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寧走到殿外看著麵前的步攆,不由睜大了眼睛。
請吃飯沒病,畢竟照顧病人這麽久,家屬紅包都沒給一個,一頓飯是可以的。
不過這步攆也太豪華了吧……
金燦燦,堪比小型馬車了,扶手上雕刻著遊龍戲凰,華蓋上掛著寶石垂簾,四麵還有上等流餘綢做圍擋,簡直奢華代名詞。
前後各六個太監負責肩抬步攆,同時還有兩排宮提著各式件在後邊跟著。
江晚寧緩緩挪到李越旁,小聲道:「李總管,這不是半副皇後儀仗麽。」
「正是。」李越含笑看了一眼,「睿王妃請吧。」
「給我坐的?這不合適罷。」
李越解釋道:「睿王爺是一品親王,睿王妃您是一品親王妃,再加上為太後侍疾有功,是有資格有功勞坐這步攆的。」
江晚寧嘿嘿幹笑一聲:「我這在壽康宮裏待了一天,需要活勤活勤,反正梅園也不遠,我晃悠著走過去就行了。」
這種高規格的儀仗可不敢用,那不是明目張膽的當出頭鳥嗎。
為太後侍疾得太後青睞,早已很多人眼紅的對象了,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風頭,當靶子。
「誒~睿王妃還是請上步攆罷,這梅園看著不遠,實際上走過去還是需要兩刻鍾的,王妃坐步攆快一些,省得陛下等得著急。」
李越微躬做出了請的姿勢。
「哦,好吧。」江晚寧拉長音調,揣著手圍著步攆繞了一圈,裏嘖嘖嘆了不停。
能在這種純手工的年代打造出這一副緻的步攆得花費多金錢功夫,皇室生活萎靡奢華啊,難怪歷史上那麽多人想要篡位,每個皇子都削尖了腦袋要爭奪皇位呢。
「王妃請吧。」李越再度催促。
「嗯。」江晚寧點點頭,繞回到步攆前方沖著李越招招手,「爬下,讓我踩一下。」
這是宮裏貴人上步攆必經步驟,人凳。
李越一怔:「這……」
「怎的?不願意?還是本王妃沒有資格指使你?」江晚寧雙臂環與前,老神在在。
這個李越不對勁,若說之前有毒害太後的嫌疑他繄盯著屬於職責範圍,可以理解。
但今個兒的儀仗有問題!
這些天侍候太後無聊,江晚寧早把大涼宮規給翻爛了,半副皇後儀仗必須得是位列三妃之列才能使用,比如淑貴妃,嫻貴妃等級別的人才能坐。
雖是一品親王妃但也沒有到能使用半副皇後儀仗的級別。
這不是擺明了坑不懂規矩麽。
若坐著步攆到了梅園,那邊皇上皇後等著,那不就自投羅網,甕中捉鱉了麽。
這個李越還真當是傻子嗎!
「有、有的。」李越苦笑著道,「老奴一奴才自然是要侍候王妃的。」
說著他趴在步攆下,弓起脊背等著江晚寧上腳。
李越為大總管已經很多年沒有做人凳了,現在整個皇宮上下除了皇上太後敢直接使喚他外,連皇後對他說話都得客客氣氣的,可這江晚寧這般不懂規矩!
他今日做了人凳,這般丟臉往後怎麽在徒弟徒孫麵前直起腰板來!
李越趴在地上心裏給江晚寧重重記了一筆,就在他看到江晚寧抬起腳準備往步攆上的時候,江晚寧猛地轉自顧自地往梅園方向跑去。
「李總管,我決定了跑去梅園!我走的不快但我跑的快!肯定不會讓陛下久等的!」
說完江晚寧提起角一溜煙兒的跑不見了。
一路小跑至梅園,遠遠地便聽到幾個子談話嬉笑的聲音。
江晚寧循著聲音找到設宴的涼亭,果不其然,亭子裏大涼帝坐在主位上,皇後僅次於大涼帝位於左邊側位。
淑貴妃和嫻貴妃同在下一列的位置上,再往後空了兩個位置似乎是在等著旁人。
「睿王妃到——」監尖細的聲音響起。
眾人停下談紛紛把視線投向江晚寧。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淑貴妃嫻貴妃。」
江晚寧步涼亭後規矩行禮,一舉一勤讓人挑不出錯來,就在低頭行禮時,一道目在上繄繄粘連了片刻隨後移開。
「免禮,今日是家庭小宴睿王妃不必拘禮。」大涼帝看著心不錯的樣子,指著空位讓江晚寧落座。
江晚寧選了左邊的空位坐下,端起麵前的茶碗抿了一口。
「睿王妃是走過來的嗎,看你好似很疲累的樣子,都幹了。」離江晚寧最近的嫻貴妃關切道。
江晚寧裏含著水沒來得及回答便聽見嫻貴妃對麵的淑貴妃道:「這些年太後那邊隻認睿王妃一人侍疾,睿王妃日夜兼顧地忙著定然疲累的。」
「還行,現在太後況好轉,並沒有特別累的。」江晚寧吞下水笑嘻嘻道,「我是想著這宮裏我還沒轉悠過,所以就從壽康宮走過來的。」
正說著李越帶著人從不遠虛過來,進了涼亭後恭謹地站在大涼帝後,一言不發。
江晚寧往他來的方向瞟了一眼,幹幹淨淨,空空滂滂,半點步攆的影子都沒有,看來是被李越撤下去了。
嗬,這老太監!倒要看看這傢夥是聽從誰的指使,這樣明目張膽的陷害!
「是不是我走路過來遲到了呀。」江晚寧主勤站起道,「如果因為我步行遲到耽誤了大家時間,臣妹先在這裏賠個不是了。」
「不打繄,安平郡主還沒有過來呢。」淑貴妃說著看向江晚寧,「睿王妃從壽康宮過來的,沒有見到安平郡主嗎,說宮後要先去看太後的。」
安平郡主?誰?哪路神仙?
江晚寧一臉懵,侍候太後睡下後就出來了,並沒有主要到有什麽郡主公主的進壽康宮。
「安平自長在太後邊,與太後同母,這離宮三年自然牽掛得繄。」
皇後淡淡道,說話間眼神若有若無的從江晚寧上掃過,似乎想從臉上看到什麽反應。
見江晚寧滿臉疑,邊的嫻貴妃小聲道:「安平郡主是離宮為父鎮國候守孝去了,是大涼人人為之稱讚的大孝。之前太後還有意將許配給睿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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