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知走上前。
聽到腳步聲,沈清央掀開眼。男人停在面前,形頎長,清寂的眉眼在夜里。
仰頭,靠著秋千麻繩晃了兩下。
“哥,你回來了。”
徐行知察覺到空氣中若若現的酒味:“喝酒了?”
“嗯。”沈清央嗓音低,“麥卡倫50年,好貴,覺一杯要喝掉一輛車……”
他沒說話,在秋千上坐下,位置寬敞,容納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徐行知晃晃手里的白配件盒:“手機呢?”
“手機?”沈清央有些迷茫,撐著腦袋想了會兒,在上左右,最終在秋千旁邊的草坪上找到。
“可能是掉下去了。”用袖子手機。
徐行知接過來,準備拿回客廳弄,剛想離開,抬眸看到沈清央的眼神。
很安靜,明顯有些醉意,清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無言對視幾秒,徐行知眉眼微:“看什麼?”
空的風從二人中間穿過,夜晚的花園異樣安靜。沈清央很緩地眨了下眼睛,鬼迷心竅想去探他皮的溫度:“哥,你很久都沒對我笑過了……”
沒到,手腕被人扣住。
徐行知垂眼,寬松的睡袖口掉落,出一截瘦白手腕,上墜著細鏈子,紅玉髓在夜間閃著暗。
……
手指微微蜷。
他松開,起,居高臨下地用手機挑起這只小醉鬼的下。
“小姐。”他俯近,“有求于人,不應該是你給我笑一個嗎?”
第38章
◎飄揚的彩帶飛回樓梯間◎
夜風寂寂, 男人沉沉氣息下,沈清央下意識微屏呼吸。
鼻尖鉆一很淡的香水味,不知是他在哪個場合染上的, 腦袋暈暈的, 不知道是要笑,還是不要笑。
片刻恍神,徐行知已經收了手機。
看一眼, 他轉離開。
沈清央沒反應過來,懵了一會兒, 慢慢把腦袋靠在晃悠著的秋千上,著男人漸漸走遠的影。
喝酒又吹了風,次日醒來, 頭微微痛。
沈清央下樓,已經九點多, 徐行知破天荒地還沒出門,在樓下喝咖啡回工作郵件。
他手邊擱著的手機, 背板換了新的,完好如初。
連云從花園進來:“早啊,清央。”
“連姨早。”
連云走到島臺前:“你哥等會兒要去附近的一個文展, 你想跟他一起去看看嗎?”
難怪他上午沒出門, 原來是有事。
沈清央將手機開機, 面前有一本手冊, 翻了翻, 驚訝:“都是中國的?”
“沒錯。”連云笑著點點頭, “字畫和一些古董瓷的專場。原本是山石齋的珍藏, 去年山石齋主人竇先生離世, 他后人遵照愿, 把部分珍玩捐贈回了國家博館。另一部分可以流通的,委托給了嘉德拍賣。”
“最近秋拍快開始了,嘉德借用竇先生故居辦了一場展覽,不是公開的,也算是一種紀念吧。”
沈清央翻過一頁手冊,余里瞄到徐行知并沒有抬頭。
咖啡機發出“滴滴滴”的工作聲響,連云把做好的拿鐵端到沈清央面前:“竇先生久居海外,收藏了不文,你哥看中了一幅畫,你跟他一起去玩吧。”
沈清央沒說話,看向徐行知。
他合上筆記本:“十點出門。”
出差在外,沈清央行李箱帶的并不多,換上白襯衫和半,整個人清爽干凈。
走之前經過客廳,連云在整理墻角的角柜,順口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竇先生故居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大約二十分鐘車程。駛過華盛頓大橋,車在一棟風格非常獨特的建筑面前停下,院中噴泉池水汩汩,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前來迎接。
進去之后,沈清央第一是視覺驚艷。
比起博館中隔玻璃柜展覽的文,這里燈布展設置得非常好,甚至可以在工作人員陪同下親自把玩。
邀人不多,現場十分安靜。
一眼看中一只彩紋小膽瓶。
大半手掌大小,釉彩燒得鮮妍生,沈清央小心地了,心生慨。
工作人員見喜歡,詳細介紹了膽瓶的年代和來歷。
“這能用來做什麼?”徐行知無甚興趣,倚著實木臺面漫不經心地問。
沈清央欣賞完,完璧歸趙時順口解釋:“膽瓶一般用作書房裝飾,或者個花,沒有什麼實際用途。”
他手轉了轉:“你很喜歡?”
“有句話‘挲鐘鼎,親見商周’。”沈清央轉,“華高以前不是會給每個班的讀書角定國博的館刊嗎,我記得有一期封面就是膽瓶,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
徐行知微頓,他沒看過。
“這種玉壺春,廓很圓潤。”似乎很有興趣,都不用工作人員講解,不釋手地挲,一一給他介紹,“這種頸部有一圈圈凸起的弦紋瓶,徐伯伯書房有一個。”
一連把玩了數十個,沈清央忽然想起來,扭頭:“哥,你不是要看字畫嗎?”
工作人員適時話:“字畫在樓上。”
徐行知要看的是一副黃賓虹山水畫,見到實,他無甚評價,只說有人賓翁,還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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