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長孫無忌祝壽的人著實不。

除了趕回老家過年的，留在長安的五品以上員，差不多都來齊了！

大廳里擺放了三四十張矮桌，幾乎都坐滿了。

柳白一進來，立刻看見了坐在主客位上的李泰！

同為長孫皇后所生，李泰也是長孫無忌的親外甥，前來祝壽是應有之理。

不過，他終究只是個皇子，而非太子，豈能坐在主客位？

李承乾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小臉一沉，登時就要沖上去。

柳白不痕跡的，把手按在李承乾的肩膀，制止了他。

李承乾在朝中，已經夠不人待見的了，若是在這種場合大鬧的話，難免會讓百心生不滿。

而此時，李泰也看見了他們。

不過，他僅僅輕蔑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就繼續和旁的一個白胡子老頭攀談。

也不知道白胡子老頭究竟在講什麼，李泰不時的點點頭，臉上帶著恰到好的笑容。

而那白胡子老頭，也滿臉孺子可教的惡心模樣。

“承乾，那人是誰？”柳白問道。

李承乾瞪著李泰，低聲對柳白說道，“他就是王崇基的爹，王珪！”

柳白恍然。

他記得，歷史上的王珪，正是李泰的啟蒙老師，怪不得兩人如此親近。

后世稱王珪為初唐四大名相之一，評價極高！

曾經柳白也以為，這些評價很中肯。

但是親眼見到了貞觀朝的名臣風范之后，就覺，這些評價完全就是在忽悠人。

就像房玄齡他們幾個，后世評價一個比一個高，可當柳白和他們打道之后才發現，這幾個老家伙，一個頂一個的損。

不過，王珪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若只有李泰一人，兩三句話就能讓他挪地方。

但王珪為侍中，又是太原王氏的家主，地位之高，連李承乾都無法撼。

說不定，李泰就是看到這一點，才特意拉著王珪，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免得主客位讓李承乾搶去。

他這是把王珪，當了護符。

以他的心機，這樣的事不是做不出來。

想到這，柳白信步上前，直接走到王珪旁。

“王大人，久聞大名，今日終于得償一見！”

王珪本來正說得高興，忽然有人打斷，心中出現了幾分不悅之。

但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好發作，只是淡淡的說道：“不必客氣，你是...”

一旁的李泰見柳白上前，心中一，之前在柳葉軒吃的虧，他始終記得，于是，他連忙提醒道：“老師，這位就是父皇常提起來的柳白！”

“柳白？”

王珪臉微變。

柳白笑容不減，“正是在下！”

王珪的臉迅速冰冷了下來，“原來你就是柳白，老夫可是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

前幾天在春風閣的事，還歷歷在目，王珪質問了王崇基一番之后，才知道，一切的源，原來都在柳白上！

“久聞王大人，乃是一代大儒，柳某不才，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番！”

王珪哼了一聲，道：“你雖陛下寵信，但終究只是一介商賈，莫要玷污了學問！老夫與越王有要事相商，速速離去！”

柳白依舊笑呵呵的，“柳某本來想問一問王大人，春風閣老鴇子的滋味如何，既然王大人不愿作答，那就罷了！”

王珪先是一愣，繼而然大怒，拍案而起！

“放肆！！”

他這一吼，立刻把滿大廳人的目，都吸引了過來。

李承乾見狀，又想沖過去。

在他心目中，柳白早就了僅次于父皇和母后的人，豈容旁人辱？

可這一次，依舊不等他彈，卻又被房玄齡拉住。

房玄齡沖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柳白從不做無把握之事！”

李承乾咬了咬牙，這才作罷。

柳白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不過是件小事罷了，難不，王大人還想弄得人盡皆知？”

聽見柳白這明里提醒，暗中威脅的話，王珪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那天在春風閣的事，雖然早就了市井中的笑話，但員終究是員，沒人會相信市井傳言。

可是，在這種場合下提起來，那就不一樣了。

堂堂侍中，竟然和一個青樓的老鴇子有染？

不管在場眾人信不信，只要一提起來，他的臉就丟盡了！

像他這種古板的讀書人，最在意的就是臉面。

他只能勉強出一笑容，向四周一拱手，道：“諸位莫怪，老夫失態了！”

說完，還沖柳白一笑，向外人表示剛才只是誤會罷了。

“你想干什麼？”

他死死的盯著柳白，眼神像是要把柳白生吞活剝了一般。

柳白呵呵一笑，“王大人還沒有回答柳某的問題！”

王珪的眼睛都紅了，下頜上的胡子抖個不停。

他低了嗓音，咬著牙，道：“老夫為人方正，不怕你威脅！”

“是嗎？方才柳某在長孫大人的別院外，看到有人在到宣揚，王大人和一個老鴇子的故事...”

王珪臉大變，對李泰道：“越王殿下，老臣還有些事，等回宮之后，再繼續給越王殿下講述《禮記》！”

說完，他拔就跑，生怕他和老鴇子的事宣揚出去。

王珪一走，柳白的目便落在了李泰上。

李泰咽了口唾沫。

他很清楚，自己本不是柳白的對手，沒準三言兩語，就能把自己死路上，當初在柳葉軒，若不是他急中生智，連忙給柳白道歉，免不了被李二責罰一頓。

“柳、柳大哥...”

李泰干笑幾聲。

柳白笑的一指李承乾，道，“太子殿下到了，越王殿下，是不是該挪挪地方了？”

李泰本來還想爭辯幾句，忽然，又聽柳白道：“越王殿下，你可聽說過，陛下曾賜予柳某一‘杖’？此用起來十分順手，近來太子殿下比以前，要乖得多...”

威脅！

這絕對是威脅！

李泰的臉頓時變得十分的彩，杖能教訓太子，難道還教訓不了他這個普通的皇子嗎？

柳白又呵呵笑了幾聲，“既然王給越王殿下講了禮記，柳某倒想問一問，長尊卑，可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