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黎拿起桌上的文件,直接塞林夕然懷里,順勢掏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那東西就給林副總了,如果后續出現什麼意外,與我無關。”
仿佛力氣殆盡,沒有力、也沒有資格跟林夕然一較高低。
林夕然能這麼理直氣壯,是傅行琛給的底氣。
而傅行琛給的,只有鄙夷和不屑。
溫度適宜的公司,卻背脊發涼,一冷意從心頭蔓延開。
乘坐電梯下樓,走出公司大門,整個人被籠罩,那冷意依舊得不到緩解。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角微,勾起自嘲又諷刺的弧度。
可能他們開房只是偶爾,在公司的休息室上床,才是常態。
明明早已經知道傅行琛跟林夕然睡過了,就算看到了更有力的證據,也不該再重新難一次啊。
這種難,比這幾天每每想起傅行琛不,出軌林夕然,更猛烈,更撕心裂肺。
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從難過中拉出,拿出手機接起,“喂。”
“姜黎,你現在回家一趟。”
父親姜印語氣不容置疑。
姜黎黎下午才去餐廳談鋼琴,今天周六也沒面試。
閑著也是白白沉浸在令窒息的緒中,索答應,“知道了。”
哪怕其實并不是很愿意回家。
—— 傅行琛非但沒有把那個會議推遲,反而提前了。
他仔細想想,讓姜黎黎等,更能姜黎黎的銳氣。
原本五十分鐘就能結束的會議,他生生拖兩小時。
從會議室出來時,已經是中午。
他摘掉鼻梁上的眼鏡,眉心,不急不忙地朝辦公室走。
“傅總,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財務部經理拿著一份文件追過來。
孫庭把人攔住,“你會省事兒,開會順便找傅總簽字?傅總還有重要的事忙,下午上班你再遞過來。”
財務部經理面悻悻,想個懶—— “急什麼?”傅行琛一反常態地停下。
好脾氣地拿過文件簽字,遞還給財務部經理后,復又往辦公室走。
他在想,姜黎黎這會兒是什麼可憐的模樣,最好別哭,他最煩人哭。
至于怎麼拿尺度,他有分寸。
勝券在握,他推門而,目一瞬變得漫不經心。
沙發上沒有他預期的影,落地窗前也沒有。
辦公室沒什麼地方能藏人,一目了然的結果是,姜黎黎不在這兒。
休息室傳來微弱的靜,他眉頭瞬間蹙起。
姜黎黎真是不知自己來干什麼的,擅自跑到他休息室去? 他這兩日工作繁忙,又被姜黎黎搞得很煩躁,整夜睡不著,所以在休息室里喝了不酒。
若是讓看見,再以為他是為了才—— “行琛。”
林夕然從休息室出來,對上他溫怒的雙眸,詫異道,“你怎麼了?” 傅行琛出去開門的手,與林夕然前的洶涌齊平,他迅速收回,面恢復如常。
“沒事,你怎麼在這里?” 林夕然笑道,“當然是為了你的形象,下午有記者會,我把你的服送去干洗了,順便找人收拾了一下你的休息室,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公司和我,可都指你呢。”
“你什麼時候來的,來的時候辦公室里沒人嗎。”
傅行琛折回辦公桌前落座,目落在桌角的一份文件上,他深邃的目霎時沉了幾分。
似是想到什麼,他薄抿一條直線。
“沒人啊,不過剛剛孫助的助理說,有人來給你送文件,我看過了,是下午記者會要用的。”
林夕然跟著他走回來,站在他旁邊,“是伯母讓傅家下人送來的吧,真是不懂規矩,放下就走了,都不知道親手到你手上,出了岔子可怎麼辦。”
所以,姜黎黎是來送文件的。
傅行琛腔被怒火蓄滿,他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可笑不說。
在被他延遲的兩個小時會議上,他想象中跟姜黎黎對峙的畫面—— 他瘦削有型的下顎線繃著,“確實不懂規矩。”
他娶姜黎黎,就圖一個聽話。
可自從那晚,姜黎黎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耐心。
離譜,連該怎麼做妻子的規矩都不懂了! “下午的記者會我跟你一起出席,老規矩,你有什麼難題往我這兒推,我會給你解決掉。”
林夕然把文件拆開,放到他面前,“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末尾這句話,輕聲細語,離了工作時機械般的聲音。
傅行琛從姜黎黎帶來的負面緒中走出,銳利的雙眸微微瞇了下,嗓音也多了幾分和,“好,地方你選。”
雖是烏龍事件,可他仍舊覺得,姜黎黎會回來求他。
不過,拖的時間越久,他越會讓姜黎黎明白,什麼后悔。
林夕然粲然一笑,轉離開辦公室,去找孫庭。
“孫助,上次行琛跟麥先生吃飯的餐廳,幫我和行琛定個位置。”
孫庭立馬拿起手機定位置。
“謝啦,這幾天都辛苦了,等會兒下班你早點兒回去,我跟行琛自己去餐廳就行。”
林夕然雙手撐著桌沿,臉上掛著職業笑。
“啊?”孫庭抬起頭看向,“這,傅總說的?” 林夕然搖頭,“不是,是我決定的,他工作狂,搞不好吃完飯回來拉著你加班,你走你的,出了事我扛。”
這幾天工作確實忙,孫庭一天睡眠時間不到五個小時。
他立馬就答應了,“謝謝林副總。”
雖說孫庭直屬傅行琛管,但他知道傅行琛跟林夕然關系不一般,林夕然能扛得下,索不客氣了。
—— 姜家以前在東區富人區的別墅。
后來落寞,搬到公寓區,三層的復式小公寓。
在江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兒也值個上千萬,但比起以前的別墅差了一截。
姜黎黎人是回來了,有些魂不附,走神。
“黎黎。”
母親張青禾跟說了很多話,得不到回應,看走神十分不滿,“跟行琛吵架了?” 勉強把注意力拉回來,矢口否認,“沒有。”
張青禾審視,“那也肯定有心事。”
“您不懂,就別問了。”
姜黎黎掏出手機來玩兒,躲避張青禾的追問。
“我可以不問,但你不能總垮著臉,行琛工作忙了一天,夠累的,回家再看你喪著臉,多掃興,尤其事跟他還無關,你可不能影響到他,惹了他不高興!” 張青禾把手機奪了,丟在一旁,“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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