計其數,其中就有越無咎和長玡山主。
這次他們阻止了結界破碎,邪祟沒能出得來。
……不,還有一個變數。
湛云葳抬眸,啞的死!
事關重大,當即把所有的猜測,都和越之恒說了一遍。
同時也披了最后的。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我有時候也覺得像是一場夢境或者錯覺。可我記得很清楚,這也不是蜃境,我死在升平十六年的冬日,再睜開眼時,回到了升平六年,仙門敗落,我們被關押在牢房里的時候。”
知道越之恒會相信,也確實如此。
越之恒臉上沒有驚訝的神,甚至還能語氣平靜,和分析哪里出了紕。
反而是湛云葳忍不住道:“你都不驚訝嗎?”
“湛小姐。”他見憂心忡忡 ,忐忑的模樣,往里喂了一顆甜棗,“我時常在想,你對我平白無故的信任來自于哪里。”
他如果是,這樣水火不容的立場,早就暗地里對自己手許多次。
可湛云葳沒有,一次都沒有對自己下死手。
他總不至于以為會對自己心慈手,更何況后來堅持回到越家,屢次勸他離開王朝,也著幾分不合理的古怪。
如今倒是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越之恒看嚼著甜棗,略有幾分心虛的模樣,他頓了頓:“湛小姐,你前世做什麼了?”
至于這麼心虛。
是殺了自己,還是嫁給裴玉京了?
這兩個猜測在越之恒腦子里過了一遍,后者竟然比前者還讓他不住棺材板。
湛云葳不說話,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要說對不住,還真是到都有對不住他的地方。
越之恒瞇了瞇眼,把小臉掰過來:“真嫁給裴玉京了?”
雖然不至于,可是總歸也算走錯的一步。
頂著越之恒的視線,艱難咽下口中甜棗:“我要是說真的,你生氣嗎?”
越之恒沉默片刻,笑了一聲:“不氣。”
湛云葳一抖,連忙搖頭:“沒嫁沒嫁。”
都氣到說反話了,越大人已經許久不這樣,很乖覺地不去惹他。
越之恒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說的是真話,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正常。
好像能接自己死得莫名其妙,卻不能接湛云葳真的嫁給裴玉京了。
就算十七歲在九思澗上,就說服過自己接最有可能的走向,但他偏偏最討厭認命。
但就算是真的,越之恒心想,他興許也更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又往里塞了個甜棗,不然能怎樣,總不能怪湛小姐吧。
湛云葳投桃報李,也給越之恒喂了一顆。
見他從容吃了,也沒有咬牙切齒,就知道這事暫時翻一篇章,當務之急還是想通靈帝到底怎麼回事。
“越大人,你覺得哪種可能最大。”
越之恒沉片刻,道:“應當是我阿姊的死。”
看似最無關要的事,偏偏改變了走向。不可能是靈帝的修行變快了,而是前世他有意制劫雷,這次沒有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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