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最煩的事,就是這些文人,用古代先賢的話來教育他。
丁寧并沒有因為太子的憤怒,而表現出毫的恐懼了。
他拱了拱手,淡淡的說道:“太子若是不愿置平侯,那微臣寧愿辭而去,這天下豈能沒有道理?!”
這已經不是教育了,而是威!
意思很明顯,這個家伙讓李承乾在他和柴令武之間,選擇一個!
要知道,丁寧是傳統文人,屬于沒什麼背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爬到高位置上的人。
甚至可以說,是此類人的代表!
而柴令武則是典型的二代!
他的父母都份顯赫,更跟皇族沾著親。
如果因為這等事把丁寧罷免,而柴令武安然無恙,朝廷的形象就全完了!
老百姓會怎麼看待李承乾,這個即將登基的太子?
任人唯親,只顧著用自己邊的兄弟,而不任用真正有才能的人?
若說剛才跟著李承乾的這堆朝廷高,把丁寧視為魏征一類的人,可聽到他這般迫太子,臉頓時全都變了!
魏征可從來都不會有私心。
而禮部尚書丁寧,明顯有其他的目的!
趙普和王弘直對視一眼,前者走到李承乾邊,后者則是站到丁寧和李承乾的中間。
王弘直面無表的盯著丁寧,說道:“知仁兄,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
丁寧微微一笑,卻是并不回答王弘直的話。
他們在年時期便認識,王弘直曾在長安城游學,在弘文館學習過將近半年的時間。
兩人說是同窗也不為過,都曾在大儒李綱的門下聽訓。
趙普則是低聲對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平侯的功績不可抹殺!”
李承乾沉聲說道:“本太子何嘗不知道這一點?這丁寧著實可恨,他的意思分明是讓本太子,進行一個艱難的抉擇!”
趙普看了丁寧一眼,悠悠的說道:“此人并非是為了他自己,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太子萬不可輕易置此人。”
李承乾重重的哼了一聲,朗聲說道:“刑部狄卿何在?”
狄之遜趕從人群之中走出來,他朝著李承乾拱了拱手,說道:“微臣在!”
李承乾冷冷地說道:“禮部尚書丁寧,公忠國然弱多病,近日更是俗纏,疏于管束禮部諸多事宜,你覺得,是該讓他暫且休息一段時間,還是調到其他的衙門?”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種問題不應該問吏部嗎?
問刑部做什麼?
狄之遜有些尷尬,話說,他也是從弘文館出來的人,比丁寧要大上一些,屬于學長之類的人。
他何嘗聽不出太子的意思?
分明是要給丁寧,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啟稟太子殿下,臣以為...”
狄之遜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丁尚書的的確是弱了一些,不如暫且將他調離禮部尚書之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另作他用!”
李承乾的目,在狄之遜臉上停留片刻,又說道:“吏部姜卿何在?”
接任楊師道吏部尚書之職之人,名姜旬。
朝中人人都知道,他不過是一個過渡的人而已。
就好像戴胄當了好幾年的宰相,專門為了給趙普和王弘直留下長的時間。
吏部尚書的職,早已經被太子最親的兄弟之一馬周,盯了好幾年。
馬周現在已經踏了四品的行列,再有兩年時間,便能夠再升一步,徹底踏六部尚書的行列之中!
姜旬一臉的為難,他本是朝中的邊緣人,屬于那種一沒有背景,二沒有能力,卻從來不作犯科,不貪贓枉法的人。
一般,像他這類人,都是臨時安排,給別人占坑的,何時真正當過權?
狄之遜柳家提拔上來的,當過涇縣領,在朝中基穩固,和眾多員都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當初羅藝造反,他有直接責任,也只也不過失去了兩年晉升的機會而已。
換作別人,腦袋早就掉了!
他無論說些什麼,都能有足夠的底氣。
可是姜旬,但凡說錯一句話,全都完蛋了!
“臣以為...”
他猶豫了老半天,才訥訥的說道:“臣以為,丁尚書的確不再適合擔任禮部尚書,不如暫且在家中休息一段時間為好...”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既然兩位卿都主張讓丁寧回家休息,那本太子便允了!”
說著他大手一揮,道:“把此人趕出去!”
丁寧臉上依舊毫無懼,似乎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
他淡淡的說道:“若太子執迷不悟,遲早有反悔的一天!”
兩個金吾衛站出來,把他架了出去。
李承乾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廝,必定包藏禍心!去查一查他的跟腳!”
一旁的趙普拱了拱手,點頭稱是。
沒了這個攔路虎,李承乾也失去了繼續轉悠下去的耐。
他遣散了所有員,只留下了兩位宰相。
三人來到一涼亭,王弘直苦笑一聲說道:“陛下的聲威太重,即便當初有人包藏禍心,也不敢表出來,可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短時間是不會回來的,無論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阻擋朝廷前進的腳步。”
趙普面無表地說道:“這個丁寧,已經做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上,早就沒有了晉升的可能,或許他是想暗示些什麼...”
這句話給李承乾提了一個醒。
天下誰不知道柴令武跟他的關系?
說句實話,那是比親兄弟還親!
朝中的員更是清楚得很,太子李承乾,從小就是跟在柴柳屁后邊混大的!
想讓太子置柴令武,簡直是異想天開!
除非他有其他的目的!
可是,置柴令武能達到什麼效果?
李承乾思來想去,忽然之間一拍腦門。
“我靠!這個家伙不會是大表哥安排的吧?!”
趙普微微一笑,看表,好像頗為欣,太子終于琢磨明白了。
而王弘直,則是一臉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