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抬首看向衛君陌道:「放走吧。」
衛君陌微微點頭,抬手放開了宮七。宮七不是蠢材,自然也沒有不自量力的還想要襲扳回一城。輕咳了一聲著有些疼痛的嚨道:「多謝衛公子,星城郡主,告辭。」
也不怕人在後襲,直接轉就往外走去。若是衛君陌想要死本用不著襲。
「等等,我想起來還有件禮沒送呢。」南宮墨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聽見一陣冷風襲來,宮七連忙側想要閃開,另一邊已經被一道劍氣封住了去路。宮七心中一凜,知道除了了南宮墨這一份厚禮別無他法。
上幾道一陣刺痛,宮七臉一白,看了南宮墨一眼飛快地轉跌跌撞撞地朝著大營外面衝去。
後,燕王突然臉一變,再一次吐出了一口,昏死了過去。
大帳里,衛君陌等人安靜地坐在一邊等候著在裏面把脈的弦歌公子。過了一會兒,弦歌公子才漫步從裏面出來,臉有些不好看。南宮墨問道:「師兄,怎麼了?難道燕王舅舅傷得很重?」
弦歌公子淡然道:「傷倒是不重,不過…話說宮馭宸跟燕王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藺長風好奇地挑眉,「這話怎麼說?」跟宮馭宸有深仇大恨的好像是他們家衛公子啊。宮馭宸不是燕王的大舅子麼?
弦歌道:「宮馭宸分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置燕王於死地,他偏偏又要手下留放過去。放過去又不肯讓人安安穩穩的活,燕王若是早死,有七的原因都是被宮馭宸折騰出來的。」
可不是麼,先是妖花紅曇的毒,然後是馥雲谷外的傷,現在還不知道宮馭宸又幹了什麼好事呢。
弦歌坐下來喝了口茶方才道:「燕王傷得不重,不過那丫頭在孩子上撒了靈夢花的花。」
「那又如何?」蕭千熾有些擔憂地問道。
南宮墨皺眉道:「靈夢花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可以說是能夠提神滋補的好東西。但是…對於過重傷,氣虧損厲害的人來說卻是非常危險的。它會瞬間讓人氣沸騰,導致沒有痊癒的傷複發。藥雖然只有兩個時辰,但是藥一過,病人就會更加的氣虧損……」所以,方才燕王才會突然吐昏迷。等到燕王醒過來,只怕……
「不知弦歌公子可有辦法……」
弦歌公子聳聳肩,「那又不是什麼毒藥,誰會沒事去研究它的解法?就算本公子現在配解藥,等到葯配出來了那藥也已經消失了吧?」
所以,就只能熬著了。
弦歌公子同地看了裏間一眼,「回頭繼續吃補的方子吧,反正燕王都吃習慣了麼。」這幾年要不是一直吃著弦歌開得滋補的方子,燕王的早就撐不住了。弦歌公子覺得,這世上只怕沒有一個想要爭霸天下的梟雄有燕王這麼倒霉了。誰讓他遇上了宮馭宸這種莫名其妙的的變態對手,還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倒霉的先輸了一籌呢?好好一個霸氣側的梟雄給整了病病歪歪的病秧子。
「父王醒了,請表哥和表嫂進去。」在裏面照顧燕王的永郡主出來,低聲道。
南宮墨兩人立刻站起來走了進去。
床榻上,燕王果然睜著眼睛看著進來的兩人,開口問道:「夭夭還是沒有找到?」
南宮墨道:「宮馭宸將夭夭當牽制君陌的籌碼,定然會藏在一個極為的地方。只怕沒那麼容易找到。」燕王嘆了口氣道:「你們也別太擔心了,宮馭宸既然想要牽制住你們,就絕不會傷害夭夭的。」
南宮墨勉強一笑道:「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了。」
衛君陌看著燕王,「舅舅有話要說?」
燕王道:「你不是一直好奇宮馭宸的份麼?」
南宮墨驚訝,「舅舅你知道?」
燕王抬手,將一個東西拋了過來。那是一塊不知用什麼東西打造的腰牌,上面還鑲嵌著華麗的珠寶,只是看模樣和風格都不太像中原的。衛君陌挑眉,燕王嘆了口氣道:「你們年紀小沒見過,這是北元皇室的腰牌。」
「咦?宮馭宸果然跟北元人有關?」他們確實是知道宮馭宸跟北元人有關係,但是有皇室腰牌的話那就不止是有關了。宮馭宸本就是北元皇室的人。只是…看念遠的模樣完全沒有北元人的樣子,當初的宮筱蝶的模樣似乎也是全然的中原人的模樣啊。難不,念遠的麵皮也是假的?南宮墨搖搖頭,有沒有易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燕王閉了閉眼近,思索了片刻才道:「本王記得,當年的北元王太子…有一個非常寵的漢妃,是個江湖中人。這個漢妃非常得寵,即便是當時的太子妃也被得毫無辦法。是中原人,卻跟著北元人助紂為,自然是讓許多中原義士看不慣。曾經有不人想要潛太子府刺殺,結果都是有去無回。北元滅亡之後,這個人便下落不明,再也沒有人見過了。」
南宮墨也不由得一愣,「舅舅的意思是…宮馭宸是北元王太子的兒子,是現在的北元王的…弟弟?」
燕王嘆氣道:「本王懷疑,宮馭宸就是當年南宮懷放走的那個北元太子妃肚子裏那個孩子。」
「怎麼會?」南宮墨皺眉,「念遠據說是大明寺的大師從小撿回去養大的。確實不太可能是那個小王子,如果是肚子裏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倒是對的上號。」
燕王道:「北元的皇族,當年死的死逃的逃,基本上都是有數的。唯有被南宮懷放走的那兩個一直沒有消息。無論是那個太子妃還是那個小王子,都沒有回到北元去,沒人知道他們的消息。」若不是南宮懷的事敗,只怕本沒人知道當年竟然還有幾個網之魚。當年南宮懷遇到的只怕本不是什麼北元太子妃,而是那個漢妃。一個連中原話都說不清楚被漢妃得不過氣來的太子妃怎麼可能有本事帶著一個王子逃走還能說南宮懷放了?
南宮墨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個…如果宮馭宸是當年那個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的話,那…宮筱蝶是誰的兒?」宮筱蝶二十歲出頭,出生的時候按道理北元王太子早就死了。如果當年那個被南宮懷放走的人本不是太子妃而是那個漢妃的話,那麼宮筱蝶就不可能是北元人了。
衛君陌不以為然,淡然道:「那個走的王子。」
見燕王和南宮墨都一臉無語地著他,衛公子淡定地道:「被南宮懷放走的時候,那個北元王子大約十一二歲,距離現在已經三十二年了。宮筱蝶今年二十三歲。出生的時候那個王子應該已經年過二十。有什麼不對。」
「……」不,沒什麼不對,我們只是覺得你腦開得太大了。
「所以…宮馭宸就是那個漢妃和北元王太子的兒子的?宮筱蝶是那個漢妃和北元小王子的兒子?那他們到底是兄妹還是叔侄?」
「……」你的腦也不小,誰規定宮馭宸和宮筱蝶一定就是同一個娘生的?
燕王嘆了口氣,道:「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且,沒有任何用。宮馭宸是誰的兒子不重要,他想要幹什麼才是重要的。」南宮墨點點頭道:「很顯然,宮馭宸跟北元人的目的是一樣的。顛覆中原…或許,這兒打算從宮馭宸剛出生就已經開始佈局了。佛門清凈地,確實是前朝餘孽最好的藏之所。不用擔心被人懷疑,又可以接到金陵的權貴之家。」
燕王點頭,若不是最開始被念遠算計,他何苦制?但是,誰又能想到念遠那樣的一代佛門高士,竟然會有這樣的份?當初宮筱蝶一出現他就懷疑的份了,但是即便是確定了宮筱蝶的份他也沒有立刻懷疑到念遠上。若不是宮馭宸總是忙著跟衛君陌鬥法,偶爾顧此失彼,只怕燕王懷疑他的時間還要更靠後一些。
燕王道:「昨天念遠就已經帶人離開了軍中,派去跟蹤他的人被甩掉了。」
南宮墨和衛君陌對視一眼並不意外。宮馭宸以念遠的份經營多年,這裏已經是靠近金陵的地方,說不準在這一代念遠的勢力比燕王府還要多呢。
衛君陌問道:「舅舅打算如何置宮側妃?」
燕王垂眸,思索了片刻淡淡道:「一個人罷了。讓人將面上的面揭掉吧。本王看夠了。」
南宮墨聳聳肩並不意外,燕王對宮筱蝶並不怎麼在意。當初宮筱蝶出現的時間太巧了,燕王只怕也是想要看看幕後主使者到底想要幹什麼才留下了宮筱蝶的。不過…宮筱蝶的份對燕王來說,本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若是宮筱蝶的份傳了出去……」無論是宮筱蝶北元皇族的份,還是張定方義的份傳了出去對燕王來說都沒有好事。前朝餘孽還是反賊之後?堂堂燕王跟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時還生下了一個孩子。若是將來燕王登基,難道大夏皇室的統還要混北元人的統?那當年那些辛辛苦苦將北元人趕出中原的人們算什麼?
衛君陌淡然道:「無妨,就算傳出去了也沒有證據。宮馭宸若是想要現說法,他自己就先沒有容之地。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的。」就算他真的這麼做也不是沒法子解決。只要燕王當場殺了宮筱蝶,在表示是人欺騙就是了。據算名聲稍有瑕疵,回頭慢慢洗白就是了。
南宮墨點頭,「說得也是。」只是,那孩子以後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了。雖然說孩子是無辜的,但是,這種事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這個時代不說中原人對統的苛求,就算有開明之人能夠容忍外族統,但是那其中只怕也不包括北元統。
燕王皺起劍眉,有些頭疼地道:「君兒,攻打金陵的事,還是要你來了。本王這…一時半刻只怕是起不來了。」
衛君陌聞言,皺眉道:「不。」
燕王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衛君陌並不看在眼裏,只是淡定地道:「沒空,我和無瑕要找夭夭。」
燕王忍不住咬牙切齒,難道他不擔心夭夭?若是能找到的話,就算戰事延誤幾天又有何妨?但是問題是夭夭落到宮馭宸手裏,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麼?
衛君陌看著燕王,堅定地道:「我不會手金陵的事。」
燕王嘆了口氣道:「你還是擔心千熾和千煒有意見。」衛君陌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燕王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卻到底還是忍不住了。衛君陌垂眸,淡然道:「既然不好,不妨等一等。金陵…未必需要強攻。」
「你是想說,不戰而屈人之兵?你覺得蕭千夜是那種人麼?」燕王有些不以為然,蕭千夜那個子他早有了解。那種人就是我得不到就是毀了也不會給你的。如果金陵真的守不住了,蕭千夜就是寧願戰到不剩一兵一卒也不會開門投降的。反正又不用他衝鋒陷陣。
衛君陌淡然道:「誰知道。」
看著眼前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的外甥,燕王殿下只覺得氣上涌,青筋跳。我忍!
「你們去吧,本王要休息了!」燕王沒好氣地趕人。衛君陌也不在意,拉著南宮墨的手轉出去了。
外面,蕭千熾等人連忙圍了上來,「表哥,父王怎麼樣了?」
衛君陌搖頭道:「沒事了。」
燕王沒有召喚,他們也不敢進去。既然衛君陌說沒事了那應該是真的沒事了,也都鬆了口氣。蕭千熾問道:「那…表哥,父王可有吩咐,宮側妃怎麼置?」雖然還不知道宮筱蝶是不是跟那宮七一夥兒的,但是肯定不了關係。
眾人看向跌坐在一邊失魂落魄的宮筱蝶,又被拋棄了!宮七明明不是那樣說的!,但是走的時候宮七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將拋在了這軍營之中。宮筱蝶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一時間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冰冷的沒有一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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