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知看著:“要出門?”
點頭。
他一只胳膊倚上欄桿,漫不經心地跟說話:“出門跟喻哲約會?”
沈清央垂眼,沒吭聲。
靜了幾秒,徐行知說:“你打算跟我當啞?”
沈清央這才抬頭,看到他不知從哪里出張卡片,長指把玩著。
沒等看清那是什麼,徐行知抬手,念出卡片上的容:“出差辛苦,一束心意,希你喜歡。喻哲。”
是那束花上的賀卡。
沈清央眸一閃,然而只是轉瞬即逝,恢復平靜,抬頭看他:“剛才沒找到,原來在哥哥這兒。”
徐行知微彎:“你倒是坦誠。”
“不然呢?”
沈清央低頭往樓下看了一眼,輕聲說:“琴姨也看見了,哥哥總不能當著琴姨的面扔掉我的花。”
徐行知笑意斂起。
樓下傳來方琴和徐行恪的談聲。
他朝走過來。
沈清央下意識后退。
退到墻后面,線黯淡的地方,清白的面龐下意識繃:“徐行知,大哥和琴姨在樓下。”
“現在知道怕了?”徐行知盯著。
沈清央偏過頭,不與他對視。
須臾,心跳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時候,方琴忽然在樓下喊的名字:“清央,你的出租車到了。”
沈清央猛然松了一口氣。
“清央——”方琴又喊了一聲。
“這就來。”轉回應。
沈清央樓梯下得很快,沒有回頭看一眼,仿佛慢一秒,就會被他為難。
徐行知看著的影,角勾起冷淡的笑。
靠著欄桿,他打火機,將那張賀卡點燃。
眨眼功夫,紙張便凐滅于火苗中,無影無蹤。
-
傍晚時分的北城通堵塞,沈清央在路上足足堵了接近兩刻鐘,到地方時,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
喻哲已經抵達,餐廳位于亮馬河畔,是孟希推薦的一家意大利菜。
沈清央撥開散步的人群和直播的網紅,“抱歉,我遲到了。”
“沒關系,路上堵車吧。”喻哲了然笑笑,招手來服務生,“我沒點菜,你來點吧。”
翻開菜單:“你有什麼忌口嗎?”
“可能不太能吃辣。”
沈清央微點頭,很吃辣,但主隨客便,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簡單點了幾樣菜,合上菜單,服務生先送上一杯淺綠的飲料,茉莉味,味道還不錯。
鄰著湖,對岸霓虹晚倒映于波粼粼的水中,微風拂過,一圈圈漣漪看得人心曠神怡。
沈清央從湖中玩皮劃艇的人上收回視線,發現對面的喻哲在回信息。
“工作嗎?”順口問了句。
“不是。”喻哲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機,對笑,“朋友。”
沈清央輕點頭,沒過多去私。
倒是喻哲主跟聊起工作上的事,說他最近接手了一個新項目,合作方是維斯,忙到頭禿。
沈清央著玻璃吸管慢慢攪飲料。
“維斯的人做事實在是太益求。”喻哲苦笑說,“和他們對接,我快被強迫癥了。”
彎彎,沒說話。
“你哥平時生活中也是這種風格嗎?”喻哲用詞委婉,“完主義者。”
沈清央作一頓:“你經常跟他接嗎?”
“沒有,只見過一兩次,但從員工的行事風格里能覺得到。”喻哲心遞過來一張紙巾,“畢竟維斯是你哥一手創立的。”
“我不清楚。”拭指間水霧,“我平時和他接不多,不太。”
“親戚關系比較遠嗎?”
“差不多。”
喻哲挑了挑眉:“那就好,否則我還不敢在你面前罵甲方呢。”
沈清央被逗笑,氣氛瞬間融洽了許多,服務生恰好在此時端上來兩份茉莉冰激凌,同時抱歉地告知他們點的烤和松菌菇披薩還要再等十分鐘左右。
“沒關系。”喻哲溫和道。
“你介意嗎?”
沈清央搖搖頭。
夜幕降落,餐廳的人陸陸續續變多,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天,中途,喻哲忽然進來一個電話,他看了一眼,說是工作電話,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接。
沈清央請他隨意。
五分鐘后,喻哲接完電話回來,桌上已經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
見他言又止的樣子,沈清央主給臺階下:“你有急事嗎?”
喻哲坐下來,額頭:“抱歉……我上司臨時讓我回公司一趟。上午和維斯那邊對接確認的需求,有細節方面出現了偏差。”
“很著急嗎?”
他嘆了口氣:“要我現在就去。”
沈清央輕蹙眉,手里的銀勺輕輕刮著冰激凌表面,片刻,大方一笑:“工作重要,飯什麼時候都能吃,你趕去吧。”
喻哲充滿歉意:“清央,真的對不住。”
說沒事。
喻哲走后,座位上只剩下沈清央一人。
湖邊風俱佳,切出一小塊披薩,平靜地看著冰激凌在夜下慢慢融化。
有男人過來搭訕,被微笑婉拒。
沒過多久,沈清央結賬離開。
建國門附近新開了個室網球俱樂部,徐行知應邀和幾個認識的朋友一起捧場,其中就有星啟現任老大關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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