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鷗是醫學生也很清楚化療的副作用，很能理解蘇清予做這個決定，很多人不是死於癌癥，而是死於化療的副作用，那樣太煎熬太痛苦了。

    不能自私的讓蘇清予去扛，說不定咬牙堅持隻會讓離開得更快。

    秦鷗從背後抱住了蘇清予的腰，眼淚無聲的流淌。

    “好，我陪你。”

    眼淚一點點浸蘇清予的睡，“那時你一定很疼吧？對不起，我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這兩天好多了，鷗，謝謝你，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原本我是想讓厲霆琛陪我的，現在弄這樣，我們大概是不會再有瓜葛了。”

    提到厲霆琛秦鷗就一肚子的火氣，“予予，你說他妹妹的墓被人大肆破壞，而且還有人拍到了你拿著錘子的畫麵，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計你？”

    “除了白媛媛不會有其人。”蘇清予很清楚這一點，厲霆琛剛剛答應陪一個月就出了這事，肯定和白媛媛不了幹係。

    “你知道是那你怎麽這麽淡定啊！”

    “從去年到現在，白媛媛用了很多法子迫我和厲霆琛離婚，說實話那些手段算不得高明，厲霆琛不是看不明白這些小把戲，而他每次都義無反顧站在了白媛媛那邊，一開始我還會據理力爭，到後來才發現對錯並不重要，他的偏才重要。”

    秦鷗見蘇清予意誌消沉，繼續喚醒的鬥誌，“可這次不同，如果真的是了厲嵐蕊妹妹的墳墓，就算你要離婚，也別讓落著好。”

    “鷗，我和厲霆琛之間的問題不是白媛媛，而是他妹妹的死，除了能讓複活，我們是解不開仇恨的，就算能解開，我們也走不到一起了。”

    “我懂你的意思，不過予予你不要覺得是蘇家的錯，便讓他任意糟踐你，他妹妹的死不該為他出軌的理由，他的背叛是不忠！他舍下你和肚子裏的孩子去救白媛媛是他不義！我承認過去的厲霆琛確實對你不錯，但你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

    秦鷗耐心的勸導著：“予予，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就算他妹妹的死真的和你爸爸有關係，那也和你無關，你不要自己上趕著認罪，你問我放下周子期了嗎？我能告訴你的是終有一天我一定會徹底放下，倒是你，不管剩下一天，還是一個月，你得為你自己活一次。”

    “為我自己活……”

    原本纏繞在心上的結突然就開了。

    盡管這個夜裏蘇清予仍舊睡得不安穩，隻要一睡下就會夢到厲霆琛變魔鬼掐著的脖子。

    醒了好幾次，最後一次醒來時天剛剛亮。

    蘇清予坐直了，茫然用手了被掐的位置，就算不能白頭偕老，也不想走到兩看生厭的地步。

    看著邊好眠的秦鷗，蘇清予躡手躡腳的洗漱離開了房間。

    在大雪的覆蓋下整個城市顯得格外漂亮，就連大海也停止了喧囂，在下無比恣意舒張著自己龐大的。

    天空中有幾隻不明的海鳥頂著寒風飛過，遠有船隻鳴笛航行。

    世界依然好，並沒有因為誰的離開而變化。

    蘇清予做了一個決定。

    給厲霆琛發了一條信息，這一次，誰都沒有爽約。

    厲霆琛看到的時候，裹著一件白的羽絨服，戴著茸茸的帽子，穿著雪地靴，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不由得想到，以前也有這麽怕冷嗎？

    他的目落在的脖子上，的皮雪白，稍微用點力就會起印子。

    蘇清予的脖子纏繞著一條厚厚的針織圍巾，站在被雪花覆蓋的鬆樹下，純淨得像個小靈。

    其實厲霆琛很關心的手臂，昨晚流了那麽多還好嗎？

    可所有的話到了邊隻剩一句：“走吧。”

    兩人心照不宣沒有再提到過去的事，手續都齊全，兩人很快就辦理好了離婚證。

    從頭到尾蘇清予沒有和他說一句話，拿了離婚證轉就走，沒有半點遲疑，厲霆琛忍不住開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蘇清予頭也沒回：“與你無關，厲先生。”

    樹枝上的一片積雪落在的肩頭，厲霆琛下意識出了手想要給拂去，手指怔怔的落在半空。

    如今的他還有什麽資格去？

    他放離開，就是想要為這件事徹底劃上一個句號。

    看著那燦爛的，厲霆琛想到了兩人領證那天也是這樣的好天氣，穿著白子，角洋溢著明的笑容。

    “希這個地方我們不要再來了。”

    “這輩子都不會。”

    “那你要是背叛我怎麽辦？”

    “你就殺了我，死人是不會背叛的。”那時候自己認真的表嚇壞了。

    沒想到離那句話也隻有三年而已。

    蘇清予能覺他落在自己上的目，卻沒有回頭，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地裏。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離別的時候弄得那麽難堪。

    一想到今天或許就是永別，從今往後就和這個男人徹底沒有了關係，心裏仍舊是說不出的酸楚。

    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後傳來白媛媛掩不住興的聲音：“厲霆，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

    如願以償？

    蘇清予自嘲一笑，也對，要不是自己這一年抓著不放，早該在沒了孩子的第七天們就離婚了。

    厲霆琛沒有回答，白媛媛繼續道：“材料我都準備好了，那我們現在就進去辦理結婚證吧。”

    蘇清予沒聽到厲霆琛的回答，聽到這句話心髒像是被人攥著，讓無法呼吸。

    秦鷗扶住搖搖墜的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我沒事。”

    秦鷗看了遠的兩人一眼，白媛媛眉飛舞自顧自說著什麽，厲霆琛始終低著頭，樹蔭擋住了，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

    “狗男，呸！”秦鷗冷嗤一聲，手去蘇清予臉上的淚痕，“為這樣的渣男哭不值得。”

    蘇清予費力的抬起頭看向出一笑容：“我知道，我隻是有些控製不住。”

    “傻瓜，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依賴任何人都是在自殺，大樹底下無大草，他能為你遮風擋雨，也能讓你不見天日，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那個自信的蘇清予了，你本來就該在你的世界裏璀璨生輝。”

    蘇清予最後看了厲霆琛一眼，關上了車窗。

    厲霆琛看懂了的最後一眼，是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