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知渾一震，視線不控制地看向孩子前那一大片雪白的。

修長的脖頸，如玉的鎖骨，掩蓋在肚兜下的飽滿峰巒，無一不讓他脈噴張。

他曾在那個夜晚用手去知過那些地方，至今仍記得那綢緞般細膩的。

他的結不控制地上下滾，心底的慾念山呼海嘯……

“穗和……”他息著，啞著嗓子喚的名字，眼神迷離，口乾舌燥。

穗和小臉通紅，抓住他那隻戴著佛珠的手，在了自己口：“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

掌心猝不及防地上一團，雪白被黑佛珠映襯得更加奪目。

裴硯知最後的理智如雪山崩塌，多年來恪守的道德教條統統被埋進深淵。

什麼禮義廉恥，什麼戒律清規，此時此刻，他眼裡只有這活生香的如玉人兒。

他紅著眼睛，將打橫抱起，向那張大床走去。

穗和閉雙眼，張到不能呼吸，覺到裴硯知將放在了床上，整個子下來。

剛剛那一瞬間，沒有時間考慮，只想著不能眼睜睜看他煎熬而死。

現在，突然有點懷疑，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十八年的貞潔，如同地下塵封了十八年的兒紅，一旦開啟，就再也不能復原，真的要以這樣一種方式把自己託出去嗎？

雖然是為了救人，可這救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

沒了貞潔的，還算是一個好姑娘嗎？

“你真的想好了？”裴硯知嘶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穗和睜開眼，一下子便進了他幽深如古井的眼底。

“你是真心願意，還是想利用我報復景修？”裴硯知又問。

穗和愣了一下，不知怎的，竟覺得這句話像是在哪裡聽過。

不等思考，裴硯知已經從上翻了下去，咬牙關躺倒在床上。

“大人怎麼不……”

穗和想問他怎麼不繼續，實在於出口。

裴硯知強忍著百蟻噬心般的慾念，啞聲道：“你走吧！”

“為什麼？”穗和訝然，不敢相信還有人可以在這個時候堅持住。

“因為，你不配！”裴硯知從牙裡艱難出幾個字。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穗和渾冰涼，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慢慢坐起來，看著男人忍到冷汗涔涔的臉，彷彿生吞了一筐黃連，那苦味一直從裡苦到了心裡。

不配。

不配！

苦笑一聲，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像個小丑。

原來在他眼裡，竟是如此的不堪，連做他的解藥都不配。

好吧！

是又自作多了。

掩上敞開的襟，手腳虛浮地下了床，不再有任何猶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這一次，堅決不會再回頭。

裴硯知看著離開，痛苦地閉上雙眼。

不是因為不配，而是因為，他是裴硯知。

自打踏場這條路，他不知遭遇過多明槍暗箭，也不知經過多，如果他這次放縱自己沉淪，那麼以後的每一次，他都不能再全而退。

長此以往，他總有一天也會為他所不齒的那類人。

所以，他說那句話實在是迫不得已，如果他不那樣說，穗和就不會走。

穗和在的每一個瞬間，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他不能讓自己自暴自棄，也不願以這樣的方式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

這是他生而為人的底線，便是因此死去，也不能打破。

穗和不知裴硯知心中所想，只當他因著那天晚上的事瞧不起自己，滿心憤地出了門，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裴硯知。

可是，一條迴廊還沒走到頭，便又停下了腳步。

阿信一直不出現，很顯然是被宋妙蓮使什麼招絆住了。

如果這時候自己再頭也不回地走掉，裴硯知可能真的會死。

站在那裡，思忖一刻，終是不忍，又轉走了回去。

他冷，他無，那是他的事，反正做不到。

即使遭過再多苦難，經歷過再多傷害，心裡總還是有一的地方，讓不忍心看無辜之人難。

今天這事，是宋妙蓮用來對付的，裴硯知就是那個無辜之人。

穗和打定主意，走回裴硯知的房間，找到沐浴用的木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來幾桶井水倒在裡面，把裴硯知從床上拉了起來。

“大人進去泡著吧，聽說這樣可以降低藥。”

這一次，裴硯知沒有再抗拒的幫助，在的攙扶下進了浴桶。

冰涼刺骨的井水漫過全，裡的燥熱立刻減輕了許多。

裴硯知冷得發抖，臉上酡紅漸漸轉為慘白。

穗和拿帕子幫他掉角的跡，怕他再凍出個好歹，不敢離開，搬了個小墩子坐在旁邊守著他。

屋裡很安靜，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裴硯知的息聲也漸漸平穩。

穗和實在太累了，坐著坐著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裴硯知也靠在木桶邊緣閉上了眼睛。

彷彿過了許久，又彷彿只是一瞬，穗和突然被一聲驚呼驚醒，睜開眼，就看到裴硯知閉雙目手腳在水裡拼命掙扎，滿頭烏髮溼淋淋散落水面，俊的臉上滿是驚恐之，像是陷在什麼噩夢裡，怎麼都醒不來的樣子。

“兄長，兄長……”他連聲呼喚，聲音都在發抖。

穗和忙跪在浴桶外面，手去拍他的臉：“大人，大人，您醒醒……”

裴硯知醒不了，只是驚恐地著兄長。

穗和猛地想起，他兄長是為救他溺水亡，難不他也像自己夢到父親遇害的場景一樣，時常夢到兄長溺亡的場景？

穗和心一，在這樣一個慌的時刻，突然對他有了一些同病相憐的覺。

跪直了子，扶著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將自己的臉上他的臉，一隻手輕拍他的肩背，聲哄他：“不怕，不怕，兄長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裴硯知置於冰冷的井水中，知到小小的一點溫暖，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浮木，側過，出雙臂摟住了穗和的脖子，將自己的頭用力埋進肩窩。

“兄長，是我害了你，我拿命還你……”他肩膀抖，發出低沉的嗚咽。

穗和忍不住流下眼淚，拍著他的頭哄他：“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鑽牛角尖，兄長救你是出於對你的，是想你好好活著。”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害母親沒了長子，景修沒了父親，我也沒了兄長……”裴硯知哀聲哽咽，像一頭傷的。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只是一場意外，沒有對錯。”穗和說，“如果落水的是兄長，你會不會捨命相救？”

“會，我會。”裴硯知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就對了。”穗和說，“你救兄長義無反顧，兄長救你也是如此，因為你們是骨親，他不會怨你，你也沒有錯，這個枷鎖不該你來背，你明白了嗎？”

裴硯知也不知聽沒聽懂，卻在聲細語的安下漸漸安靜下來。

但他仍然沒有鬆手，溼漉漉的雙臂一直摟著穗和，浸了水的袖在穗和後背，把穗和的服也弄得溼漉漉。

穗和怕他在冷水裡泡得太久會傷了子，正想著要不要把他醒，外間的房門突然“咣噹”一聲被人大力推開，裴景修一白寢，面鐵青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